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断飞刀(番外)无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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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剑断飞刀

作者:天客神宗

武侠传统武侠

7.7万字| 完结| 2017-12-02 23:43 更新

柔美的月光下,一位年轻人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一把孤独的剑,仰望着星空。
未来会怎样?他沉默不语。
他突然挥动手中的剑,剑已出鞘,剑光四射,宛若流星。
“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这是一把快、准、狠的杀人的剑!”
“有多快?”
“宛如流星之光!”
“有多准?”
“一剑击中,没有丝毫误差!”
“有多狠?”
“穿破敌人心脏!”
“那杀的是什么人呢?”
“杀那些该杀的人!”
“什么人该杀?”
“让人深恶痛绝的人!”
“为什么要杀人?”
“为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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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共24章

正文

第一章 竹林邂逅

孤独的明月盘坐在夜空。

孤昕盘坐在屋顶。

他抬头仰望着明月,听着蛙虫凄唱。

他眼睛里的光芒比月光还寒冷,他看过的地方仿佛马上就会覆上一层冰霜。

他手里拿着一把剑,一把孤独的剑。

“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这是一把快、准、狠的杀人的剑!”

“有多快?”

“宛如流星之光!”

“有多准?”

“一剑击中,没有丝毫误差!”

“有多狠?”

“穿破敌人心脏!”

“那杀的是什么人呢?”

“杀那些该杀的人!”

“什么人该杀?”

“让人深恶痛绝的人!”

“为什么要杀人?”

“为了生活!”

“那他现在坐在那里思考什么?”

“大概只有明月才知道!”

其实杀人会让他的心变得浮躁不安。

孤昕并不喜欢杀人。

只有杀人他才能活着,也只能算是活着,像花花草草一样活着。

孤昕喜欢一个人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最适合他,没有人吵没有人闹,他可以静下心来,让自己的灵魂徜徉于星月之间。

孤昕一直沉默着,不说一个字。

他喜欢沉默。

沉默可以在心里筑起一座高墙,阻挡尘世间的喧嚣。

他还年轻,他也有梦想,可是梦想有时很近,有时又很远。

梦近的时候,他喜欢放声大笑,喜欢对酒当歌;可是梦远了,他就满怀惆怅,对月独酌。

他现在正对月独酌,心情很复杂。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仿佛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大概只有明月能理解。

孤昕突然跃身飞下屋顶,向远处竹林慢慢走去。

他走路没有用心,根本就是脚自己走,不受思想控制。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没错,他回忆起了他好久不见的弟弟孤暝。

是有好久不见孤暝了!

孤昕和孤暝是双胞胎,从小就没见过亲生父母,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孤昕从小就和孤暝一起长大,孤昕练剑,孤暝练飞刀。

让孤昕刻苦铭心的,就是在眼前这片竹林里练剑的日子,有悲伤也有快乐。

他们从小形影不离。

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呢?

像左手和右手?唇和齿?肝和胆?

他们俩仿佛就是一个人!

他们几乎天天练,一练就是一天。无论血虐风饕,烈日炎炎,就是一直不停的练。有时就连吃饭都会忘记。

他们经常相互切磋,比试飞刀快还是剑更快。

但往往打成平手。

他们日渐强大!

后来就有人用钱赏他们杀人。

但每次杀人之前他们总会查清楚双方谁是谁非。

因为好人他们不会杀,即使给万两黄金也不会。

这是干这行的基本道德,他们俩奉为永恒的真理!

他们只杀恶徒!

就有一次,一个人赏一万两银子让他们去杀一个人——东门君子。

他们先花了半个月时间去新隆县打听东门君子,知道东门君子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位君子。

东门君子不会武功。

但就凭着他爹有权有势,经常胡作非为。

东门君子想要的女人,看一眼就是他的,他想在哪家客栈吃就在哪家吃,吃了也不给钱,别人没有愿不愿意。

他看不惯的人就会命令手下立即除掉,除得很干净!

所以东门君子在新隆县真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孤昕和孤暝又花了一个月时间去了解东门君子的生活习性,以及他身边把守的森严程度。

他们俩知道,东门君子每到一个地方,身边总围着一群经过长期训练的护卫,所以很难接近。

而东门君子住宅的东南西北,各有上百号精英驻守,他身边的保镖可以说寸步不离,想杀他的人几乎没有机会!

他们俩知道,每个人都有破绽,东门君子也一样有,一定有!

那就是晚上,每个人都熟睡的时候,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他们选了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像今天夜晚一样异常平静。

空中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东门君子住宅的空中只见一道光,和一道影,东门君子就死在了床上,他嘴里冒着一汩汩鲜血,心脏破了个大窟窿。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都快要装下整个世界!

他死的时候没有叫一声,死得很安静,安静得像是落地的一只蚂蚁。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别人更没有想到!

第二天东门君子的死讯传遍整个新隆县,东门府内一片惊恐,府外却一片欢声。

他们俩除了一大害虫,使得新隆县的天空比往常明亮了许多。

但孤昕和孤暝的名字好像无人知晓,他们俩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要是坏人知道,他们的麻烦恐怕就越多。

他们竹林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杀人时只见天上一道光,像流星划过天边的一道光;地上一道影,像从空中落地的一道影。

所以竹林村的人都称孤昕为“流星利剑”,孤暝为“落影飞刀”。

忽然一阵风扫起地上的一片片竹叶。月光穿过竹叶间的空隙,像波浪般荡漾在孤昕若有所思的脸颊。

孤昕真的不想回忆了,有什么好回忆的,回忆就是伤!

他一直沿着竹林的小路往前走。

他不想回去了,回去孤暝又不在,不如就一直往前走,永不回头算了。

“你在想什么?”路边忽然飘来一句女子微弱般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女子。

这女子叫兰花。

她的衣襟飘浮,头发飘浮,感觉她整个人都在飘浮,像是夜晚的幽灵一般。

“凭什么告诉你!”孤昕道。

兰花感觉顿时无语,愣了会儿道:“告诉我也许……也许我可以分担一下你的愁苦呀!”

“愁苦就像酒,醉了才好受,越是分担,越是不醉,那就越是难受!”孤昕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不!你比喻错了,愁苦像你肩上的重物,你挑的越多,身体垮得越快,若是分担一点,那就会减轻许多!”兰花道。

孤昕道:“死人是不会担心身体垮的!”

兰花道:“可你不是死人!”

孤昕道:“我就是死人!”

兰花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但我连自己活着是为什么都不知道,那叫活吗?根本就是没活过!”孤昕说着说着就激动地冲出了很远。

他没有回头看她,他不想看,他想静静。

他其实一直担心孤暝出事。

自从杀了东门君子后,孤暝就告诉孤昕他要去找一个人。

孤暝说完就匆匆离去。

其实孤昕知道,他不必问弟弟要去哪找谁,他弟弟不想说的,就没必要追问。

他弟弟从小就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但这次跟往常不太一样,他弟弟几天都还没回来,一定遇到了麻烦。

他想去帮他,哪怕一个小忙也行。

但他弟弟在哪,找谁,他根本不知道,他无从帮忙。他也打听了几次,可是也没人知道。

夜已很深了,深得不能再深了,他也想得疲倦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掉转了身子,呆呆的眸子里没有一点光芒。

多年以来,他知道,也明白,思绪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走得越远,陷得越深。

他应该回去了。

他不能想下去了!

他走得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像一阵风,一阵没有力气的风。

他一直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感觉是脚自己停的,他其实不想停。

他凝视着前方,像是有个人倚着竹子,飘动着衣服,飘动着头发,整个人都在飘动,朦朦胧胧,虚无缥缈。

其实他用脚趾母想都会想到是之前遇见的那位女子。

他不必问她是谁。

但他好奇,夜这么深,她倚在那干嘛?

孤昕道:“你在想什么?”

兰花道:“凭什么告诉你!”

孤昕道:“告诉我,我可以分担一下你的忧愁啊!”

兰花道:“忧愁就像酒,醉了才好受,越是分担,越是不醉,那就越是难受!”

孤昕道:“不,忧愁是你肩上的重物,你挑的越多,身体垮得就越快,若是分担一点,那就会减轻许多!”

兰花道:“死人是不会担心身体垮的!”

孤昕道:“可你不是死人!”

兰花道:“我就是死人!”

孤昕道:“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兰花道:“我连自己活着是为什么都不知道,那叫活吗,根本就是没活过!”

孤昕道:“你为什么重复我刚才说的话?”

兰花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孤昕陷入了沉默。

兰花“哼”了一声,接着又道:“知道刚开始我问你的感受了吧!”说完她就把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移向远方。

孤昕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忧郁了,那么浮躁了,他开始变得有耐心了。

他想去安慰一下兰花。

他慢慢靠近她,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好久,他喜欢上了她的眼睛。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这么会说话的眼睛,从来没见过!

“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孤独寂寞的内心!”孤昕终于忍不住道。

“没有!”兰花突然眼睛一亮。

“不要掩饰,不要躲避!我这里有酒,要不一饮而醉,忘记烦恼,忘记忧愁,灌满你的孤寂吧!”孤昕说完从腰间拿出酒壶来递给她。

兰花接了,她居然接了!而且毫不犹豫得接了过来,毫不犹豫往嘴里灌。酒从她嘴角流出来,沿着喉咙流进他微微隆起的乳房里,湿了她的衣襟,甚至湿了她的心。

她眼里含着泪光,模糊了她的世界。

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毫不犹豫地忘记。她感觉自己像风一样自由!

孤昕本来也想醉的,但他不能醉,他自己也知道,他醉了谁都收不了场。

但兰花是真的醉了,醉的像个疯子,一个无所牵挂的疯子!

她撑不住了,起身就走,走得跌跌撞撞,踢到一个石头,扑向前去。

她刚要倒地的时候,就有一双粗壮的手搂住她,搂得一点儿都不温柔。

没错,就是孤昕的手!只有他才这么快,像闪电那么快!

孤昕抱起她毫不犹豫地就往回走去。

他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放在和她身子一样柔的床上。他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没有想什么,也不敢想什么。

他就倚在床边盯着她肿胀的眼睛,一直盯着,就怕她丢了似的。

他盯着盯着就睡着了,像死人一般睡着了。

当红润的阳光划破漆黑的天空时,孤昕依然没睡醒。

但兰花醒了,像是被噩梦惊醒!

她乍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别人的床上,陌生的床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依然是昨天的衣服,又看了看床边的那个人,依然是昨天夜里的那个人!

她站起来,想出去,但又不知道去哪里。

她还是走出去了,脚步放得很轻,走向深深的竹林。

她坐在竹林的溪水边,向溪水里扔石头,有时轻有时重。她就一直不知疲倦地扔。

太阳徐徐升起,温暖的阳光抚摸他的脸,像母亲的手。

但她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她认为养她的就是她的父母。

她恨养她的父母,他们抛弃了她。

兰花的父母穷了一辈子,又没有自己的儿女,太希望安享晚年了!

而她们村有家地主是周家。

周家刚好只有一个儿子叫周大横,是个呆子,经常挖自己鼻屎来吃,别人都叫他周鼻屎。

知道周鼻屎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没人敢嫁给周鼻屎。

于是兰花的父母就生了个念头,把她嫁到周家,就是为了攀个富贵亲家。

兰花的父母才不管周鼻屎呆不呆,只知道把女儿嫁到周家,根本不用愁吃愁穿,更别说安享晚年了。

但兰花不愿意啊,根本不愿意,十万个不愿意,打死都不愿意!

因为兰花之前在镇上遇到了一位救他的公子,一位潇洒的公子,名字都还来不及问那位公子就匆匆离开了。

兰花想嫁给那位公子,即使当牛做马也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于是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逃出来,就是为了找到他的公子。

但她没有找到他!

现在她想回去,但又不敢回去,回去肯定会被打死!

“你是不是在想我?”兰花看见水里倒影着一个人的影子,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兰花没回答。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

兰花依然没回答。

“你在发什么呆?”孤昕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

兰花还是没回答。

本来她心里是想回答的,就是嘴里没吐出字儿来。

孤昕习惯了这种尴尬,笑了笑道:“昨天夜里忘记给你说我的名字了,我叫孤昕。”

“我叫兰花。”女子嘴角终于挤出了几个字。

“那你昨天夜里为什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孤昕疑惑道。

兰花静下心来给他简单得讲了一下她的经历,似乎越讲越激动。

他明白了许多,也很理解她。

她昨夜刚到这片竹林以为孤昕就是救她的那位公子,但后来发现不是,因为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位公子耳边有颗痣。

“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一定!”孤昕激昂而坚定地道。

兰花很感动,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忍不住扑进孤昕怀里,紧紧拥抱着孤昕。她似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孤昕身上,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她感到如此有安全感。

孤昕没说什么。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像寒冬里突然出现太阳一般!

他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忘不了!

一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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