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我老师给我讲了这样的一个写作手法:“契诃夫之枪。”
“请将一切与故事无关的事物都从故事中移除。如果你说第一幕中有把枪挂在墙上,那么在第二幕或者第三幕中这把枪必须发射,不然就没必要挂在那。”
“这很适合作为一本悬疑小说的引子。”我说道,“听起来很……有逻辑性的感觉!”
“要是你以后写一本小说用了这句话作为开头,那么我会估计这里面的死者是个契诃夫的大粉头。”老师说道。
后来,我从高中毕业,读完大学,回到英格兰北部的泾湾城,在父亲的帮助下做了一名痕检员。
在大学的时候我和我室友贝拉特里克斯交往的很好,于是我们决定毕业后一起租房子住。
和我一起住的,还有一个我在校外的朋友,一个浑身充满着干劲的女孩,安娜。
我知道安娜来到泾湾城当警探绝非偶然,曾经在一个暑假我去过安娜在伦敦的家,在外面古声古色的建筑物里,安娜的房间却充满了冲击性,像是一个在草原上一群温顺的羊中窜出的恶狼,奔放,狂野。
她的房间被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杂志围剿着,纯紫色的被子和粉色的枕头在一个以棕色调为主的大屋子里显得有多么不堪。
床的左侧悬挂了几张摇滚乐队的海报,右侧挂着几个韩国男团女团的照片。
在她的床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海报,海报上是五个穿着西装的少年。
“雪影独狼。”安娜说道,“泾湾城乃至整个国家以前最出名的重案组。”
安娜捡起地上的飞镖丢向站在中间的位的少年。
“他不是白人。”我说道。
“詹姆斯.水门。”安娜说到,从床头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是日英混血。他母亲是日本一个很出名的演员。他有着他母亲的面容。”
她吐了口烟,“像个女人。”
“他父亲的眼睛一定很好看,”我盯着海报上的男生的眼睛,左眼是很纯洁的如同海水般的蓝色,右眼是黑色。
“异瞳。”安娜把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插,火熄灭了。
后来与她的交往中,我逐渐了解到她是“雪影独狼”的忠实粉丝,梦想就是有机会和他们携手调查案件。
“好吧,其实,雪影独狼,目前还比较活跃的只有詹姆斯了。”
詹姆斯在泾湾城,即便是踏上泾湾城的土地也让安娜感觉离偶像又近了一步。
我是土生土长的泾湾城人,但我总是觉得安娜比我更热爱这个小城。
贝拉是海军上校麦奇恩的秘书。
23岁刚从大学毕业的年龄,因为聪明才干,在我和安娜在警局里摸打滚爬的时候,她就被开云(中国)去做麦奇恩的秘书。
麦奇恩曾经在二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有三个孩子,五个孙女。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麦奇恩选中我,是为了弥补自己对孙女的遗憾。”贝拉有一天在晚餐桌上说道。
五年前,麦奇恩的小孙女安吉丽娜在一个邮轮聚会中遇刺身亡,年仅23岁。
当时这篇新闻报道铺天盖地,成为了城里所有人的茶余饭后闲谈。
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雾蒙蒙的早上,杜松子街的石板上沾满了雨露。
我是第一个进厨房的人,从冰箱里取出牛奶,迷迷糊糊地倒了一杯,烤了两片面包,然后坐在了餐桌上。
贝拉进来了,她打开灶炉,煎了两个鸡蛋。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安娜,她直接从袋子里抽出两片面包,塞进嘴巴里,一只手揣着一个面包坐在了彭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救命,莫过天蛮上。”她嘟哝道,“我昨天晚上,咳咳,在那个楼下的小酒吧,碰到了。”
“ok,我猜猜是德拉科还是?”
“莫斯?”
“还是米开朗?”
“我感觉长得像米开朗。”安娜说道,“真的很……很……很……”
“毕竟前天刚在他房子里和他和他室友吵架。”
“听我一句劝,”我拿起了今日送来的早报,“他都对你那个样子了,你还死皮赖脸地想去缠他。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你咋知道我撞了南墙呢?”安娜站起来去冰箱拿了一杯橙汁。
“那要是詹姆斯和米开朗你选一个。”
“詹姆斯。”安娜没有半秒犹豫。
吃完早饭后,我和安娜就向贝拉道别。
那天,我们都以为不过是这座小城中,最平常,最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