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睡!陈长海,你摸谁呢?!”尖锐的女声像把刀子,猛地扎进陈长海混沌的意识里。
宿醉的头痛还未消散,这突如其来的斥责更让他心烦意乱。
他下意识地想解释,喉咙却干涩得像被火烧过,发不出一点声音。
恼怒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他瞬间愣住——这简陋的土坯房,褪色的碎花窗帘,还有眼前这个怒目圆睁,眼眶泛红的女人……
浓烈的酒精味儿混杂着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记得,这是周晓婉惯用的雪花膏的味道。
他努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商务宴席上觥筹交错,阿谀奉承,推杯换盏……
再然后,就是此刻这令人窒息的逼仄空间。
“陈长海,我最后再说一遍,等高考结束,我们就离婚!我受够你了!”周晓婉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陈长海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和厌恶,那些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末梢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他记得,当年周晓婉也是这样,在他落榜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而他的人生轨迹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晓婉……”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然而,话未出口,他便停住了。
此刻,无数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翻涌,交织成一张清晰的网。
他知道,此刻的周晓婉心意已决,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
镜子里自己二十岁年轻的脸庞清晰地映照在那面小镜子里。
陈长海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而略显稚嫩的脸庞,心中的震撼如潮水般汹涌。
那张脸,分明是他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憧憬,与他记忆中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他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79年,回到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被打开闸门一般,蜂拥而至。
那些曾经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记得,周晓婉刚下乡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清新脱俗,吸引了所有年轻小伙子的目光。
那些小伙子们,为了博得她的青睐,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们会在田间地头争相表现,在夜晚的篝火旁高声歌唱,甚至还会为了她而大打出手。
生产队队长为此焦头烂额,生怕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闹出什么乱子来。
周晓婉对此却显得有些无奈。
她不胜其扰,却又无法彻底摆脱。
她只能尽量避免和这些小伙子们单独相处,平日里总是低调行事,但依然挡不住那些如火般热烈的追求。
村子里,到处都洋溢着一种热闹而又带着些许躁动的氛围,就像一锅煮沸的粥,随时都有可能溢出来。
陈长海的思绪渐渐飘远,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荷尔蒙和躁动的年代,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
他能够感受到周晓婉当时的困境,也能理解那些年轻小伙子的热情,但此刻,他心中却多了一份清醒和冷静。
陈长海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知道,他的人生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必须抓住这个重生的机会,改变自己,也改变周晓婉的命运。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镜子里。
镜子里,年轻的陈长海,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而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周晓婉为了摆脱骚扰,而做出的一个选择。
镜中人影渐渐与记忆重合。
那一年,周晓婉为了摆脱那些狂热的追求者,竟然选择了其貌不扬的他!
生产队长的撮合,再加上周晓婉提出的“三年之约”,让他欣喜若狂。
三年后离婚,互不干涉,条件是帮她挡住那些追求者。
他当时兴奋得像中了彩票,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仿佛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
哪里还顾得上考虑三年后的事,只觉得能和周晓婉在一起,哪怕只有三年,也是莫大的幸福。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瞬即逝。
周晓婉的回城指标批了下来,她平静地提出了离婚,并提出给他一些补偿作为这三年来他“付出”的回报。
那一刻,陈长海如遭雷击,仿佛从云端跌落谷底。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晓婉,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原本以为,三年时间足够让他改变自己,也改变周晓婉的心意。
他甚至幻想着,三年后,他们可以真正地走到一起,相守一生。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周晓婉的平静,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胶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变成了苦涩的毒药,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你真的要走?”陈长海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知道了?”周晓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对陈长海彻底失去了信心。
她狠狠地瞪了陈长海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说道:“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再谈。”
陈长海的视线跟随着周晓婉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缓缓地坐起身,环视四周。
这间简陋的土坯房,褪色的碎花窗帘,斑驳的木门,每一样都那么熟悉,却又显得如此遥远。
床边的小木桌上,一台老式收音机静静地摆放着,旁边是一个破旧的闹钟,时间停留在1979年7月6日。
陈长海的瞳孔猛地放大,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景象却如此真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重生?
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激动。
“你还在发什么呆?”周晓婉突然推了他一把,陈长海差点从炕上跌下来,慌忙中他稳住了身体,站了起来。
他抬起头,迎上周晓婉那双充满愤怒和失望的眼睛,心中却涌现出无数思绪。
他记得,那年高考前的争吵,高考后的离婚,以及之后他孤独而艰难的奋斗。
“晓婉……”陈长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的目光在周晓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四周,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重塑自己的命运,不让历史重演。
周晓婉见他不再说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长海目送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也明白,前方的路不会一帆风顺。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打气,然后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那张年轻而略显稚嫩的脸庞,充满青春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憧憬,与他记忆中饱经风霜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镜子里。
镜子里,年轻的陈长海,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而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周晓婉为了摆脱骚扰,而做出的一个选择。
那一年,周晓婉为了摆脱那些狂热的追求者,竟然选择了其貌不扬的他!
生产队长的撮合,再加上周晓婉提出的“三年之约”,让他欣喜若狂。
三年后离婚,互不干涉,条件是帮她挡住那些追求者。
他当时兴奋得像中了彩票,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仿佛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
哪里还顾得上考虑三年后的事,只觉得能和周晓婉在一起,哪怕只有三年,也是莫大的幸福。
然而,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瞬即逝。
周晓婉的回城指标批了下来,她平静地提出了离婚,并提出给他一些补偿作为这三年来他“付出”的回报。
那一刻,陈长海如遭雷击,仿佛从云端跌落谷底。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晓婉,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原本以为,三年时间足够让他改变自己,也改变周晓婉的心意。
他甚至幻想着,三年后,他们可以真正地走到一起,相守一生。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周晓婉的平静,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胶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变成了苦涩的毒药,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周晓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转身离开,留下一片冰冷的空气。
陈长海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不久后,他像行尸走肉般地回到老家。
家里早已物是人非,父母去世,兄弟反目,他成了一个无人关心的孤儿。
在一场大雨中,他跪在父母的坟前,泪水夹杂着雨水,滑落在泥泞的土地上。
那一刻,他终于醒悟,所有的愧疚和悔恨涌上心头。
他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让悲剧再次上演。
现在,他真的回到了1979年,回到了人生的起点。
他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周晓婉,心中却多了一份从容和坚定。
他知道,这次他不能再成为那个被命运摆布的弱者。
“高考在即,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周晓婉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愤怒和不满。
陈长海深吸一口气,抬眼平静地回答:“我准备得不错,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考完试,我们就去公证。”
周晓婉愣住了,她没想到陈长海会如此平静地接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