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父子:我的头油司丹康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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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父子:我的头油司丹康

作者:不要狗叫

历史架空历史

4.4万字| 连载| 2023-11-28 23:54 更新

从小摊贩开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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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码头

一九三一年六月初一,正是夏至时节。

江南苏州城。

北大码头处,千帆靠岸。

烈阳炙烤着河湖之水,隐约有蒸腾之相。

木制栈桥上,大船夫、商户们与各个包工头交谈着装卸货的成本与酬劳,唾沫星子横飞。

靠水口岸,上岸斜坡,货物储库,则是码头工们常活动的地方。

在这做工的多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有正值壮年的汉子。

他们上工时或光着上半身,或穿着未经染色的单薄粗布麻衣。

干的活也很简单:

从靠水口岸的船上卸下货来,再扛着用粗糙麻袋包裹着的货物,爬着斜坡或是阶梯,吃力地往岸上走。

在这大热天,几百号年轻力壮的人穿梭在码头口岸,靠出卖自己的力气来挣得一家人的嚼谷。

但这种活干不长久。

尤其是在这种天气还要干活的人。

他们家境太过拮据,以至于在这种要命的时节也不能歇息几天。

这些人虽整日工作,但却补充不到什么营养,身体其实虚的很:

也许正搬着货,下一刻就会晕死在码头上,也没人去管,于是彻底没了声息。

又或是慢慢攒出一身伤病,再染上一次热病,最终也没甚么好下场。

北大码头无愧于其中的“大”字。

既能容得下几百个力工天天在此挣生活,也能叫几个十五六岁的青年找到一个角落,卸完货后再稍作歇息一阵,而不必担心被打扰。

“包国维,你今天怎么就找到咱们了?还要跟咱们一起干活?”

“对呀!你不是马上就要上洋学堂了吗,现在不好好读书,怎么跑到码头来干活了?”

“俺听说,这洋学堂还要考体育,国维他恐怕是来锻炼身体的吧?”

几个小青年们靠在卸货区向上的平台阶梯旁坐着。

他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对包国维说着话,言语中虽透露着关心,实却有几分挖苦:

一个下人家的孩子,非要去那些大人物才能上的洋学堂?

纵使包国维他爹是个有能耐的,旁人拿二块半,他一个月能拿七块工钱,且还能说动秦老爷求情给他上学。

可这又怎么样,终归还就是个下人罢了,何以叫自家的孩子去上这洋学堂呢?

这包国维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包国维闻言,明知他们是在讥讽,心中却毫无波澜,一句话也没有回。

一来,无论怎么回这些话,恐也只能引来进一步的调笑。

二来,他乃是穿越客,而非原主,考虑到原主之前对这些穷朋友的态度,被挖苦几句也十分正常。

他口渴得紧,于是举起手中的破陶碗,就近在旁边的湖水中舀了一碗水。

也不在乎水里是否有些寄生虫卵,将碗口对着嘴,“吨吨吨”地便开喝。

这陶碗看似完整平滑,实则有缺。

人正喝着水,不知是碗底,还是碗身儿的哪个角落,不停地往下漏水,将人原本就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打的更湿。

湿透的薄衣服贴在肚皮上,透出皮肤的颜色。

这场面若放在几个下人家的孩子身上,倒不算什么,可要是放包国维身上,可称得上是一件十足的糗事。

于是,又是一阵明里暗里带着调笑的话语被小青年们给倒出来。

周边的气氛一时都快活许多。

包国维听着,心中难免涌现出几分火气,不过依旧被他强压下去。

他酣畅淋漓将一碗清凉甘甜的水喝完,旋即放下陶碗,舒畅地“哈”了一声。

“包国维,这水好喝吗?”

“我们这有个好碗,你要不要拿去用?”

有两个小青年们再次说出些调笑的话语,又引得周遭一阵哄笑。

包国维侧头,将眼神来回扫过几个坐着的小青年——打量着他们被晒黑的细胳膊细腿。

良久,直到几个小青年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时,他方才收回目光,看向大湖的远处说道:

“韩信曾承胯下之辱,蹉跎半生,钱财困顿,借宿人家,为人所不齿。

后在军中,更因无妄之灾险遭砍头,可终究赢得封侯拜相。

宋濂家贫,无从以读书,于是自幼借书以观、手自笔录,计书以还。

更不惜天寒地冻,奔走深山大谷以读书,足肤皲裂,则持汤沃灌,以衾拥覆,后为帝师。

我年仅十六,还未像韩信那般蹉跎半生。

我求学之路再难,也未尝难于宋濂。

且《孟子》有云: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夫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自古以来,崛起于微末之中者数不胜数。

我上新派学堂,纵有千苦万难,只待学有所成,日后便可为官,功成名就,一家衣食无忧。

可你们呢?一辈子要把血汗撒在这儿,把命给耗死在这。

为几个钱,落得一身病,又攒不下多少余财。

日后想讨个老婆或许还可以,孩子就未必养得活,终日要为柴米油盐所愁,困顿一生。

若非安心地过着一眼能望到头的绝望人生,不思进取与改变,又哪来的闲心去嘲笑别人呢?”

包国维的语气很平淡,但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却惊住了周边的所有人。

他言语中举的一堆例子,除却舜、韩信以外,这些没读过书的小青年们可以说一个也不认识,但终归都能理解其中七分意思。

他何以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来?

他何以要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

他何以把自己这群人的后路给看得那么透?

他怎么……

周边的小青年们看着包国维的脸,恍惚间竟觉得他有些陌生。

于是各个只得面面相觑,瞪大眼睛,相对无言,却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轻的惊惑。

这包国维,怎么变得比秦少爷的私塾先生还要能说会道?

莫非他上了学,还真就不一样了?

而包国维却没有在意这群小青年的想法,心中想的是如何挣到一笔钱,赶紧完成原主的心愿,早早地返回现代社会。

他非是原本的包国维,而是一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

本名叫沈赋,原本的年龄也不过十六岁,将将成年,和包国维年纪相仿。

他被天道给选中,作为一名穿越客来满足人们的愿望。

只要满足人们的愿望,即可获得愿力,进而谋取各种好处。

只要愿力够多,也许他就可以变身祖国人……

此番是他第一次穿越,非是高武或是魔幻世界。

而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民国电影《包氏父子》中。

“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很想追到安淑真。

我需要一套好看的派乐蒙西装,还有至少三十块零花钱!期末考也要考到前三甲,在学校顺顺利利的毕业!”

这是包国维的灵魂向他亲口提出的要求。

这要求乍看上去很简单,但其实想要完成它也不容易。

穿越到民国,一百个人得有九十个混成喽啰,剩下九个要挨军匪或是东洋人的子弹,连喽啰都当不成。

最终能有一个能混出头的就不错了,沈赋不觉得自己一定会是这个人。

包国维家境贫寒,他爹是个下人,叫包临,人们常喊他老包。

包父在秦公馆当差,家中没什么背景。

早些年又病死了个老婆,本该积攒不少的余财也散去了许多,这是秦府家下人都知道的事儿。

可他总是希望自家儿子不要步入自己的后尘,不顾高昂的学费,拼了命的也要送自家孩子去新派中学上学。

新式中学的学费对于平头百姓而言,可谓是真正的天价:

仅开学要缴的几类大项,便要四十多块,这还不算零零散散的其他开销,若是算上,还要再加不少。

要知道,在这时期,不说苏州,即便是在最为富裕的上海,普通佣人的薪资也不过三四块钱。

这光是一年的学费,便顶得上常人一年的薪资。

虽说包父资历高,一个月能拿到七块钱,但光是开学要缴的学费,也抵得上他大半年的薪水。

交完学费,这一家子的生活还要不要过?

而包临一个下人,要送自己孩子进新派学堂,在秦府众多下人的眼中:

就像大文豪写得孔乙己一样——非要穿着件长衫儿,望子成龙。

这无疑是一件令人足以嗤笑的事。

因而连带着包国维该叫人嚼些舌根,否则不足以显出包临的可笑来。

而刚刚说话的这群小青年,便是秦府家下人的孩子,自幼便与包国维一同玩耍。

既是秦府家下人的孩子,自然免不了在家中听家长讲些闲言碎语:

“这包临才拿七块钱,还非要让娃儿上洋学堂,真是癞蛤蟆……”

“包临和他那小儿子,正是疯了,还要秦老爷给他说情,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各个下人家长背地里长久以来的熏陶之下,包国维在下人孩子中早便已成了小说中孔乙己的形象。

而对于很在乎他人看法的包国维而言,改善自己在几个发小心中的形象,自然也就是一种迫切需要实现的愿望之一。

在刚刚的一番话讲出去后,这股身体中的执念终于消散了些许,叫沈赋觉得舒坦了些。

沈赋,现如今叫包国维,他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眯着眼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

权衡再三后,他又站起身来从兜中掏出三个小银子儿。

他在几个小青年的注目礼下,径自走到旁边售卖午饭的小摊贩处,要买碗“纯度极低”的糠米饭。

过一会儿他要上工,趁现在要好好补充补充体力。

包国维一走,小青年们的心神又都回来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包国维”刚刚说的话,看样子对此很是惊奇。

其中有个小青年,却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中,而是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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