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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末世降临

作者:雨石萱草

悬疑诡秘悬疑

2.7万字| 连载| 2025-08-12 14:49 更新

一场毫无预兆的“诡域游戏”,把普通大学生林夜与数名陌生人拖入由倒计时与死亡规则编织的世界:每个“域”都有独立的法则与惩罚,任务失败者当场抹杀,完成者则带着伤痕进入下一关。随着攻略推进,线索不断指向二十年前的一桩失踪案与一名反复出现的小女孩幻影——她似在求救,又像在引路。队友间的怀疑和背叛愈演愈烈,林夜却在一次次抉择中发现:有人在暗中“改卷”,游戏并非无主,它以记忆与恐惧为燃料,通过“重演”旧案来维持自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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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共7章

正文

第1章 静寂病院: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

夜色像被擦旧的黑板,深处有擦不掉的粉笔影。林夜在一阵冰凉的嗡鸣里醒来,先听见的是心跳,而不是自己的。

一下一下,很准,像秒表走针。他下意识抬腕,腕上的旧式秒表正和墙角广播的滴答重合。玻璃上有一道划痕,从十二点方向割进四点,如同某个草草结束的答案。

“患者请注意——”广播像含着沙子,嗓音由机械合成,字句间隔不自然,“本层夜间巡查将于——二十三时整——开始。请在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

“写下名字?”他低声复述,喉咙发干。枕边纸张翻动,一阵风从门缝掠过,带着消毒水与碘酒味。他看见门后影子的边缘——像有人靠着门,屏住呼吸。

门外,是别人的心跳。

“有人吗?”他起身,拖鞋摩擦地板,发出了和广播不协调的细小声响。他在床头柜里摸出一支笔,漆黑的笔杆轻轻一按,笔尖弹出,冷光像一粒固执的星。

他推门。门像迟疑的喉咙,咔嗒一下卡住,又被第二次用力拉开。走廊漫长,日光灯不稳定地闪,几米外的门上挂着“III-17”的牌子——他这间是“III-03”。地上有细细的刮痕,从17号门一路蜿蜒到护士站,像某人拖着沉重的什么东西。刮痕两侧有擦拭过的痕迹,擦得很认真,却仍残留了一点粉尘在缝隙。

广播又来:“请在——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那条电子音拖长的“前”,像被某只看不见的手捏住。

“你也听见了?”低沉的嗓音从走廊尽头掷来,简短、干脆。林夜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常春藤绿风衣的男人迎面走来,寸头,眉骨上有一道旧疤,手上戴着磨损的手套。男人停在他一臂之外,眯眼看了一眼他腕上的秒表,“对象。”

“谁?”林夜问。

“广播。”男人像是在报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它是对象。”

“对象?”这词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撞到一个曾经学过的语法点:施事、受事、对象。广播,是规则的声带,是提示同时也是陷阱。他点点头,伸出手,“林夜。”

男人握了握:“陆骁。”

第三声心跳夹在他们的手掌之间,像冷金属贴过虎口。突然,一扇门内传来喷涌般的喘息,伴随着椅子拖地的刺耳,接着是徒劳的抓挠;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内破碎:“开门!求求你开门,我心跳——我心跳很快,我……不对,我听不见……”

“牧遥!”陆骁低吼一声,脚尖一勾,一脚踢在门锁位置。门框震颤,却没开。他后退半步,肩膀发力再撞,门板边沿裂开。林夜同时俯身,手指摸过门锁上的划痕,确认了它的材质和受力方向,迅速一笔画圆划线,标出薄弱点。第三下,门开了。

门内,一个瘦高男生缩在角落,眼泪在眼眶里滚,像没来得及往下掉就被冻住了。他的手紧紧捂着耳朵,额上青筋暴起。另一个人蹲在他旁边,戴着头灯,光束柔和,正用平稳的声音引导呼吸:“看着我,跟着我,一起数,四拍吸气,四拍呼气——很好,继续。”

“牧遥?”陆骁低下来,声音放软。头灯下的人回头,眼神温和,嘴角有一条笑纹,“在。先别动,过度换气会过多吹走二氧化碳,头晕是正常的。”

“你是谁?”林夜问。

“牧遥,急诊轮转。”他头灯一照林夜腕表,笑了笑,“你时间很准。”

“广播比门更真。”角落里,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人推着清洁车,慢慢靠近,像被动地参与一场太复杂的对话。他脸色发青,嗓子里发出带锈的音节,“你们……广播比门更真。”

“老林。”牧遥朝他点头,“有听到什么?”

“他们说……巡查在四层。”老林用手指在空气里描了个四,“可是——”他指了指脚下,“味道不对。三层是这个味道。”

林夜闻了闻,消毒水里有股更轻更甜更凉的味,是碘酒。三层的药味。广播说四层,于是规则发生在三层——“先广播,再发生”。他脑子里这个顺序被点亮,像线路板上的小灯泡一盏盏接通。

“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陆骁复述,“写在哪里?”

林夜视线从刮痕移到门框,门框内侧有一条细线,像用刀片划过,再细看,线两侧有肉眼难辨的粉末沉积。他俯身,用指腹轻轻一抹,指尖沾到微微发亮的粉尘——粉笔。

“写在这儿。”他指门框内侧,“门关上,看不见,但广播听得见。”

“写谁?”牧遥问。墙上的时钟跳到“23:00”,广播拖音变慢:“巡查——开始——”

“先试自己。”陆骁已经拿过笔,写下“陆骁”,笔画压得很重,像锤子一下一下砸在木头上。写完的一瞬——没有触发什么华丽的光效,只是走廊尽头的脚步声顿了顿,像有人犹豫,然后又继续。

牧遥看表:“延了十分钟。”他顿了下,“不够。”

“写欠的。”一个女声从走廊另一端响起,清亮,语速快,带着一个轻轻上扬的尾音,“写你欠的名字。”

所有人转头。她短发,指甲涂了彩色,背着贴满贴纸的笔记本电脑背包,像课间冲进机房的学生。她朝众人摆摆手,“程知夏,计算机系兼社工。你们继续,我找找日志后门。”

“日志?”沈青禾的声音从护士站那头传来——她一直在那儿,仿佛从一开始就在。她把手套拉紧,指尖按在一张泛黄的登记表上。“死亡时间记录有倒推嫌疑。广播宣布前,记录就写好了。”

“写欠的名字会延得更久。”程知夏翻过柜台,打开老式主机,“诶,密码还是管理员生日,这么老派。”

“我欠谁?”陆骁低声问。

“你不欠。”林夜看着门框里“陆骁”两个字,笔画冷硬,“你是在还。”

“那你欠。”陆骁看向他,“写谁?”

钟表滴答极慢。林夜闭上眼睛,脑海里翻出一张模糊的脸,柔和,带着淡淡的茶香。像有人曾用手抚过他的额头,告诉他:“夜,慢慢来。”

“先试一个。”他把笔抵上门框,写下“林夜”。写完,走廊尽头脚步声短暂消失了三秒,再次响起时,节拍比刚才慢。牧遥看表:“延了十分钟,对你也一样。”

“还不够。”沈青禾抬眼,“广播里说‘写下名字’——name没有限定单数或复数,语义摇摆。”

“写两个?”程知夏已经在输入命令,“或者写一个不是你自己的。”

静得像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老林吞吞吐吐:“小孩子……她在……护士站。”

“谁?”陆骁问。

“白裙,小脚印,蜡笔。”老林指向护士站玻璃,“她画了一个箭头。”

玻璃上果然有一道红色蜡笔画成的箭头,粗糙,带着孩子的手劲,尾部有擦拭过的印子。箭头指向档案柜。林夜走过去,拉,锁着。他把秒表放在柜门边,眼睛盯着显示的刻度——每隔六十次心跳,秒表的走针就会慢半格,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扯。他伸手,轻轻顺着锁的边缘摸,摸到一道极细微的凸起——老式机械锁有个习惯性磨损点,而这点的位置不是因为使用频繁,而是因为某只手,太小,太不熟练。

“她开过。”林夜说,“用过。”

“写她的名字?”牧遥看向他。

“她有没有名字?”沈青禾问。

广播像被人粗暴拧了一下音量:“请在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归零两个字里带了破音,像吞了一口热气。

林夜握住笔,笔尖停在门框。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写谁——写错的代价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笔尖划出第一笔,门尽头传来脚步的停顿。他写下“安安”两个字。写完,他心里忽然莫名一空,像从某间屋里拿走了唯一的椅子。

牧遥抬表:“延了三十分钟。”

走廊的灯忽亮忽暗,像海潮来回。护士站后方,有什么东西‘咔’地弹开。档案柜门自己开了半寸,冷空气从里面溢出来,带着纸张久藏的味道。程知夏把柜门完全拉开,一格一格翻。第三格,旧相片散落出来,是二十年前志愿者的合影——每张都齐整地裁掉了右下角。右下角是写名字的地方。

“有人在擦。”沈青禾说,“擦掉名字。”

“写下名字才能被记住。”林夜低声,“擦掉名字,就被夺权。”

“谁在夺?”陆骁问。

回答他的是另一段广播:“见——证——”

音节像从砂纸上磨出来,那尾音拖长到不可忍受才断。林夜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提醒”,这是一道“命题作文”。你要在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因为没有人会代替你做此事;你也要在自己的名字之外,写下一个你欠的名字,因为那些被丢下的人,曾经被谁捡起过,却没有被好好放回。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动桌上的纸。那张纸背面有一道淡淡的铅笔线,写着两个字:回家。

“走。”陆骁提起清洁车,“去护士站的落地钟。让它走起来。”

“钟?”牧遥一愣,“为什么是钟?”

“因为签名要在钟走动时才有效。”林夜说,“写下名字只是延时,签名才是还权。”

他们穿过长得像没有尽头的走廊,电灯以一种介乎尽责与偷懒之间的怠慢方式闪烁。护士站大厅的落地钟静止在十一点五十八分。钟面玻璃被擦得干净,连指针上的微尘都没有。老林推车过来,手有点抖,“这个……一直不走。”

“钟摆卡住了。”沈青禾掀开钟后背板,“不是机械问题,是——有人按了停摆。”

“谁?”陆骁问。

“和擦掉名字的,是同一只手。”程知夏说,“你看这手套纤维残留,黑色,短绒,材质跟刚才我们见到的……”她顿了顿,眼睛扫过林夜的手腕,“怀表绒袋很像。”

“先让它走起来。”林夜说。把手放在钟摆上那一刹那,他想起母亲轻轻推他自行车尾座的温度。“夜,慢慢来。”

钟摆被轻轻推了一下。第一次来回,艰难,像一个人推着比自己大很多的门。第二次,第三次——钟忽然像是回忆起了自己该怎样呼吸。滴答,滴答,滴答。广播像被同步校准过,音节变得整齐:“请在心跳归零前,写下名字。”

“签。”林夜说。签名簿翻在最后一页,上面有几个名字,写得很快又很用力。陆骁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钩出一个利落的撇。牧遥写下温柔的字,字尾像水波。沈青禾的字最工整,像判词。程知夏写完,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老林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在发抖。

最后,笔停在林夜手里。他把笔抬起来,停了两秒,把“林夜”两个字写在最后。写完的一瞬,钟声敲了一下,仿佛某个过去的时刻被从桌面抬起,悬在半空,重新沾上了人的体温。

“见证。”广播说,语调突然像一个人,而不是机器。

所有人同时回头。护士站玻璃上,那道红蜡笔画出的箭头不见了。玻璃的反光里,一条白裙在门外慢慢移开,光像潮水退去,露出一个狭窄的出口。

“她在带路。”牧遥说。

“去哪里?”陆骁握紧了手套。

林夜抬起秒表,秒针正好指向十二。滴答——世界轻轻一晃。他听见风铃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落在离他很近的耳边。像有人在笑,又像有人在哭。

“回家。”他说。

门开了半寸,像某个被冻住的表情终于松动。门外,是另一个世界的气味:夕阳晒过的黑板、落在草地上的粉笔灰,还有被人一遍遍擦拭却总有痕的名字。

他向前迈了一步,秒表的玻璃刮痕映出他的眼睛,眼睛里有一个小小的、白裙的影子。影子回头看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声,只是轻轻比了一个口型:谢谢。

林夜点头。然后,他把笔插回胸口的口袋,推开了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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