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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冲重生,尽扫意难平

作者:白林瓒

历史两宋元明

58万字| 完结| 2025-12-11 22:39 更新

前半生,他为禁军教头,日子滋润,偏因一味隐忍,终落家破人亡。
后半生,他自谓替天行道,实则不过宋江手中用完即弃的一把刀。
六和寺凄风苦雨,病榻上他问断臂的武松:“兄弟,可有憾事?”
武松答:“无。”
林冲惨笑。是了,快意恩仇者何来憾事?不似自己,一生退让,只攒下满腔怨恨与不甘!
残魂离体,亲睹武松之苦恨、梁山兄弟惨死,山河破碎,百姓死散,忠良屈死,方顿悟——
退让,连苟活都换不来!只换得万劫不复!
他无声嘶吼:“意难平啊!这大宋,烂到根了!”
“若能……重活一遭,必……”

重生于白虎堂前,斩高俅、高衙内、陆虞侯,血路出东京;再挽兄弟命运,重组最强梁山,迎靖康之难。

乱世既至,平中原,南下灭宋,北上灭金。
扫尽前世意难平,为汉家儿郎,挣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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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壹回 意难平

杭州,六和寺。

林冲躺在病榻上,身体像一截被虫蛀空的朽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都引来一阵压抑的咳嗽。

但不知怎的,卧病半载,今日精神头儿反倒好了许多。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也敲打在林冲的心上。

他眼睛直勾勾看着房梁。

这一生啊,如同一场醒不来的噩梦,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凌乱又清晰。

前半生八十万禁军教头,日子过得滋润,直到白虎堂被构陷,娘子一家的惨死,至今想来,胸口始终憋闷得发疼。

后半生,原以为是在替天行道,换来个清平世界,到头来不过是宋江一把刀,用完即弃。

他喉咙干涩,嘴唇翕动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兄弟,你可有憾事?”

武松坐在身旁,魁梧的身躯坐得笔直,那条空荡荡的左袖管,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微微晃动,像一面破败的旗。

他的眼神原本落在窗外,闻言,那双平静眸子,此刻却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的烛火。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冲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

没有遗憾?!

林冲目光从武松脸上,移到那条空袖管上。

是了,武松快意恩仇,怒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血溅鸳鸯楼,那是何等痛快,该是无憾的。

林冲收回目光,难以抵抗的困倦袭来,意识恍惚,视野模糊,耳边的雨声也渐渐远去。

我要死了么?这一世,何其憋屈!不甘啊……

念及此,只感身体轻盈地飘起。

只见武松探出手,抚平自己不瞑目的双眼,道:“哥哥,谁能无憾?我那相依为命的兄长,被那对奸夫淫妇毒杀。征方腊又图个甚么?死了恁地多兄弟,就为了让赵官家安坐龙椅,肆无忌惮地对百姓敲骨吸髓么?哥哥,我想不明白啊!”

武松泪水满面,枯坐林冲身旁许久,许久。

原本即将消散的林冲,被这番话,和自己强烈的不甘,给再次凝实起来。

随即,眼前景物快速流逝,

看见卢俊义,中毒落水而死。

宋江,饮下御赐的毒酒,临死前,却怕李逵造反,竟也骗着那铁牛兄弟喝下毒酒。

吴用与花荣,双双在宋江坟前自缢,一根绳索,了却了梁山泊最后的兄弟情。

没几年,北方的铁蹄踏碎了汴京的繁华。

两个皇帝成了阶下囚,无数的百姓如牲畜被掳走。

大宋的半壁江山沦陷,长江以北,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千里之地,哀鸿遍野。

直到一支军队出现,打得异族丢盔弃甲,将旗上赫然一个“岳”字。

林冲舒了口气,念叨着:“好个汉家儿郎,天佑华夏啊!”

但紧接着,那位岳将军被皇帝诏回,在风波亭狱内以“莫须有”罪名赐死!

林冲目眦欲裂……

此时,俩千七百多万的怨念直冲云霄,竟全然融入林冲残魂当中。

他发出无声的嘶吼:“意难平啊,这大宋,这官家,烂到根了!

若是……能重活一遭,必……”

念头起处,周遭的景象开始扭曲,光影破碎,时间仿佛一条被强行拉扯的绳索,猛地向后倒退。

…………

这一年,是宋政和三年。

樊楼酒楼隔间内。

“兄长才吃了几杯酒,怎地就醉了?再吃一碗!祝兄长早日官运亨通,我等也好跟着借光。”

忽然觉得眼前刺眼,耳边喧闹,皮肤有些滚烫,头脑有些发昏。

模模糊糊之间,他看到对面坐着一个老熟人,正一脸殷勤地劝自己吃酒。

林冲的眉心开始皱紧,眼里的神色闪过一丝凝重。

这厮,为何还活着?

他清晰的记得,风雪山神庙中,陆谦被自己一刀搠翻在地,开膛破肚,割下了头颅?

不对,为何我还活着?

林冲通过阁楼的窗户,看了眼窗外,街市的喧闹扑面而来。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车马驶过的轱辘声,混杂在一起,灌入林冲耳中,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疏离。

这是东京?这里是樊楼!

这一切他很熟悉,是他的人生转折点。

自己被这“好兄弟”诓骗来饮酒,他却去赚我浑家,给高衙内那厮创造机会。

呵,杀一次岂能解气,如今还能再杀一次,简直是老天垂青。

而此时的林冲非彼时的他,不再心存幻想,尤其历经生死后,杀伐果敢得多。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只有那块温润的祖传玉佩……

林冲笑了笑,没有刀,那就磕破这瓷碗,也是一样的。

他端起酒碗,碗中清冽的酒液倒映着陆谦虚伪的笑脸,他一言不发,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胸中那股憋闷之气,却愈发沉重。

放下酒碗,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抬眼,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陆谦:“贤弟,你说,人若是做错了事,该不该死?”

陆谦被他看得心中一突,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强笑道:“兄长说的是甚么话?谁人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吃酒,吃酒。”

说罢,又急着去给林冲斟酒。

林冲抬手按住酒壶,一字一句地问道:“倘若,是卖友求荣,猪狗不如的错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陆谦心上。

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陆谦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端着酒壶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慌地叫道:“官人!寻得我好苦,原来你却在这里!”

这声音很是熟悉,正是自家娘子的贴身女使锦儿。

林冲身形一震,脑中嗡然作响。

又是这般光景,竟与前世分毫不差。他不及细想,胸中反倒涌起一股庆幸——若还能见到娘子一眼,岂不是赚了!

念头未落,人已冲出酒楼,不顾锦儿在身后惊呼,他便兀自朝着陆谦家的方向狂奔。

三步并作两步,抢上胡梯,楼门却紧闭着。

楼内传来娘子惊惶的哭喊:“光天化日,如何将我关在此处!”

随即是高衙内那厮令人作呕的调笑:“娘子,可怜见俺!铁石心肠也该回转了!”

“娘子,开门!是我!”林冲舌绽春雷。

妇人听出是丈夫的声音,慌忙拉开门栓,高衙内魂飞魄散,撞开楼窗便往外跳。

林冲冲进楼内,恰见那厮身影即将消失在窗外。

他眼底寒光一闪,右手顺势从腰间拽下那块温润的祖传玉佩,手腕猛地一抖,玉佩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白光,精准砸在高衙内后脑,只听“噗”一声闷响,高衙内重重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几个跟班七手八脚抬起主子,狼狈逃向殿帅府。

林冲收回目光,转身望向惊魂未定的娘子,半生的悔恨与再次相见的狂喜交织一处,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娘子紧紧拥入怀中,滚烫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

“我对不起你啊——”

此举吓得林娘子一时不知所措,忙安慰道:“官人来得及时,不曾被那衙内占得便宜。”

林冲哪顾得这些,直哭地像个孩子。

哭了许久,林冲翻涌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他低头看着娘子梨花带雨的脸庞,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馨香,触感温热,一切都无比真实。

他原以为这次会如昔日梦境那般,梦幻泡影那般散去,可怀中的娘子没有丝毫要消散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病死在六和寺了么?

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娘子,今日是何年何月?”

林娘子抬起泪眼,疑惑地望着他,却还是柔声答道:“官人莫不是气糊涂了?今朝是癸巳年丁巳月。”

癸巳年,也就是政和三年……距离六和寺在那凄风苦雨中等死,尚有十年。

林冲的心猛地一惊,只觉荒唐无比。这究竟是弥留之际的一场幻梦,还是自己当真……回来了?

那股盘旋不去的荒唐之感还未散去,另一股更庞大、更悲怆的记忆如潮水般呼啸而至,瞬间将他吞没。

不再是死前那般模糊的流光掠影,而是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

卢俊义落水而死的挣扎,宋江饮下毒酒时的惨笑,李逵如孩子般的认命,吴用与花荣自缢于坟前的决绝……

还有那北地铁蹄踏碎汴京繁华,无数百姓如牲畜般被驱赶,哀鸿遍野。

更有那姓岳的将军血战沙场,却最终屈死风波亭的无尽悲凉。

那数不尽生灵的怨念,那天地间无法化解的“意难平”,此刻尽数在他魂魄深处炸开。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幻觉,更非巧合。

是那些无数心有不甘的魂灵,将他这同样满怀憾恨的残魂,硬生生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

若是能重活一遭,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他曾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问过自己。

年轻时,他想的是明哲保身;

落草后,他盼的是一纸诏安;

可唯有死后的答案,才最为决绝。

绝不再忍,绝不再退,绝不让这“意难平”三字,羁绊自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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