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万字| 连载| 2025-11-26 01:11 更新
越离最后的公主姜月,从小就是边缘人物,本来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种种变故,不断推着她向前走。步步为营,步步算计,她到底会走向哪里?
越离国国都内,天微微亮,一人一马急切的在天盛大街狂奔,马上的人急迫的喊着:“开城门,开城门!”
大街上一些早起的商贩刚摆好的摊子被马蹄踏翻,商贩们准备大声咒骂,但看到那人似乎是官家模样,急冲冲的朝着皇城去,就没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自认倒霉。
皇城上的守卫军,看到远处一个黑影奔来,瞬时都清醒了,开始紧张起来,都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逐渐,声音传来,“开城门……开城门,丰州急奏!”
皇城门前,来人勒停了马,取出怀中的令牌,喊到“我是丰州信使,奉丰州司马之命有要事奏呈陛下”
上面守卫统领确认之后,喊了一声:“开城门!”
皇宫的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信使下了马走进城门,旁边急匆匆跑来了一排小太监,为首的行了一礼说:“大人,请移步。”
说着,就朝着一侧的偏门走去。
紫宸殿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软榻上,身着一件白色睡袍,头发随意的挽着,皮肤显得有些黑,身形瘦削,并不是体弱,相反给人一种强健有力的感觉。两眼狭长有神,看着年龄比实际少了很多岁。
侧着头,在一个棕黑色小桌上翻阅着奏折,刚拿起手边的笔,旁边的公公就靠近些说:“陛下,丰州急报。”
男人抬眼放下笔说道:“宣。”
越离国第19任国君,姜渊,接下了父亲丢下的烂摊子,把越离国从亡国的边缘拽了过来,使越离国往后延续了二十多年,后世史书称其南越。
越离国延续至今421年,和大多数王朝一样,繁盛过后到来的往往是衰落,越离也是。
上一任国君晚年奢靡荒淫,不事政事导致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最后被困死在宫中,时隔九十年的昌盛画上了句号。
新皇匆忙登基后,败走他方,后又联合旧部和残余军队经过几年平乱,重回国都,光复越离。
改年号大庆为兴庆,今年刚好为兴庆八年。
一阵脚步声袭来,皇帝看到身着盔甲头发杂乱还有斑斑血迹的信使,感觉不妙,眉头不由得一皱。
信使行礼跪下沙哑的说:“叩见陛下,小人丰州信使奉丰州司马之命有要事奏呈陛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双手呈上。
旁边的林公公,接了包裹,确认无事,拿出折子,送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看着折子一言不发,正了正身子说:“朕知道了,下去吧。”
随即小夏子,引着信使下去。
皇帝终于忍不住怒气道:“朕待李家不薄,一路封官进爵,可他李温还是要反,狼子野心,林子里,你去,召将军柳青进宫。”
林子里忙应了一声:“偌。”
之后,姜渊又连下圣旨,怒斥李温,削去李温节度使职位,令其交出军权,全家流放寒洲为奴。李温不从,据守丰州。
兴庆八年,七月,信使送信后的一个月,丰州节度使李温反,自立国号楚,后柳青镇压之,退居西北,不降。然越离元气消耗过大,只得作罢,休养生息。
兴庆八年,九月十五日,夜。
夏日的气息依旧浓烈,也只有在晚上才能真切的嗅到秋天的味道,有些清冷。
圆月在皇宫上头高高挂起,虽是夜里,可东西却像白日里那样看的真切,愣是把灯笼散发出来的光,生生的压了回去。
宫墙内,几个太监,宫女,嬷嬷还有提着药箱的太医快速的向前小跑着。
嬷嬷抱着水盆,手巾,宫女拿着药,有的抱着一筐煤炭。
领头的宫女烟寒,身上急出了汗,大步走着嘴里不停催促着:“快,快…快点。”
到了宫门口,大步跨了过去,宫女喊:“娘娘,太医,接生婆子到了,到了。”
接着转头朝着娘娘的方向焦急的喊:“快!”
嬷嬷,宫女鱼贯而入,穿过两道帘子直接走进内间,小太监,在外间升起碳,等碳烧好再搬进去。
太医直接跪礼道:“微臣,靳言拜见娘娘。”
内间,床上的人满头大汗,痛苦的喊着,听到声音后,头偏向外间有气无力的说:“靳太医,快,快起来。”
此时,宫女嬷嬷都忙开了,宫女支起被子,从别的地方又抱来两床。
接生婆子洗着手说:“娘娘放松快些,这样少些痛。”
接着又蹲下说:“娘娘,再用点力”一旁的宫女抱着水进进出出。
“娘娘,你力气不足,孩子出不来,娘娘再用些力气”接生婆又道。
淑妃只痛的要晕过去,根本用不上力气。
太医在外间焦急说:“微臣既知娘娘体弱,已为娘娘熬制催产汤药,娘娘服下即可。”
内间,女人大喊着,说:“靳太医,本宫若有什么不测,定要保我孩儿周全。”
“娘娘,请宽心,微臣必将竭尽所为。”
靳太医对着小太监说:“快,拿着我配的药再去熬一副。”
接着稳婆,大喊一声:“出来了,头出来了,娘娘用力”,接着一阵婴儿啼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床上的人也舒了一口气,弱弱的抬起手,拉住旁边的贴身宫女说:“烟罗,陛下,可有来,他在哪?”
烟罗低了低头说:“娘娘,前朝事忙,陛下未来。”
听罢,淑妃放下了手叹气道:“我想看看孩子。”
一旁的稳婆突然喊:“血崩,娘娘血崩了,来人啊。”
瞬时,瑞福宫里像炸开了锅,烟罗喊着太医,宫女公公都忙做一团。
看着孩子,淑妃却十分平静的问:“今天是几号来着?”
“回娘娘,十五号”
喃喃道:“十五号,月亮肯定很好,就叫…月儿吧”,说着就缓慢闭上了眼睛,道“好困。”
“娘娘…娘娘!”
太医急忙把脉,却惊了一身汗,只道脉象不对。又让徒弟把续命丸化水,灌进去。
纵使太医灌了几碗,也只保的淑妃一时三刻,最终还是殁了。
紫宸殿内,林公公对着皇帝轻声说:“陛下,淑妃殁了,孩子保住了,是个公主。”
皇帝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几分平静,几分悲痛道:“淑妃啊,终是朕负了你,以贵妃礼制厚葬她,公主先抱于皇后处养着吧。”
说着,又转身回了内殿。
很快,淑妃殁了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但又很快,淑妃就被人完全遗忘了。
而那个月儿就是姜月,宫里人说,姜月出生时就克死了母亲,在皇后处三天就走了水,满月时太后就暴毙了。
宫里的人都嫌姜月晦气,不愿与她多处。随后司天监的人说姜月福转祸移,是个祸国的灾星,不宜留在宫中。
所幸,姜月的父皇不信他们,不愿将姜月赶出宫,还给了封号,景阳,赐给一座宫殿景阳宫。
可烟罗和烟寒并不高兴,受封那日,她们还是抱着姜月谢了恩。
后来姜月大些,烟寒有一次对姜月说,娘娘死的蹊跷,“我应该早发现的。”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公主你出生那日,奴婢去取药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的,刚想喊他,没顾得上,娘娘就血崩了”说着,抽了抽鼻子对着姜月和烟罗说,“是个公公,看起来模样不大,个子约是中等…”
姜月对于他们说的实在是模糊,但在心里种下了种子,想不起来说什么,就拉了被子蒙上了头轻轻喊了一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