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骄阳似火。
在大陆边陲的一座小城外,有一处幽静的山谷,名为落霞谷。此时,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正按照古老的仪式,手持一把桃木剑,围绕着一块巨石缓缓行走,口中念念有词:“六月六,镇邪祟,桃木剑,护吾身。”
少年名叫林羽,父母在他年幼时便不知所踪。小城以锻造兵器而小有名气,多年来一直为附近的城镇提供精良的武器。林羽从小在城中的一个小铁匠铺当学徒,起初只能做些搬运材料、打扫炉灰的杂活,跟着一个脾气执拗的老铁匠,辛苦熬过数年,刚刚对锻造之术有了些许领悟,然而世事难料,小城突然遭到一股神秘势力的威胁,城中的铁匠铺纷纷被迫关闭。
林羽放下桃木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出山谷后,坐在一块石头上,仰头望去,天空湛蓝如宝石。
少年至今仍然清晰记得,那个老铁匠,姓王,在今年初春的一个夜晚,默默地看着炉火,就那样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不过如王老头这般执着于锻造的人,终究是少数。世世代代以锻造为生的小城匠人,既不敢违抗神秘势力的威胁,也无法继续经营铁匠铺,只得纷纷另寻出路。十五岁的林羽也被赶出了铁匠铺,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小屋后,继续守着那几乎空无一物的居所,实在是无物可败。
当了一段时间无所事事的游荡之人,林羽实在找不到赚钱的法子,靠着仅有的一点积蓄,勉强能填饱肚子。前几日听说几里外的青云镇,来了个神秘的炼器师,对外宣称要收几个徒弟,不给工钱,但管饭。林羽赶紧跑去碰运气,不曾想那炼器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将他拒之门外。当时林羽就疑惑,难道炼器这门活计,不是看毅力大小,而是看天赋高低?
要知道林羽虽然看似瘦弱,但毅力非凡,这是少年那些年当铁匠学徒锻炼出来的品质。除此之外,林羽还曾跟着王老头,走遍了小城周围的山林河川,熟悉了各种矿石的特性,任劳任怨,从不推脱任何脏活累活。可惜王老头始终不看好林羽,嫌弃少年没有炼器的天赋,远远不如另一个学徒赵铭,这也怪不得老人偏心,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例如同样是锤炼金属,赵铭短短几个月的成果,就抵得上林羽辛苦一两年的水准。
虽然这辈子都未必用得着这门手艺,但林羽仍是像以往一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前搁置有锻造台和火炉,开始练习锻造的动作,熟能生巧。
大概每过一刻钟,少年就会歇息稍许时分,活动活动手腕,如此循环反复,直到整个人彻底精疲力尽,林羽这才起身,一边在山谷中漫步,一边缓缓舒展筋骨。从来没有人教过林羽这些,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
天地间原本一片宁静,林羽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停下脚步,果不其然,看到一只巨大的猛兽出现在山谷入口,眼中闪烁着凶光。
此时,一个同样年轻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此人是林羽的老相识,据说更是城中某个大家族的旁系子弟,名叫苏逸。那只猛兽似乎是苏逸故意引来,想要借此考验自己的实力。
落霞谷的地势较为开阔,苏逸不用费力就能看到林羽这边的情况。而林羽则警惕地看着猛兽,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谷深处传来:“小友,若你能助他击退此兽,老夫便送你一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