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主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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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秦舞阳、许莫负)

作者:兵部尙书

历史秦汉三国

18万字| 连载| 2025-10-04 21:11 更新

又名《大秦之无悔华夏》
一个中医世家的浪荡子,因为一支“巨鼎”意外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末年,成了史上最怂刺客秦舞阳!
本打算就这么做个纨绔子弟,苟到秦始皇一统天下的那天,却因一个意外,救下了秦国叛将樊於期,从此卷入了墨家纷争、荆轲刺秦、长生之谜、秦灭六国等等重大历史变革,并慢慢解开了秦始皇一统天下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湖之上,他学剑田光,与盖聂论剑,成为墨家巨子,威震百家。
庙堂之下,他师从顿弱,与姚贾夺权,执掌黑兵台,成为大秦暗夜的执剑人。
焚书坑儒,烧掉了他所有的记载。
徐福东渡,抹掉了他所有的痕迹。
他是棋局中的执棋人,也是史书外的大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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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穿越成秦舞阳,开局被灭门

公元前251年,燕都蓟城下了一场雪。

雪,是昨天夜里开始下的。

起初只是一些细碎的雪沫,随着呼啸的北风,打在蓟城斑驳的城垛和灰黑的屋瓦上,发出沙沙的轻响,直到入夜,风势渐歇,雪却愈发绵密起来,搓绵扯絮一般,无声地覆盖了这座燕国的都城。

恰此时,一名身插赤羽、背旗折断的传令兵纵马冲入城门,他面如死灰,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襄平君通敌叛国,泄露军机!致使我三十五万伐赵大军,全军覆没!”

传令兵接连的怒吼,彻底撕裂了蓟城宁静的夜晚,当伐赵失败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时,整座城都乱了。

这一年,是燕王姬喜在位的第四年,西边的赵国刚刚经历长平大败,尚未恢复国力,不顾唇亡齿寒的燕王喜,在丞相等一众大臣的建议下,起兵三十五万,西出伐赵。

而这场发生于鄗、代两地的伐赵之战,几乎投入了燕国全部的青壮年,可结局却让其余诸国瞠目结舌。

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燕军便被赵将廉颇杀得丢盔弃甲,丞相被杀,大将被俘,就连燕王也险些丧命,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而败讯随着燕王的车驾先一步传回了都城。

“襄平君通敌叛国,泄露军机!王上有命!将逆贼等一应家眷,即日收押,听候发落!”

马蹄踏过积雪的街道,发出沉重的肃杀之音,像一把尖刀捅进了燕国的心脏!

“襄平君?那是谁?”惊慌失措的人们还在交头接耳,一个退伍老卒已颤颤巍巍地走上街头,朝那传令兵破口大骂道:

“竖子无状!红口白牙竟敢污蔑忠良!秦开将军的儿子怎么会叛国?当年老将军北逐东胡,为咱燕国扩地千余里,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吗!”

经过老卒这一嗓子,人们这才想起来那襄平君是谁。

原来是秦开的儿子,那个早年从辽东来到蓟城的质子。

短暂的醒悟过后,竟无一人如那老兵一般,去质疑这件事的真伪,毕竟那可是王令。

王令又怎会有假?

所以,真相很快便被更为汹涌的愤怒所吞没,一时间,怒吼声与哀悼声交织爆发,淹没了整个街道。

“天杀的辽东蛮子!狼子野心,害我大军!绝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整整三十五万大军啊!天呐!难道我们也要步入赵人的后尘了吗!”

街道上的局面愈发混乱,还未等传令兵,将羁押襄平君的消息,传到负责刑狱的司寇大人府邸,城南襄平君府却突然火光冲天,一行商人打扮的杀手,趁乱闯进府中,逢人便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战败消息传回蓟城,到府邸被屠,中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襄平君连同妻女、门客大小七十六口,几乎是在转瞬间便被屠杀殆尽,死状奇惨。

混乱中,一位少年仆人冲入府中,抱着刚刚诞生不久的小主人,趁机杀出重围,双方一路厮杀出了城去,杀手们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曾想那个容貌近妖的少年仆人,竟还是位剑术高手!

就在这刀光剑影的间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猛地灌入鼻腔,强烈的刺激让少年仆人怀中的婴儿骤然停止了哭闹。

在剧烈的颠簸中,那还未满月的娃娃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原本懵懂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绝非婴孩该有的惊骇与茫然。

“我还没死吗?”

浓重的血腥味灌入了秦襄的鼻腔,粘稠的液体糊在他的脸上,他想要抬手去擦,却发现四肢根本无法动弹,那是一种类似“鬼压床”的无力感。

就在一个小时前,身为医生的秦襄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发生了车祸。

这场车祸很严重,秦襄现在只能祈祷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能遇到几个好心的老乡,听到他的呼救,并善良地给他们拨打急救电话,不然以现在的出血量,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得休克。

就在他拼尽全力,试图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救命”时,一阵极其嘈杂,又完全无法理解的嘶吼声猛地灌入他的耳朵。

“快杀了他们!绝不能让那个孩子活着回到辽东!”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散了他脑中关于车祸和救援的所有幻想。

秦襄本能地从襁褓的缝隙中探出视线,想要看清这荒谬声音的来源,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面容扭曲的古装男人,正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以一种决绝的势头,狠狠地朝着自己劈了过来!

大脑根本无从判断这是濒死的幻觉还是荒诞的梦境,求生的本能抢先一步接管了身体,他猛地将脑袋缩回襁褓深处,那双婴孩粉嫩的小手,以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惊慌,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隔绝了视线,就能隔绝那迫在眉睫的利刃一般。

嗤!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风雪,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嚎猛地炸开,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那惨叫过于真实,裹挟着极致的痛苦,震得秦襄耳膜发麻,他心脏狂跳,先前缩回去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恐惧,他小心翼翼地,将捂在脸上的小手分开了两根手指,胆战心惊地向外窥探。

透过纷扬的雪幕,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方才那持剑刺来的凶徒,此刻一条手臂竟被齐肩砍断,断口处血肉模糊!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喷溅而出,劈头盖脸地淋了他一脸,有几滴刚好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视线迅速被一片猩红所占领。

“杀……杀人了!”

秦襄被这一幕给吓坏了,本能的想要大叫,可喉咙里却发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和眼前那个即将逝去生命的惨嚎声,交织在一起,然后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还未等秦襄从认知崩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股失重感猛地袭来,他像是一件轻飘飘的包裹般被人捞起,然后迅速而稳当地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这不是梦!

“我……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婴儿!”

颠簸中,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恰好撞进那个“杀人凶手”近乎冷漠的深邃眼眸中。

二人四目相对,却不知这个对视其实已经跨越了千年。

“难道我穿越了?古代、追杀、婴儿和英俊少年,我该不会穿越成蜀后主刘禅了吧!那抱着我的这位?岂不是常山赵子龙!”

秦襄的脑子正被这些荒谬的念头强行塞满,然而,抱着他的那个少年仆人,却在瞬息之间敛去了周身所有戾气,然后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轻轻摇晃着怀中的襁褓,试图止住那令人心慌的啼哭,这突兀的温情脉脉,与周围雪地上横陈的残肢断臂,形成了一种极其荒诞的景象。

终于在确认小主人不再哭闹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挥剑杀出人群!

剑光在漫天飞雪中流转不定,少年每一次振腕都会带起一蓬血雨,他的动作很轻,但剑锋破开血肉的闷响与杀手们猝不及防的惨叫,还是会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于是,他的剑路变得更加简洁、狠戾,每一剑都直指咽喉,力求在那声音彻底迸发前,将它永远扼杀在喉间,他以一种绝对寂静的屠戮,来为怀中的小主人隔绝一切的嘈杂与血腥。

事实上,这群杀手绝非庸手,不然也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攻破襄平君府,将那位剑术超群的襄平君及其满门诛绝。

完全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太强。

所以,原本还志在必得的杀手们彻底慌了,毕竟在整个缜密的计划中,并没有提到这样一位少年仆人的存在,更没有预料到,在城外的大道上,居然还有他们的接应!

“有援兵!”混战中突然有人嘶声惊呼。

所有人心头一凛,不约而同地朝道口望去。

只见风雪弥漫的尽头,冲出一支骑兵,这支骑队通身玄甲,整支队伍沉默得如同一块移动的墓碑,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诡异。

杀手头目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失声惊叫:“不好!是辽东坚兵!快撤!”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支本该在辽东戍边,抵御胡人南下的辽东坚兵,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蓟城时,骑兵已呈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冲至眼前!

铁蹄所至,杀手们因为恐惧纷纷溃散逃命,甚至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未能组织起来,便丧生在了马蹄的践踏之下。

马背上的骑士们甚至无需大幅挥砍,他们只是沉默地压低手中的战剑,利用战马冲锋的可怕力量,让锋刃轻描淡写地掠过杀手们的身体。

刀锋割开血肉的闷响,在雪地上绽开一蓬蓬触目惊心的血花,温热的内脏碎片和残肢断臂被践踏得与泥雪混杂在一起。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杀戮在顷刻间结束,十几名骑兵无声地交换了几个手势,在确认除了一个看似头目的杀手以外,其余人全部死亡后,他们才如同磐石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一骑缓缓而出。

战马的步伐沉重而稳定,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披甲老将,他并不如何枯槁,甚至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健硕,只是脸上多了一份久经沙场的戾气,便是一个抬眼,都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他视线先是落在少年仆人怀中的襁褓上,见孩子无恙,握紧缰绳的手这才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下来。

“你来迟了。”少年仆人看向马背上的老将军,并没有表现出一个仆人该有的恭敬,倒像是一种冰冷的问责。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位曾经北逐东胡,在燕国权势滔天的老将军,脸上却不见半分恼怒,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愧疚。

他避开少年的目光,转向被按跪在血泊中的杀手头目,眼神才重新变得冰冷。

“是谁指使你的。”

杀手头目几乎瘫软,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太清楚这位“辽东人屠”的手段了,此人坐镇辽东,拥兵自重,便是连燕王也要忌惮三分,一旦落入他的手上,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是背后那位大人许诺事成后,让自己脱离贱籍,并保证眼前这位老将军正在边关抵御东胡,绝不可能出现在蓟城,否则就算借自己十个胆,也不敢袭杀襄平君满门啊!

所以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他立刻做了一个自认为明智的决定。

“秦开将军饶命!我等也只是奉……”

就在他决定出卖杀手的准则,将雇主的名字吐露出来时,一支暗箭却精准地钉入了他的胸膛!

箭矢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前一个趔趄,他的呼喊戛然而止,瞳孔因剧痛和惊骇骤然缩紧,而这场刺杀的主谋之名,就这样被永远的封在了他的喉咙里,再也无法吐出。

“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骑兵们瞬间警惕了起来,众人循着暗箭的来路望去,只见风雪弥漫的蓟城方向,另一支骑队借着风雪的掩护,已然逼近。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贵裘氅、内衬精良甲胄的中年将领。

秦开目光骤然深邃,风雪那头的来人他认识,燕国的昌国君,乐间。

在看到秦开后,手握长弓的乐间,将眼底的阴郁掩饰成一丝恰到好处的诧异,于是赶忙翻身下马,拱手道:

“原来是秦老将军。方才城中突发血案,有贼人胆大包天,竟闯进了襄平君府。”

“本君身负戍卫宫门之责,这才率部追剿至此,万幸小公子相安无事。”

他瞥了一眼少年仆人怀中的孩子,眼神复杂,随即顺势将长弓递给亲卫,仿佛刚才那精准而致命的一箭从未发生过。

“昌国君好快的箭。”秦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沉静得骇人:“难不成,这些杀手都是你乐间指使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近百余骑同时拔剑,冰冷的死亡气息,如雪山崩塌般扑面而来。

乐间眼帘低敛,在那片慑人的剑鸣声中,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拱手道:

“老将军息怒。只是听闻襄平君通敌叛国,出卖大军行军路线,导致大王兵败,三十五万将士悉数被屠,举国悲怆。虽然在下绝不相信襄平君会行此悖逆之事,但也难以抑制民愤。”

“据查。”乐间余光瞥了一眼周围横陈的尸体道:“这些凶徒,多是阵亡将士的亲族,痛失至亲,听信谗言,悲愤攻心之下,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虽然其罪难饶,但其情可悯。”

“本君方才贸然出手,实是担忧此等狂悖之徒若落在老将军手中,酷刑之下难免胡乱攀扯,反使辽东与蓟城徒生芥蒂。”

他转而看向秦开,目光显得无比坦诚,甚至带着一丝为国事忧心的疲惫:“一切,皆是为我燕国社稷安稳计,还望老将军明鉴。”

乐间这番话看似周全,却处处透着精巧的虚伪。

这分明是在绵里藏针地警告自己,若执意追查,辽东与蓟城之间脆弱的平衡将被打破,届时引发的动荡,谁也承担不起。

宦海沉浮多年的秦开,又岂会不知?

眼前这“先定罪,后灭口”的拙劣戏码,他又如何看不穿?

叛国的消息方才传回蓟城,未经司寇衙署勘验审决,人就被诛杀了满门,这分明是在灭口,是要赶在他入蓟之前,造成死无对证的既成事实。

而且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既然敢痛下杀手,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此刻的襄平君府,只怕早已被“通敌叛国”的罪证填满了。

想到此处,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却又被秦开以铁一般的意志压了下去。

他失去的是儿子,但辽东的基业、数万将士的性命、燕国的存亡,此刻都压在了他的抉择之上。

若此时与蓟城撕破脸,痛快一时,却必致玉石俱焚。

这利弊得失,在他心中不过电光石火间便已权衡清楚。

“我儿之死,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让本将军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构陷……”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乐间与其身后的蓟城,一字一句道:“纵使倾起辽东兵甲,拼个玉石俱焚,本将军也要与之共赴黄泉!”

乐间心头一凛,深深一揖:“老将军节哀。”

秦开漠然勒转马头,不再理会。

乐间急忙抢上前,言辞恳切却寸步不让道:“老将军留步!襄平君一案未清,按律,其家眷需留在蓟城,配合司寇衙署勘验,此乃国法,亦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还请老将军以国事为重,先将小公子交于本君,待水落石出后,本君必亲自护送公子返回辽东。”

“交代?”秦开勒住马头,言辞犀利:“你莫要忘了,当年我儿受封襄平君,是念我秦家镇守辽东有功,先王特赐开府建牙之权,一应法度,皆由我辽东行辕自行裁定,此乃先王明诏,何需蓟城司寇来越俎代庖了?”

秦开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不容置喙:“难道,还要让我秦家再交一个质子出来不成?”

乐间被秦开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脸上那谦卑的伪装几乎难以维持,他眼神再度变得阴郁,旋即开口道:

“老将军所言,自有道理。”

“但本君还是想给将军一个忠告,辽东兵甲固然悍勇,可偏偏那辽东之地,前有燕戈,后有胡鞍,进退维谷,前不能图督亢以进中原,后不能扫东胡而靖边关,未来几十年唯一能做的只有固守一隅,这就是辽东的宿命,也是将军的宿命。”

“将军可莫要做那不切实际的问鼎之梦,徒招灭顶之祸。”

这话近乎是在赤裸裸的警告,可秦开闻言,脸上却不见任何波澜。

“我辽东未来如何,就不劳昌国君费心了。”

“回去禀报大王,我儿已死,依照承袭之制,我孙儿当承袭襄平君爵位,请大王依制下诏。这,是我辽东的底线。”

话音刚落,不等乐间回应,秦开便猛地一勒缰绳,拨转马头,战马嘶鸣一声,溅起一片雪泥。

“我们走!”

他不再看乐间一眼,仿佛对方已无足轻重,只是对着身后辽东铁骑沉声下令。

辽东骑兵们无声拨转马头,如一道黑色洪流,簇拥着主帅与那个小小的襁褓,径直融入无尽的风雪之中。

风雪卷过旷野,瞬间吞没了乐间一行人僵立的身影,也模糊了辽东军离去的方向。

直到完全脱离了乐间的视线,秦开胸中积压已久的丧子之痛,再也难以维持,终是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栽下马去。

“将军!”身旁众将士惊呼着扑上前来,却被他挥手制止。

“无碍。”

他撑剑起身,目光落在少年怀中那个小小的襁褓上,那是他秦氏一族最后的血脉,也是辽东万千坚兵未来的主人。

即便外面已是天翻地覆,可小家伙依旧还在酣睡,但其实若凑近了仔细瞧,便能发现蹊跷,这小家伙并非什么心大胆肥,能在刀光剑影中酣然入梦的奇才,而是早就被刚才的厮杀吓昏了过去。

老将军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动作轻柔地将孙儿接了过来,脸上原本的肃杀,一瞬间化为无尽的悲悯与柔和,那如山岳般挺直了一生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佝偻了下去,仿佛这泼天的风雪,真能压弯人的脊梁。

“他们夫妇……可曾为这孩子取名?”

少年仆人还剑入鞘,平静道:“秦舞阳。”

风雪声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而悠悠醒来的秦襄,在听到自己这一世的名字后,再次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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