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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行记

作者:星坊

短篇人物传记

1.3万字| 完结| 2024-03-28 23:23 更新

事宗二十余载而不思倍,本可靠优良的业绩升登高位的李民越,却因违反宗规遭到追杀,意外卷入一场持续数十年、邪正交抗的大局,自己却似一颗棋子般游离奔走,直到临终才看清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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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共11章

正文

第一章-领命下山

“吱呀~”伴着沉厚的响声,矢武宗惩退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道悠长而高扬的人声传来:“李~民~越~速~来~参~见~”

此时,一轮残月正落到惩退堂顶,在地上铺了一层灰纱,与惩退堂阴影混在一起,但这纱似是经不住阴影的侵蚀,不断向后退去。

“李民越!”

“在!”

堂主危坐,头后仰去,抬起眼皮,盯着跪在堂下的人,声音从嗓子里被扯出来:“知道,你犯了哪条戒律吗?”

“我……”

不等李民越回答,站在一旁的侍卫高声道:

“李民越,于昆仑行刺,放走两女童,其后被同门斩绝。依律,违宗之法而成事者,当绝于鹊嘴崖。违宗之法而未成事者,当量其度以具罚~”

“以此次之罪,当断其臂,逐出宗门。”另一个待卫道。

话音落后,便在惩退堂中回响开来,袅袅如缕,在李民越脑中像是海啸般袭卷着他的思考,一时心乱如麻。

听堂主久久不曾说话,李民越内心扎挣一番,鼓起勇气张开了嘴:“她……她们”

这一声,虽然已是李民越能发出的最小的声音,跟窃窃私语已无差别,但在幽静的堂里,却如巨石滚落,震天撼地。

没说几个字,李民越就已经没了勇气继续说下去。又是一阵寂静,堂主伸了伸懒腰,终于开囗了:

“从十五岁算起,你已为宗门行事20余年,死在你箭下的人不在少数,如今竟不敢对两个孩童下手,唉……”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罢,堂主扔下一张纸条:“现在,滚!”

“是!谢堂主!”李民越小声回答,躬着腰退出了惩退堂。

出堂时东方的山脊已稍散白,李民越也不知自己在堂下跪了多久,只记得纸条上写道:

“依往,出岭后告于监转司,后于八日内绝南山郡季氏茶商掌柜之女季元慧之命,不成则死!”

出岭绝非易事,为避免与朝廷正面冲突,矢武宗筑地十分偏远,单是入岭出岭一个来回,就得小半年时间,一路上是砍不完的藤草,赶不完的蚊虫,飘不完的雾雨。

“何时是个头啊?”李民越仰面躺在一堆树枝堆成的“薪床”上,看着几丝穿过层层绿叶透进来的月光,想着几十年来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

“二十年来,在宗主的指派下,自己杀的都是其他宗门的人,这些人不能说个个杀人如麻,但至少全是恶人,动起箭来没有丝毫罪恶感。身手也被练得一日好过一日。

可自从一年前被分到堂主这儿,目标却尽是些平民,一年不到,职位没升,还差点儿被逐出宗门。怎么想都好像这堂主有意针对似的。”

这时,一阵歌声传入李民越耳中:

“山漫漫,水澹澹嗨!丛中出来个粗老汉。左御弓来右毒矢,密林猎路游终日!呵!……”

歌声虽小,但李民越已经查觉此人离他极近,便连忙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树。

果然,李民越刚落定,便有一道火光奔来,在树下停了一人,手上正握着毒矢,左右寻视一番后,愤愤地骂道:“竖子!走得倒挺快!”

李民越看准时机,腾地从树上跳下,用膝盖将那人撞倒在地,短刀顶着对方后颈:“毒矢给我,火也灭掉!”

待那人按话行事后,李民越也不敢把刀挪开:“说,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依宗门之法,行于岭内,若见非本宗之人,需立诛之。判断的方法就是看对方后颈有没有箭的图案,若有,就要用暗号“在此相见,甚幸哉!”“这酒不错”进一步查实。

这人后颈却没有箭形图案,但李民越并不想多杀任何一人,见对方久久没有开口,便将其五花大绑,倚在树边。

“叫什么?”

那人终于开了囗:“盛乘山。”

“猎人?”

“对。”

“来干什么?”

问到这句话,盛乘山抿了抿嘴:“兄台可有酒吃?”

“没有。”李民越冷漠地说。

盛乘山愣了一下:“好,我不是来打猎的,也不是什么猎人。”

“继续说。”李民越点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盛乘山灌了下去。

“咳咳!好辣的酒!”盛乘山皱起了眉头,咳个不停,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其实,我就是个掘坟的,嗝~听…听说这儿有个皇陵,便寻过来。扮成猎人,不过……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呀?”李民越瞧着他脑袋左摇右摆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这酒量还往我讨酒吃!?”

“掩…掩人耳目嗝~罢了……”说完,盛乘山干脆倒在地上,枕着树根,笑了起来。

看他醉成这个样子,八成不是撒谎。正当李民越要去给盛乘山松绑,送他旁开时,却听“嗖”地一声,李民越下意识扑到于地,钻进草从。

只见树干上插着一支箭,几乎没到树里三分之一,高度大概与自己的脑袋一般。

李民越打了个哆嗦,此时树下的盛乘山还在时而大笑,时而乱语,导致他根本听不到袭击者移动的声音。

“姓盛的,别吵了,再吵咱俩都得……”话没说完,李民越只觉一阵阴风吹来,背后像是被砍了一下,便猛得一翻身,用短刀当空一挥。

顿时脸上就被溅满了热乎乎的液体,李民越定睛一看,是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小伙,此时正双手捂着脖子,在地上抽动着。

“这番能力还想袭击我?”李民越冷笑着,但刚站起来,就被背后传来的刺痛疼地倒了下去。

胡乱一摸,竟是插了把刀。李民越只好咬着牙把刀拔了出来。此时小伙已经没了动静,眼睛倒还瞪着他。

李民越突觉不妙,忙爬起来把小伙翻了个面儿,露出后颈,那箭羽图案便插进了他的心里:“完了,怎么把同门杀了!”

就这么愣了半个多时辰,天刚蒙蒙亮,李民越才反应过来:“先把人埋了再说。”

可背后有伤,埋着费劲儿,有个帮手就好了,他这才想起盛乘山那块儿早已没了动静。

转头一看,哪儿还有什么盛乘山,就连绑他的绳子和扔地上的酒壶都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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