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前桌,是从搬座位里碰到的,真真实实的碰撞。
在印象中,成绩单和座位表是上学时代最让人紧张的两张纸,期待好奇可也会无可奈何,紧张又害怕,一瞬间就能告诉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往往一半忧愁一半快乐。
上学的孩子换座位是从小到大一直在经历的事,凡大考过后总会换座位莫名成了学校的惯例,奇奇怪怪的到了高中这一现象更明显了,对于每个学校每个年级每个班级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乱哄哄的教室残留着唯一的秩序,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他的小桌子要去往哪个方向哪个位置,像极了搬家的蜗牛,后退着挪桌子撞到了一人,慌乱中又踩了一脚吓得西跳了起来,反倒是眼睛极速捕捉到了一只帆布鞋,纯白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菜市场般的既视感,西慌乱中连忙道了歉,或许是她的认知中白色不可轻易染黑的重要性,愧疚又诚恳地再次道歉,前桌倒是没啥反应,微笑着回:“没事,没事”摇头,没有一丝鞋子被踩了的烦躁神情,很舒服很宽容,也让西很安心,很自然地又投入到了搬桌子的热情中了。
后来回到宿舍中,在和舍友的闲聊中,西才发现原来就是那个人啊。
前桌,是后来相熟后西给他取得外号,也算不上外号吧,只有她自己能这么叫,别的人叫了也是她前桌,你前桌。军训到开学第一个月,西还不真正认识他这个人,偌大的教室,书桌上早已是满满的课本作业本了,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加上冬天,窗帘拉得紧紧的,抬头都是书和不太有动静的脑袋,西从未清晰地见过这个人,模糊得连影子都没有,声音倒是听过几回从和老师交谈和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勉勉强强说得上的有联系,大概就是同在教室的一对角线上吧。在此之前,西是知道的,班里有个爱睡觉理科又不好但又像活宝存在于男生中的男生,也是在后来,西才知道他的理科是真的差,倒数的差劲,死活想不明白为啥一个男生的理科能差到这个地步。
西,这个人,是有点洁癖,有点矛盾的。很孤僻也很乐观。
埋头写作业,谁想过高一新生能有这么多作业,又发新本子了,西顾不来,前桌以为她接好了便松了手,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压在手上,一整打作业本就掉了,刚拖过的教室,湿湿的。一瞬间,西想好了所有的处理方法,总不能因为自己把脏本子给后面的人吧,有点不开心,可又没有办法,当西缓过神来,前桌已经把最底下的那一本子抽走,转手拿了自己的本子递过来,什么也没说,交集在一起的情绪,这男生好特别。
高中以前,西接触过的男生只会是小组内,对男生也没什么印象,更别说好感了,普遍的一般般。她的交际圈仅限于舍友和学习小组成员,其他的不接触彼此生活照旧,没有想要接触也没有非他不可。
刚换座位不久,慢慢地前后桌讨论学习,哈哈哈哈彼此吐槽“这都错!?”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学习小组,前后左右常是交流的,那次大考,西一不小心考了班级第一,没出完所有成绩时,舍友H就聊过“西现在就差两科成绩了大家历史这些应该都差不多,应该排挺前面的”,紧张开心希望吧,毕竟开学来的第一次考试。学校领导哪怕科任老师都经常会让我们想想“为什么来这个学校”,小声“因为考不上……”因为考不上兄弟学校,哪有什么因为梦想来到这里,明明就是考不上兄弟学校。
一周一小测,一月一大考,逢期中期末大考调动换班,大小调动。每周五周六便是数学和英语的小测,折磨人的周测,还要打分还要传成绩单之后还粘贴出来,好反感啊,每次都是压力重重。唯一好的就是数学老师忙!有时候只改选择题!大题也会批改,但是不打分!一到12题我就猜,咋都不太会选择题。喜感,第一和倒数在讨论数学问题。
因为前桌第六感超级无敌,可能他前三题就不会写了,但是重点是那次周测他12道选择题猜对了11道,从此西对他刮目相看,也认真听取他做题的技术经验!
慢慢地接触,两人已经无话不谈了,西不是主动型的人,两人的交流也只是在学习生活中,离开了教室两人就没有那么多了,好像也在校园内见到的次数很少,周末也只有半天休息是放假时间,所以啊每周都见到的人大多数都是在上下课的时间里。P是西的初中同学,以前两人不咋熟也没有过什么矛盾,让同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了感情,起码是认识的人,更多是这份感情的存在。男生的世界女生不太能理解,从小到大,西都感觉班里的男生永远都是一个整体,偶尔有个别不在一个圈子吧。周日最开心的就是拿到手机啦,班主任和家长们沟通过了,可以带手机来学校但是要交给老师保管,周末了才能拿回去。
西的高中周末,不太喜欢回家,老爸工作忙很少有时间接送她,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挤公交了,宁愿走一小时的路回家也不想去坐公交,连上车的想法都没有;也不会想老妈做的饭,不回家是开心的,终于不用吃那么难吃的饭菜了,还是学校的好吃。老妈总变着法子给西送饭,说周末了不回家要补一补,还是没有逃开这个牢笼。周日的下午,当然是吃饱了躺床上耍手机再睡个觉,宿舍里没有插头,手机没电了就只能看看杂志睡睡觉,有时候也会和不回家的舍友去打打乒乓球。西总会把东西收拾好后舒舒服服的睡觉去。等到下午别人返校时才可从她们中借来充电宝再耍耍手机。新朋友备注信息:你前桌。西就好奇了,她连舍友都只是加了一两个,怎么前桌就有了她的号。可能是P给他的吧,他们一个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