女人关上房门，看不清脸。“丰儿，做回我的楚霸王吧。”幽暗的灯光下，女人将腰肢束得纤细，紧随着的是昆腔的调子。“分别去，除非梦里重相会。”

我猛然坐起，喘着粗气，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怪梦了，第一次是玩布球，第二次是能剧，这次是昆曲。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千金记第三十七出的唱段。

房门被推开，一个市侩气息很重的光头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烤盘。

“小鸮，又做怪梦了？”男人开口问道。

“嗯，千金记的唱段。”我说。

“被毕业论文折磨疯了吧，满脑子都是戏曲。吃早饭了。”男人笑了笑，示意我起身。

我叫小鸮，男，自幼丧母，研究生在读，毕业论文是国内剧场管理与运营相关。男人是我伯父，跳大神的，这段时间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昨天看了一个头疼治不好的娃，你猜怎么着？他祖宗因为他们家老是不来扫墓探亲所以闹的。”伯父滔滔不绝。“一会和他们去上坟，你陪伯父，去散散心。”伯父开始把弄他的破收音机，试图让早间新闻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