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万字| 连载| 2025-11-26 13:46 更新
傅谨言的新婚妻子许知意,是个哑巴。
这是整个上流圈子都知道的笑话。
婚礼当晚,红烛高照,许知意穿着繁复的嫁衣端坐床边,安静得像一尊瓷娃娃。
傅谨言推门进来,身上带着酒气和毫不掩饰的不耐。
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顾曼妮娇滴滴的抱怨:“谨言,说好的一起庆祝你告别单身,怎么把我们都丢下了?”
傅谨言毫不避讳地按下免提,走到窗边:“这不是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么。”
“哎呀,知意妹妹又不会说话,你陪着她多闷呀。”顾曼妮的关心里透着刺,“我们都在‘夜色’等你呢,你新婚夜总不能真让她一个哑巴给绊住脚吧?”
傅谨言嗤笑一声,拿起外套。
“说得对。”
他转身,对着满身喜红的许知意,说出了新婚第一句话。
“你自己待着,我出去玩。”
门被无情甩上,巨大的响声震得桌上红烛跳动。
许知意缓缓抬起手,用手机打下一行字,没有发送。
“傅谨言,你答应我爸爸的,不是这样。”
午夜三点,别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都进来!今儿我新婚,哥们儿请客,不醉不归!”
傅谨言醉醺醺地嚷着,身后跟进来七八个同样满身酒气的男人。
客厅的水晶灯被猛地打开,刺目的光线让一直枯坐在沙发上的许知意微微眯了眯眼。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红色的嫁衣,只是早已没了几个小时前的光鲜。
一个黄毛青年看见她,吹了声轻佻的口哨。
“哟,这就是嫂子?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可惜了,不会说话。”
傅谨言大喇喇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长腿翘在昂贵的茶几上。
“可惜什么?安静,不吵不闹,多好。”
他说话间,眼神都没往许知意身上落一下。
另一个人开了瓶香槟,泡沫喷得到处都是,一些甚至溅到了许知意红色的裙摆上,留下深色的污渍。
“谨言,你这就不地道了,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家里,自己跑出来跟我们喝酒?”
“就是,嫂子多可怜啊。”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脸上全是看好戏的坏笑。
傅谨言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朝着许知意的方向丢过去。
“接着。”
许知意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苹果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缩。
傅谨言对着朋友们摊手,得意地炫耀。
“看见没?听话得很。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哈哈哈,跟养了个宠物似的。”
“谨言牛逼!”
污言秽语和刺耳的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许知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那些话都与她无关。
傅谨言似乎被她的平静激怒了,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喂,哑巴,给你丈夫倒杯水去。”
许知意没有动。
“装听不见?”
傅谨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端起旁边一杯没喝完的红酒,作势要递给她。
“不倒水是吧?那喝个交杯酒总行吧?来,新婚贺礼。”
他的朋友们在旁边起哄:“喝!喝!喝!”
许知意看着那杯递到唇边的酒,酒液因为傅谨言不稳的手而晃动,几滴洒了出来,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冰得她一颤。
她抬手,推开了酒杯。
傅谨言没想到她会反抗,手一抖,整杯红酒都泼在了她胸前的嫁衣上。
鲜红的嫁衣上,深红色的酒渍迅速晕开,丑陋不堪。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傅谨言。
傅谨言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恶狠狠地骂道:“给你脸了是吧?一个不会说话的废物,还敢反抗我?”
他一把将空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都看什么看?继续喝!”
他吼完,自己又开了瓶烈酒,直接对着瓶口猛灌。
闹剧持续到天快亮,傅谨言和他的朋友们东倒西歪地倒在客厅各处。
满地狼藉,空气中混杂着酒精和呕吐物的酸腐气味。
许知意从始至终都坐在原位。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弄脏的嫁衣,那是她母亲生前亲手为她绣的。
她站起身,动作很轻地绕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走进厨房。
再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她走到烂醉如泥的傅谨言身边,蹲下,面无表情地将他脱在地上、沾满秽物的西装外套捡起来。
然后,扔进了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