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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卡亚传说

作者:云月qwq

奇幻剑与魔法

2.1万字| 连载| 2025-01-26 21:08 更新

圣教的来历已经被埋葬在历史的厚土里,它那被世人所知晓的神圣崇高的教义深深感染了每一个人,但那真正黑暗的教义则只是被历任教皇隐秘地传承着,直到机会成熟的那一天到来。没人知道围绕在教皇身边虔诚的信徒从何而来,他们全都是被世人遗弃的孩子,教徒仁慈地把被抛弃在雪地里的孩子捡回教廷抚养长大,灌输他们圣教至上的理念,他们长大之后将会把生命奉献给圣教,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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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伊始

艾尔卡亚大陆,伊斯特帝国的某个边陲小城。

嬷嬷举着一盏并不明亮的油灯,穿过昏暗的走廊,推开了卧室的门。现在是深夜,但教堂外却传来永不止境的哭喊,嘶吼,战马的啼鸣像是一首哀曲,听的让人有些心悸。

战火很快就会蔓延到这座教堂里来,士兵们不会放过这么一座醒目的建筑,即便其实这座教堂已经虚有其表了。

嬷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察觉到危险在逼近。她仓促地走到床沿边上,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男孩,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梦魇,没有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嬷嬷看到他的脸就想到了当初那个瘦削沉默眼神低垂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小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面包,脏乱发臭,但他却毫不在意,慢慢地将面包送入口中。于是嬷嬷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打动了,她拉着男孩的手将他带到了教堂里,下定决心要让这个男孩健康长大。

这个紧要关头她也立刻想到了他,嬷嬷做不到将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一个人逃走这种事。时间已经不多,她低下头伸出手想要摇醒这个孩子,可是这个时候一点金光忽然穿过天花板从空中缓缓落下。

嬷嬷呆滞地看着金光,视线跟着它一起落下,最后像一片风中枯叶般飘落到男孩的额头消失不见,像是彻底融入了他的身体里。男孩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醒来。

嬷嬷不知道那道金光是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可是突然记忆深处关于圣经中描述的某个故事忽然浮现出来,她全身战栗,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浑圆。

“是神启......是神启啊......你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嬷嬷的脸色忽然变得激动,眼泪脱眶而出,平静了几十年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此刻教堂外越来越近的喧闹声对她来说已经无足轻重,她缓缓倾下身子摸了摸男孩的脸,像是想要安抚睡梦中的她,紧接着又低头在男孩的额前轻轻一吻,并没有夹杂着邪念,仅仅是出于对那种无上伟力的崇敬。

“能够遇见你是我的荣幸......在即将到来的这个以你为中心的时代里,你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承担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和责任......也许我见不到你握住血与火铸造的权柄的那一刻,但是没关系......当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主宰时,我会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啊......”

......

海德尔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重的像是被铁片压住,他轻轻伸手抚摸,却感受到湿润的痕迹。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的记忆是模糊的,试图回忆时大脑深处就会像被针刺了那样疼痛,在昏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

不过,海德尔低头迷茫地看着手上的湿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伤心的场面么,还是遇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他不知道,记忆里关于过去的东西大多数都被抹去,在留下的部分中完全找不到哭泣的原因。

有这样一个说法,人一旦碰到悲伤到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就会强迫自己忘掉,防止自己因为悲伤过度而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不过,自己真的会碰到那样的事情么?

海德尔的双手忽然轻轻颤抖,他不敢想象那种悲伤的事情会是什么,悲伤到让人无法承受,仿佛是某种邪恶的诅咒。

他强迫自己从这种飘渺的思考中脱离出来,面对眼前陌生的环境。

他现在无疑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能感受到车身传来的有节律的微微震动,还有车帷外马匹低沉的嘶吼和马蹄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奔驰的踢踏声。

马匹不止一只,数量多到单凭听力完全听不出来具体的数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支不小的车队。

车厢内部装饰的很奢华,足够三四个人横着躺在其中,地板上铺着白色的被褥,像是由某种动物的皮毛编织而成,摸上去丝滑如流水。车窗上挂着一块遮挡视线的翠绿色帘子,面料像是昂贵的丝绸,摸上去就像是在触碰少女的温热而细腻的面庞。

车身每晃动一次,帘子也随着晃动,露出一线间隙来,阳光从高处穿透树枝组织成的包围网细碎地撒了进来,让整个车厢里面顿时亮了一霎那。

车厢的材质是某种木料,也许是杉木,被打磨得光滑顺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像是森林深处的自然气息。

他猜测这是一只很有钱的车队,也许是行商的,要不然不可能用这么好的一个车厢来对待自己一个陌生人。

但他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甚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救了自己,难道仅仅是仗义相助么?

海德尔伸手想要抬起车窗上的帘子,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但车厢外面的某个人先他一步把帘子给拉开。

阳光从窗外的陌生人身后涌入,海德尔迫不得海德尔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重的像是被铁片压住,他轻轻伸手抚摸,却感受到湿润的痕迹。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的记忆是模糊的,试图回忆时大脑深处就会像被针刺了那样疼痛,在昏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

不过,海德尔低头迷茫地看着手上的湿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伤心的场面么,还是遇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他不知道,记忆里关于过去的东西大多数都被抹去,在留下的部分中完全找不到哭泣的原因。

有这样一个说法,人一旦碰到悲伤到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就会强迫自己忘掉,防止自己因为悲伤过度而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不过,自己真的会碰到那样的事情么?

海德尔的双手忽然轻轻颤抖,他不敢想象那种悲伤的事情会是什么,悲伤到让人无法承受,仿佛是某种邪恶的诅咒。

他强迫自己从这种飘渺的思考中脱离出来,面对眼前陌生的环境。

他现在无疑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能感受到车身传来的有节律的微微震动,还有车帷外马匹低沉的嘶吼和马蹄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奔驰的踢踏声。

马匹不止一只,数量多到单凭听力完全听不出来具体的数量,但已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到了一件古朴的黑色袍子。

“你醒了。”

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宽松的老旧袍子里面的男人,这种奇怪的装束在伊斯特国很少见,海德尔猜测也许是为了遮阳,他只能看到男人半张苍老的脸,也许有五十岁,杂乱斑驳的长髯把他衬托的更老。

海德尔下意识地后退,靠到了车厢的另一面和老人相对而视,眼睛里满是戒备,他还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不敢轻易靠近这个奇怪的陌生人。

“你是?”海德尔问道,开口的同时不经意间舔了舔因为干燥而开裂的嘴唇。

“我叫古莫,是救了你的人。”老人从窗外一抛,一个有海德尔拳头大小的梨子精准地飞了进来,海德尔下意识地抬手去接,梨子顺势落进了他的手中。那是一个很新鲜的凤梨,就连相连的梗上的叶子还没来得及摘去,清新的梨香瞬间氤氲在这个车厢里。

古莫?海德尔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殊印象,但如果他对伊斯特国的政治势力有所了解,那么他就会发现怎么也避不开这个名字,他和这座王国的历史紧密相连,是这个王国的决策者之一。古莫,伊斯特国的御前首相,地位仅次于坐在王位上的国王。

如此尊贵的人物居然出现在这里,远离了整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要么是为了避难,要么是承载着某种神秘而关键的任务,重要到需要一名首相相行护航。

但是海德尔此时还不知道古莫的身份,他当作一个奇怪的老人。

“喏,饿了就先吃这个吧,刚摘得很新鲜,路上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况且接下来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整了。”老人说。

“我们要去哪里?”海德尔下意识地问。

“王都,枫廷。”

老人轻声说出这个地名,海德尔睁大了眼睛。

“王都?”

他难以置信地低声说,像是在自问自答。

枫庭,伊斯特国的王都,这个国家最奢华的城邦,所有人都渴望能走进这座城池,哪怕只是在里面兜兜转转开开眼界就满足了,每个伊斯特国的人都有一个一生中一定要去一次枫庭的心愿,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全国最大的教堂,更是因为这里是所有伊斯特人的心灵圣地。

他的记忆深处依然记得,他曾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走进枫庭的城门,但结果大都伴随着是从梦中醒来,一切美好如幻影泡沫消逝。

他隐约记得自己不是出生在富裕之家,如果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几乎不可能能有去枫庭觐见的机会,更大的可能是像大多数人一样怀抱着对枫庭的无限向往死在故乡的坟墓里。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海德尔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一辆去往枫庭的马车上。

“你不记得了么?”古莫似乎有点惊讶,他略微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向缩在角落的海德尔,海德尔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视线,带着高山般的压迫感,又好像如大海般深沉,海德尔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是的,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海德尔说出这个事实。

“这样啊......”古莫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并不是为了带你去,你只是半路上了这个车队,我们原本的目的地就是王都,中间应该不会再停下来了,所以就顺路把你带到王都去,在那个地方就算要饭也饿不死人的吧。”

“那么,我为什么会上这个车呢,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发生关联呢?”海德尔低声询问,声音低沉而颤抖,透露出一个孩子初见世界的无力感。颤抖一直传递到了他的指尖,紧握凤梨的右手青筋暴起,好像随时会把它捏碎。“究竟发生了什么?”

像是感受到了海德尔话语中暗藏着的愤怒,老人声音沉静如水,海德尔觉得整个人被包裹住,像是汪洋大海里面的孤岛。他说:“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等我到了王都处理好了事情再告诉你。还有,还有个孩子好像是你的朋友,他在另一辆马车上,现在还在昏睡着,你们两个都还活着呢。”

“至少你不是孤单一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个朋友还活着终究是件好事。”

古莫留下这句话后,放下帘子走远了,车厢再次暗淡下来,颠簸的感觉没有改变,海德尔依然在这辆去往王都枫庭的马车上。

“朋友?”海德尔喃喃地说。

他还有一个朋友吗?他向记忆深处挖掘,像是冰山融雪,被封存的记忆开始解冻,一些碎片如流水般在脑袋里面里面横冲直撞。

“梅苏德......”他最终回忆起了一个清晰的名字,汗水如瀑布从额头流下,从下颌掉落到地面,他喘着大气,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紧握着的手无力地松开,凤梨从手中滑落到地板上,如松果般滚动起来。

“梅苏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海德尔看着天花板,幻想着和自己相隔的车厢里面躺着的自己的朋友,心中那股浓烈的不安感终于消散了一些。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瞬间整个身子僵直住,眼睛又变得锐利起来,看向老人离开的那个窗口,此时已经被帘子又遮盖了起来。

那个老人,是怎么做到和自己说话的?海德尔所在的车厢被战马拉着飞速向前赶路,而古莫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旧站在窗边和自己对话,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程度,和高速前进的马车并驾齐驱的同时云淡风轻地和车厢里面的人说话,像是传说中的幽灵。

海德尔想不明白,他呆呆地看着帘子,好像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古莫离开了海德尔的车厢,继续往前走,速度居然比马车还要快,奔驰起来的马匹居然跑不过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人,这种事情说出去估计听的人都会哈哈大笑,没人会相信这种像笑话的故事。

仔细看的话,古莫走路的频率其实和普通人相同,但他每次迈出一步,距离却是普通人走的数十倍,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前进的时候在他后背推他,这种事看上去就像神迹一般,但在这个世界人们一般会把它称作魔法,或者是巫术。

驾驶马匹的马夫目不斜视,对这非同寻常的一幕熟视无睹,他们在这一路上见多了古莫的神迹,但都对其讳莫如深,不敢在公开场合讨论。

巫术魔法之类的东西,往往都不被世人所接受,因为没人在乎使用的代价,却被神迹般的结果害怕的哆嗦,他们认为这种神秘力量是非人类的,而掌握了这种能力的人类,则不再被视为他们中的一员。

但古莫不同,他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掌权者之一,身为首相的他掌握着巨大的权力,没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因为他使用一些奇怪的术式就在权力场上公然排挤他。事实上,试图拉拢他的人几乎遍布整个枫庭,所有有野心的人都想和他这位首相搭上线,因为他是国王命令的执行者,号令诸位大臣,他的一句话能在全国范围内激起滔天巨浪。

他来到一辆特殊的马车旁边,姿态突然谦卑起来,高贵的头颅微微下垂以示对车厢中端坐的人的尊敬。

这座马车是这一行车队中最特殊的一辆,排在车队的最中间,是最安全的位置。这辆马车光是车身就比普通马车大出一截,车身刷了一层洁白的漆,白的亮眼,像是落满了雪,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它的与众不同。

拉着这节特殊车厢的战马同样是最优良的,他们通体遍布黝黑色的毛发,浓郁的如黑珍珠般深沉,这是血脉纯正的象征,它们优良的血脉给予它们杰出的天赋,在最优秀的驯马师训练下,它们甚至比人类还要可靠。

“奥丽芙公主。”古莫对着车厢说。

雕刻着繁花的车窗被打开,洁白胜雪的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那是一张少女的脸,深蓝色的眼眸像是无穷的蓝天,更像是深邃的海底,淡金色长发简单地束起在脑后,明显它的主人已经没有心思打理,发梢的末尾干枯的像卢苇草。

“老师。”她轻声说,声音柔弱,夹杂着一点委屈。

奥丽芙,当今国王的唯一的女儿,因为这是国王唯一的孩子,所以国王几乎把她宠到天上去了,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价值千金国王也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财政大臣掏钱。

因为国王的宠爱,所以奥丽芙的性子多少有点蛮横,对在枫庭里生活的人来说这个名字已经如雷贯耳,因为每天闲的无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枫庭里找乐子,但又不甘心被关在冷清的皇宫,所以经常跑到热闹的街头,而负责保护她的侍卫则满头大汗地跟在后面,有关这位小公主的事迹便在市井小巷里传开,人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位娇蛮的公主。

而此时这位娇蛮的奥丽芙公主却像个做错事情的学生,做出可怜的样子来面临老师严厉的惩罚。

“没事了,之前救的一个孩子醒了过来,我去看了看,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古莫说。

“是哪一个人?”奥丽芙问。

她知道他们在路上救了两个遇难的人,就在不久之前,古莫突然让车队停在原地休整,然后消失了一会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了两个昏迷过去的孩子。

奥丽芙没亲眼看过海德尔和梅苏德,她被命令呆在车厢里面,直到枫庭为止不准踏出车厢半步。尽管她心里痒痒地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始终还是不敢违反古莫的命令出去。

“黑色头发的那个。”

“是么。”奥丽芙摸了摸自己淡金色的长发,这个颜色是皇家的标志,枫庭的贵族小姐们都以金色的头发为荣,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把自己深色的头发染成和皇家一样高贵的金色,而奥丽芙的头发天生就是漂亮的金色,所以对这种一因为自己风靡起来的潮流感到困惑。

“那么你好好休息,回去的路上要安稳一点,不准胡作非为了,到了枫庭再痛痛快快地玩。”

“为什么这么急,明明离说好的时间还有好几天,我还想去很多地方呢,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呢,也许再也没机会出来了也说不定。”奥丽芙低下脸。

“公主殿下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啊。”古莫苦笑,“你是一国的公主,你的父亲是一国之君,统领着这片大陆上的所有平民,还要提防来自阿伯斯国的攻击,保障边境的领土不受侵犯,没有了你的父亲,这个国家甚至不能正常的运转下去,而你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能不担心你的安危?也许在他的心中,你的生命甚至和这个国家中所有人的生命之和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也就是平时写一些文书罢了,其他的事情不都是大臣们在做么,我看他喝葡萄酒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处理政务的时间,他最爱的还是皇家地窖里面的美酒。”奥丽芙嘟囔地抱怨,她实在无法把那个发福顶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看作这个国家的英雄,毕竟她是真的亲眼目睹那个男人最邋遢的时候。

古莫一时语塞了,他看着面前被宠爱围绕长大的女孩感到一丝好笑,原来这位公主殿下是这样看待自己的父亲,要是国王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又要吹胡子瞪眼,甚至会拿平时讨厌总是惹他生气的大臣以莫须有的原因大发雷霆,那可真是个倒霉的人,可他毕竟只是臣子,就算国王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也得点头说是。

这天下的女儿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吧,就算父亲在外面闯荡天下,吃了再多的苦头,回到家中还是要笑呵呵地面对女儿的轻飘飘的粉拳,拿出路上买的小零食哄她开心。

“其实,你的父亲也很辛苦,能坐在那个位子上面的男人有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只是他从来不会在你面前说起这些事。”古莫面色严肃起来:“这一次为了让你安全地回家去,他才特意派我过来,能让我这位御前首相出马,也只能是为了你这个小公主,换做其他人大概理也不会理,最多写一封告慰信了事。”

“难道我们回去的路上还会有危险不成?”奥丽芙讶异,丝毫不怕地挺起了小胸脯,眼睛里没有一丝惧色。“我们坐的是皇家的马车,打的是王都枫庭的旗帜,我还是公主,谁不要命了敢来劫我们的车?”

“正是因为你是公主,所以才有被人盯上的可能。如果是普通人,最多也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混混,那样的话我也没有必要亲自赶到这里。但你是伊斯特的唯一公主,法理上的唯一继承人,你的安危关乎国家存亡,倘若被一些有心之人抓住,利用你能轻而易举地在这个国家制造出一些混乱。”

“有心之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奥伯丁国的人?”

“他们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我们国家受损的最大受益人就是他们了,如今边境动荡不安,大大小小的冲突随时都在发生,战火一击即燃,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你又出事了,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也许这会是一场全面战争的导火索。”

“是么,原来我有这么重要啊。”奥丽芙若有所思。

“是啊,所以乖乖地在里面呆着,等到了枫廷就随便你这么玩了好不好?”

古莫感觉自己的口气像是在哄孩子,可是自己连孩子也没有,他总觉得哪里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况且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可不是传统家庭里的淑女,他作为国王亲自任命的宫廷教师和这个女孩打了不少交道,知道她隐藏的很深的顽皮心性,在上课的时候看似认真听讲其实心里已经在想早退的借口了。如果这次不是带着国王的命令,她大概会从窗子里跳着蹦出来逃走的吧?

“那老师能不能给我放几天假?我可不想一回去就去啃那些厚的跟砖头一样的老书,里面肯定有几本已经发霉了,弄得我的房间都是一股霉味。”奥丽芙闪着精明的眼睛讨价还价,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看着宫廷里的几位老古董在自己面前吃瘪还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模样。

“好好好。”古莫愕然了一下,然后又苦笑地低声笑了。“也不知道这课上的有什么意思,做学生的也不想听,我这做老师的也不想教,这件事也就你父亲最高兴了,总是拉着我说一定让你拜我为师。这件事我们两个都哭了,就他一个人笑得开心。”

“是啊是啊,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尽让我学一些看都看不懂的东西,搞得我只能死记硬背,全是一些没见过的东西,背一个就忘一个,这有什么意思?我看,他的脑子全都是喝酒喝坏了。”

一想到这个奥丽芙就很生气,她总是不理解为什么她的父亲要让她跟着古莫这位御前首相学习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有这时间她都能把整个枫廷闹个底朝天,可惜这大把的时间只能用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还尽是一些她很难懂的古书,里面夹杂着各种旧远的词汇,旧到就算是老花眼的老人都不记得这些文字了,但古莫依旧要她死背住这些枯燥的词语。

“无聊么?”

古莫心里苦笑一下。这个女孩还不知道能成为他的学生是多么一件光荣的事情,而他不愿意教授的原因很简单,奥丽芙并没有被认可的天分,那些书籍拒绝了她,这才是她只能选择死记硬背方式的原因。至于国王这样做的原因,古莫还是能猜到大概的,毕竟奥丽芙终究是国王唯一的孩子,国王肯定不会做一些毫无用处浪费时间的事情。

“国王大人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

古莫伸手摸了摸奥丽芙的脑袋,像是在安慰她,接着拉上了珍珠白色的帘幕,把窗户裹严实了一点缝隙都没露出来。

“时间还久着呢,要是累了不如在车上休息一会,我们离枫廷还有些距离呢,希望回到枫廷见到国王的时候你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

“哦。”

奥丽芙小声地应声,声音隔着厚重的帘子变得沉重喑哑,尊贵的公主此时像是笼中的夜莺,人们羡慕她年轻美貌的外表和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下意识地忽视了那个坚固的铁笼子,好像它完全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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