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万字| 完结| 2023-04-10 20:31 更新
前,古法时代,五行大胜,修五行炼气法,阴阳相交,世人皆飞升离去。
今,末法时代。五行只能独其一行,虽有能人异士,不复先前之盛也。
然今之人,修习五经,虽有独特之处,却多处山之半腰,委修以谋私,不可谓不悲也。
时,夏国夏平帝,温妃之子夏皓月,于风雨截杀夜,生。温妃保子,身受重伤。托赵先灵之手,寄孩子于赵村。
前六年,夏皓月长成宜乐。
然值其六岁之际,赵村因夏朝外戚朱家围杀夏皓月之故,惨被屠村。
可怜夏皓月,虽活,被剜去升龙骨,修为不进一丝。同一众赵村孤魂活在一起而不知,蒙在鼓中。
时值夏皓月十二岁,其先生礼不三献祭自己,又赠奇遇,助其练就阴阳体。并告其身世,及赵村被屠真相。
夏皓月大怮。
复幸得无名老者相助,习古之五行炼体法。
待到离去之际
无名老者诘问:所修之目的何为?
无以思索,答曰:报仇!
得此回复,无名老者转身而去!
孑然一身,
涅槃重生,
夏皓月能否踏破虚空,现古之辉煌!
无际虚空,无垠岁月,皓月当空,孑然苍穹者,看今朝!
大夏七十六年,夏平帝六年,九月九,戌时,入夜已多。
中州,秦州交界,有一块界碑,上刻“秦州”,右下刻有一行“夏醇正,秦飞共证”,落款“大夏元年”。
碑旁边有一队身披铁甲的骑兵,二十人。均人高马大。队前有一匹神俊的枣红马,马背上的人全身盔甲,右手握一把长矛,看不到脸。枣红马身侧一名士兵正在举旗,旗上有一大字“秦”。
碑前有一片杨树林,名送君林。树高,叶子有了发黄的意思。送君林辽阔的狠,一眼望不到边。
一辆马车从中州方向,自南向北,进入送君林。目的很明确,去往秦州。
九月的天气很清爽。皓月当空,晚风习习。吹拂到脸上让人舒服的不行。
但九月的天有时候也很多变,毕竟刚入秋不久,拖着夏天的尾巴。
这不,刚还清爽的天,马上被从天南边来的云给遮的黑黢黢的,压得人胸口闷得慌。
乌云如跗骨之蛆,紧紧地黏住了月亮。那天上的明月想跑,但是,总要逃不掉的。毕竟,谁也阻止不了老天爷要下雨。
这两刻的功夫,马车已经驶入送君林多里,到了送君林中段。这里树木更加茂密,加上变天,视野很差,仿佛是人掉进了一个麻袋,在用力地向麻袋口张望。
“小姐。”赶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留着关公胡,眉浓脸正。坦露着胸膛,宽广的后背遮住了马车门。一双粗糙的大手拿着鞭子,正在驱赶着马车前进。
“嗯。”声音是从车内传出来的,甜糯清脆,想必是个柔弱的良家闺秀。
“咱们已经进入送君林中段多些,距离界碑还有二十里地。此处树多繁茂,加上变天。需打起十二分小心。我且加快马速。咱早些进入秦州,与王爷相见。”
“小姐坐稳。”汉子扬起马鞭,猛地抽向马背左侧。轻喝一声“驾!”马儿吃痛,快速向前奔去。
“滴答,滴答,”“哒哒,哒哒哒!”
天空开始掉落豆大的雨滴,配合马蹄的哒哒声,听起来有急促的紧张感。
雨越下越大。
驾车的汉子神情专注,不顾雨水从面庞滑落,死死地盯着前方。突然,汉子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拽住缰绳,马儿吃痛,放慢脚步,“吁”地停了下来。
马车前,一根麻绳横绑在两颗杨树之间。若是没刹住马车,想来现在必是人仰马翻的局面。
汉子向后轻喝一声,“有埋伏。”随即从车厢口抽出一把大刀,右手单持,亘在胸前。右臂发达的肌肉的青筋浮起,犹如虬龙盘绕一般。
车厢中,蓦然冲出一股烟花,即使是雨水也阻止不了它在空中炸开,一个大大的“秦”字。
这是秦州秦家的求救信号。这辆马车无疑是秦家的。
烟花升的很高,爆开的字也大,方圆百里都能看得见。
二十里远处,只听枣红马上的人大喝一声“快!”碑旁的骑兵便兀的不要命似的向前方送君林奔去,不为别的,只因为马车上的人是自家王爷的亲妹妹。若其出现点意外,他们怎能有脸向王爷交代。可马儿跑的再快,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上的人能否坚持到一刻钟。
同样行动的还有林中的一个白衣人,他没料到今夜会下雨,只是简单穿了一些便出来了。看到“秦”字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竟敢有人在秦家眼皮子底下动手。随即也奔向烟花升起处。因为他心里挂念着一个人,他害怕求助的是他无法遗忘的人儿。
马车处,随着烟花蓦然升起,一道闪电也打落天边。惨白的光短暂地照亮了周围。
马车四周,杨树上,埋伏着人。着夜行衣,皆蒙面。在闪电的余光下,唯一能看到只有一双双无情的眼睛,还有,他们手中弓弩上反着白光的箭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瑶发了求救信号,想来秦家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留给大家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诸位,动手,必杀秦瑶!莫要失手!”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无情的箭矢射向包围圈中间的马车。
说时迟,那时快。
驾车大汉驭气浮空,抬刀作劈砍式,魁梧的身躯,灵活的像条水蛇,配合着大开大合的刀法,围着马车迅速地旋转了一周,截断了四方袭来的箭矢。后迅速下坠立于马背。
终究还是人多,一根箭矢不知何时早已插在了大汉宽广的后背上。
大汉名秦武,此刻他也来不及思考,顾不得疼痛,猛然掰断背后箭矢,并向四周张望,横刀在胸,朝车厢大声喊道,“秦娇,你带小姐向北快跑,去和秦府骑兵汇合,我留在这断后!”
“怕是跑不了了呀。”声音还是那么甜糯清脆,只是充满了惆怅之意。
那车厢中有两位女子。
说话的女子面容精致,如瓷器一般,眉眼中透露着一丝英气,嘴角右下有颗痣,更添一丝妩媚。其身着白色宽大长袍,像是在遮挡腹部。
世人皆传当朝温妃脸似狐媚,精致如玉,眉宇间却有那本不该的豪迈洒脱。
此女便是当朝温妃。
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秦州秦家家主,秦武的亲妹妹,秦家二小姐,秦瑶。
其身旁身着绿色齐胸裙,丸子头样式的女子便是其侍女秦娇。
秦瑶温柔地看向腹部,“只是可怜了这我这还未出生的孩子啊。”
双手抚肚,秦瑶像是在作最后的道别。不待片刻,随即抽出身旁的佩剑。
佩剑剑身柔软,如同那娇弱女子的身段,柔弱无骨,却能取人性命。
世人皆知秦瑶以妩媚冠世,却忘其乃秦府将门之后,炼气同样精湛。
秦瑶目光坚定。“秦武,秦娇,随我一同御敌。”
说罢,秦瑶长袍鼓动,震碎车厢,驭气落于地面。
豆大的雨滴仍在滴落,只是今天滴在人身上格外的疼。
秦武,秦娇向秦瑶靠拢,三人靠背环顾四周,皆无畏色。
“轰!”
迟来的闷雷声!
杨树上的黑衣人不再射箭,都下了树,慢慢地把这三人围住。
闪电后的雷响,拉开了双方厮杀的序幕。
大夏一百零六年,夏武帝六年。
夏皓月是在后来私服寻访送君林时,才知道那场战斗的过程的。
当年唯一逃脱的包围者,在那次围杀后,多次辗转,逃亡了大半辈子,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或许是奔波累了,又或许是心中有愧,他又回到了送君林,在此定居,而今已是白发老者,再无当年之勇。
夏皓月找到他时,他正背柴进入家门,当他看到院落中矗立的夏皓月时,老者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老者把肩上的柴卸下,堆在墙角。从里屋拿出两张木质椅,又拿出别在腰间的烟斗,点上,拽过椅子坐下。抬头望向夏皓月:“这椅子不比龙椅,但你找我,总归是要听故事的不是。”
夏皓月不为所动,依旧矗在那里,目光眺望远处的界碑。
老者猛吸一口烟斗,又缓缓吐出,偌大的烟圈腾空而起。
怅然地看着烟圈渐渐消散,老者的眼神开始变得异常凶狠,但又趋于平静,透露出深深地无力感,仿佛刚刚的狠劲不是他发出来的一般。
“都怪那跑掉的孩子!!”
听到‘孩子’二字,夏皓月身躯一震,“是啊,都怪那跑掉的孩子呀,但他当时可不会跑,是被人抱走的!”
夏皓月的视线慢慢转向老者,其眼异常深邃,细看,仿佛深处有人在向你招手,好像在说,有人想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