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曱甴

作者:敦字辈

现实人间百态

8664字| 连载| 2025-01-31 00:04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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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口最近的天气很冷,但是没有下雪。每天都是万里晴空,天上没有多少云。刚开始以为会是经常有雪的地,结果只有刚来的时候下过几场雨,除那以外,基本天上没下过什么东西了。

毕业半年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甚至觉得比过去的四年还久。果然人都是活在近几年,细想这几年远远比以前时间长多了,甚至都以为在什么天上人间,一天抵一年。

我犹记得我的心路历程是曲折的。从一开始,在学校学着无聊的课,觉得在学校里面待着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我的学校是一个普通的二本,高考的时候想着要是没有考好,就去参军入伍,结果最后还是踉踉跄跄地摔进了一个师范类的二本,虽然我读的并不是师范专业。到后来,千方百计想着出去闯一闯,就是简单利用寒暑假去兼职一些有的没的工作,但这也对我后续的工作经历有着极大的帮助,这点确实是可以肯定的。再到后来,也就是现在,入了考研究生、提升学历的窟窿了。

我从前便想扬名立万,从小就是这样,我幻想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从现在来看的话,我当时就是着了唯心主义的道了。外加上以前小时候,经常看一些玄幻类的小说和漫画,每天就躺在床上臆想自己是哪个哪个角色。因为以前家里条件差——虽然现在也很差——每天的家庭娱乐不是看看窗外面、楼底下走来走去的街上的人在干嘛,就是躺在那张底下可能有蟑螂的床上,踩着墙壁,觉得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直到后来,不知道在哪一个时刻,我突然顿悟,并发现自己并不是世界的主角,我就对那种修仙类的不感兴趣了,因为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

说到顿悟,人生中有很多顿悟的时候。目前能记起来的,第一个就是当时在学吉他的时候,每天都幻想自己有一把吉他。后来确实,我的大姐给我买了一把两百多三百块钱的吉他,我拿到手后没日没夜地玩。到现在——如果从初二开始算的话,我已经断断续续玩吉他八年有余,这也成为了之后也就是现在的谈资。我始终觉得,人生最主要的是体验,这个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脑子里的,根深蒂固,而且我还认为这是对的。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那天傍晚,南方的天气很湿热。一直不上班的父亲躺在属于他的房间小憩,时不时有鼾声,但会被他自己打断。我不管不顾地弹着吉他,那把两三百块钱的吉他,对于当时的大姐,甚至整个家庭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还记得最开始弹的是许巍的蓝莲花,谱子是自己攒钱在县里车站旁边的大书城里买的。

大书城是县里面少有的有书的好去处,除了后来县政府门口的那家新华书店。作为县里几块小区域的孩子王,我往往充当着头目的角色。每次出去耍,地点不是体育馆就是书城等等。区别就是书城有风扇,书城底下的大型商超有空调。

每天五块钱的早餐钱,是老妈——那时候我还叫妈咪来着——辛苦赚到的,我往往不会花完,就做一个分配,说是分配,其实只是每周把一份五块钱用于购置那个现在已经停刊的知音漫客。其余钱的来源则是从每次帮老妈跑腿买东西赚的差价,亦或者是通过卖天地一号的瓶盖——两块钱一个,我可以从服务员老妈的上班酒楼里拿——这是当时我非常重要的一笔收入。其次,帮在县里卖米的一个小男生做作业,以及让他在考试的时候抄我的答案,以获得一定的报酬。在当时,这是我非常可观的收入来源,而且非常轻松。因为做作业我只需要模仿他的字,就有二十块钱到五十块钱左右,就是帮忙作弊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是挺困难的。再者,帮六年级的同桌跑腿小卖部,她会给我一定的跑腿费用。虽然我已经忘了这几件事是不是同一时间的了。

顿悟就是在我弹着«蓝莲花»,毫无乐感和进步的时候,我往床上躺了一会儿——在家里我经常这样干——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吉他的原理,以至于我一起来,就可以直接弹曲子了。这使我惊喜万分,因为对于贫穷且无趣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大乐子,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后来成为治愈我的一剂良药。

关于顿悟,还有一件事就是学自行车的时候。我也忘了是自行车在前还是吉他了。只记得当时骑的是老妈从不知道哪个贩子还是小偷那里买来的,一共买了两辆,一台是红色,另一台是黄色。我当时踩着红色的,在表姐——县里离老妈的家里近,基本上都是老妈这边的人——的糖水铺子门口,一踩一蹬地学着。前半夜,都只能踩着脚踏板滑一段距离,不能真正做到应用自如。直到后半夜,跟老爸老妈吃了个宵夜后,便能飞快地骑回家里。我这里说的家是贵峰路的家,那是我出生以来有意识起就待在那了。再到后来,就很少有顿悟的时刻了,直到考研,我梦到我考到四百分,而且本人自认为复习得很扎实,以为这又是一个顿悟的时刻,结果却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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