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7字| 连载| 2024-12-10 08:43 更新
离谱,离大谱!
刚回到阔别一个暑假的江城大的校园,夏墨就听到了一个大新闻:
自己的舍友林雨常摔下楼梯竟摔进了icu!
可当他去看望这位好舍友时,他才发现了这个最大的华点:
我的好舍友变成了可爱的美少女!!
今天是江城大二年级生开学的第三天。
林雨常以一个手和脚都无视了防护围栏的姿态大字型仰躺在床,嘴巴搁那大张着,哈喇子从嘴角溢出,穿过脸颊,在被一丝清晨阳光照得暖绒绒的床单上浸湿一片。
虽然没有像在嘴里停了辆摩托车那样发出呼噜的轰鸣,但有些粗重的均匀呼吸声在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宿舍里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本来这里还不至于这么空旷的,但是林雨常对面的那个床铺已经空了一个暑假零三天了。
那个是夏墨床铺。他刚开学就向学校请了十天的假,这以至于本来就因为分配不均而仅有两人的宿舍更加少了股人间的气息。
但其实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林雨常十分乐得这副住上大豪宅般的清闲——晚上不会有舍友聒噪地让他别玩手机影响自己睡眠,早上也不会有舍友聒噪地拉他起床,破坏美丽的早晨……
于是现在就因为舍友的缺席,林雨常桌面上的电子钟已经跳到了七点半,而床上那家伙还在悠然自得地吧唧吧唧嘴,又彻底睡死过去。
林雨常在前两天刚开学的清闲中迷失了自我。彻底对于今天的早八失去了防备。
窗帘开了个缝的窗外,乌鸦在枝头的乱叫一通吓跑了几只麻雀,树枝颤动,乌鸦依旧自以为是地继续清晨的高歌。
……
七点三十七,终于在乌鸦叫声下不堪其扰的林雨常向上卷了卷被子,盖住耳朵。最后放弃抵抗般的,林雨常把薄被掀开,微微睁开被眼屎粘在一块儿的上下眼皮。
“娘的,才几点。叫你目呢……比姓夏的还聒噪。”林雨常索性是在适应了光线后揉了揉眼睛,彻底睁开。然后抬起左手手腕凑到眼前,眯着眼看了好一阵。“果然,才七点四十……早得很呢……还。”
说着,林雨常刚要重新睡下,肚子却发出了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算得上是响亮的叫声。“好吧,刚好先去吃早饭……”
林雨常满不情愿地起身,把被子胡乱一卷,就弓着身子爬下了梯子。
“今天第一节是在几点来着的……?”林雨常是真的没记过,他懒得记。
于是懒人林雨常趴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凑近了那张贴在墙上的课程表。
第一节……上午……八,八点?
林雨常在本来就已经几近静止的宿舍里也进入了几秒的静止状态。然后脱离大脑CPU过载的迟缓期的林雨常猛地清醒:
“草!完蛋!!”
要知道,现在宿舍只有他一个人,没人帮他签到!直到现在林雨常才开始有些想念夏墨——以往他迟到或是翘课啥的全靠夏墨。
大脑烧红又终于冷却下来的林雨常开始真正地慌张起来:胡乱把长发用发圈扎成一束马尾,但结果还是扎歪了。用冷水抹了把脸,结果把刚换上的T恤弄湿了。最后随便抓了几本书再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走出门去,但又完全忘了脚上穿的是一双装饰着小黄鸭的走起路来像儿童鞋一样‘吱呀吱呀’响的室内凉拖。
从寝室四楼到一楼需要一分钟,从寝室大门直奔到教室大约要…………
林雨常一边小跑着穿过门廊,双脚踏着拖鞋飞速踩着楼梯,一边在脑中估计时间,然而——
寝室里毕竟就只有林雨常这个生活能力为零的家伙住着,卫生间的地面理所当然的在这四五天里积了很多水槽边漏出来的水,而早上林雨常刚穿着拖鞋进过卫生间洗脸。
于是,一只鞋底沾满了水的拖鞋这时在楼梯的台阶上“滋溜儿”一滑,林雨常踩在下一级台阶上的脚也因为重心的前移而从潮湿的拖鞋里滑出。
然后从楼梯转角的监控里可以看到:一个只穿了一只小黄鸭拖鞋的长发男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以一个一点也不优美的姿态仰面倒在了地上,脑袋先是撞在最后一级台阶的边缘上又无力地搁下。从他已经散开的长发下透出一丝殷红。
要死啊,是真的要死了。
这是林雨常在滑倒的一刹那想到的最后一句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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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高声鸣笛在八点零六分划破了江城大早八学生们死一般的寂静。
“救护车怎么开到学校里来了?发生啥事故啦?”
“不知道呐?你晓得不?”
“我那里晓得咧,别恁這些个乱七八糟得。”
……
几个学生放下手里拿错了带出宿舍的空调遥控器,搁下面窃窃私语。就连台上的讲师也有些紧张。
三号宿舍楼下,林雨常“死”状惨烈地被几个护士抬上了担架,这时他脚上的另一只“小黄鸭”也被护士拿走了。
几个早上没有课的学生躲在远处看,然后被闻讯赶来的二班导员给打发了。
二十分钟后,林雨常直挺挺地被抬进了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救室。
早上九点,林长峰和宋婉登上了去往江城的高铁。林长峰早上刚吃了早饭准备要去公司,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儿子早上在宿舍楼里摔倒了,脑干出血,现在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准备手术。
当日中午十一点,林雨常终于被医生推出了手术室,脑后被剃掉了一小块头发。宋婉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她急切地扑了上去。林长峰也焦急地询问医生情况。
“你们就是伤者家属吧。伤者脑干因为外部受击有一定量的出血,术后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预估需要三到十天才能够苏醒,这段时间需要住院观察,后面应该也需要住院静养一星期左右,这段时间你们家属要多多照顾一下啊。”
十二点,林雨常进了住院病房。所幸伤口不大,她不需要住到重症加护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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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十号,林雨常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她依旧在素白的病房里安详地躺着,就像一个娴静的睡美人。
导员以及校方的几位领导都已经来看过林雨常了,并且也对留下陪护的林长峰夫妇诚挚地道歉并予以慰问。
林雨常在班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也都来过了。几个女生站在她的床前,一副“谁念西风独自凉”的悲痛神情。
十号下午,林长峰和宋婉实在是撑不住夜夜的陪护了,两人跟护士说了一声,打算到酒店补一觉,晚上好继续陪护。
病房内没了其他动静,只有林雨常床边仪器上的数据稳定地轻微浮动着,发出机械的滴滴声。
开了一点小缝的窗外吹进来一阵夏日午后的微风,吹开了少女粉嘟嘟脸颊上的几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