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
埃梅斯被身边的人摇醒。
她睡眼惺忪,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长到……长到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唉,看那边,要打架了。”
离埃梅斯最近的橙发的女生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她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埃梅斯感到陌生。摇晃的马车包厢里,左右两帮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同龄人正吵的不可开交。
左边墨绿色头发的男生似乎是一派,右边蓝发女生是另一派。
“谁说我们商会出身的人不行?有本事决斗啊!”墨绿色头发的男生越说越激动。而对面的蓝发女生表情颇为不屑。
她一副高傲的姿态似乎看不起对面的男生。“哈?跟你决斗。不好意思我根本不屑于跟你这个水平的人决斗。还有一点,我并不是单指你们商会出身的。我是说,所有没啥水平需要靠特殊关系进到学院里的人,都不行。”
墨绿头发的男生脸涨的通红。他的手摸向口袋拿出了一个刻有符文的木牌子。
“嚯?还需要依赖符文。那好吧,让你看看什么是不需要借助身外之物的元素魔法。”蓝发女生话音刚落手上析出点点冰晶和阵阵寒气,没用几秒钟就在手中凝聚出一把十五厘米长的寒冰匕首。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马车顶上突然传来教导员的声音。“怎么回事?!都是谁在吵吵嚷嚷的?是想要被记处分吗?!”
左右两拨人在听到教导员的声音后才安分下来。
蓝发女生不屑的哼了一声坐了回去。她翘起腿神情态度高傲。墨绿色头发的男生也不甘示弱。他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凶狠不好惹的眼神盯着对面的女生。
“咋回事?”埃梅斯小声问身旁准备看戏女生。
“你刚才睡着了,错过了一出好戏。”
她指着左边的男生说到,“男生叫詹德利。南方联合商会开云(中国)来的。他边上几个人类似,家里都是商会呀工会呀或者哪里的暴发户,有钱人。呃,说难听点,这群人就是走后门进来的。”
接着她指向右边。“她叫梅拉妮。地方贵族,冰系魔法世家。”
然后女生双手一摊解释起现在的局面,“贵族看不上暴发户。认为走后门进来的没本事。就这么简单。”
埃梅斯用余光打量了下詹德利和梅拉妮。这两位从穿着服饰到身上给人的感觉都有不同。梅拉妮的自信和高傲,而詹德利表面凶狠实际给人一种不自信的感觉,这副强硬的模样只是层伪装。
然后埃梅斯打量起身旁的女生。这位女生有着一头橘黄色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看好戏的渴望。
“你叫什么名字?”埃梅斯问她。
“我叫詹尼。你呢?”
“埃梅斯。”
埃梅斯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说来奇怪,她竟然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如何登上这辆马车都记不得了。
“嗯……”埃梅斯一番努力回想后,些许零碎的片段涌入记忆。她知道自己是高赛尔魔法进修学院的准一年级生,知道自己现在在前往学院的马车上。但是更早之前的事情以及过去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被刻意抹除,只剩下一片空白。
詹尼看了看埃梅斯,他察觉埃梅斯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看你一上马车就睡得死沉。怎么了?是睡懵了吗?”
“有点。”埃梅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感觉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哦天哪,那可真是糟糕。不会是人睡傻了吧。”詹尼微笑着拍了拍埃梅斯的肩膀。“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没关系,后面时间长着呢,可以慢慢想起来。”
埃梅斯嗯了一声。然后撩开了车厢的窗帘。
不远处矮山上魔法进修学院的轮廓映入眼帘。当中最高的是一座白色大理石筑造的高塔。它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金色的光芒。
此时马车上有别人喊道,“看到学院了。”
众人也纷纷撩开窗帘往外看。他们接下来的四年就要在学院里渡过了。当中有人欣喜有人忧,还有人不屑一顾。
大约一刻钟后,马车的颠簸摇晃停止了。一众学员纷纷下车。
埃梅斯走在最后一个。她双脚踏上土地后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她伸了个懒腰,呼吸着山上的新鲜空气,感觉从未如此舒爽过。
其他装载着学员的马车陆续抵达学院。穿着黑色巫师袍的一年级新生们大约五十个左右。他们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直到穿着白色长袍的教导员清了清嗓子高声喊话后才安静下来。
“大家跟我到宿舍去取你们的行李。听我叫到名字的人来拿,然后我会告诉你住在哪个寝室。”
新生们跟着教导员进入学院。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周左右。其他年级的学员要到这周末才会陆续返校。,所以现在的学院安静的出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教学楼前的长廊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浮雕边上还有文字记录,全都是学院历史上的大人物姓名以及他们做出的贡献。
在穿过有如迷宫一般的建筑群后,大家来到了山脚下的连排学生宿舍。
宿舍区整体给人一种恬静感。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森林湖泊和矮山。
埃梅斯抬头看向隔壁宿舍,她隐约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嘿,待会见。”詹尼拍了拍埃梅斯的肩膀把她的思绪拉回。
另一边的教导员已经开始喊名字了。一个个一年级新生上去拿行李。
学院要求新生在开学前就让家里把行李运过来。这是为了避免开学的时候所有人都带着东西回学校造成不必要的拥堵。而行李中包含了院方要求携带的必需品,还有武器法杖等。
埃梅斯看见其他人手忙脚乱的大包小包,还有拖着长长法杖艰难上楼的。在等了大约十分钟后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教导员仔细看了一眼行李目录,再三确认后递过来一个小包裹,还有一柄短剑。然后就没有了。教导员甚至有些诧异的问埃梅斯。“你就这点东西?是不是家里人忘寄过来了?”
埃梅斯打开包裹看了一眼,除了一些换洗衣服之外就没别的了。这把短剑剑鞘有些掉漆,整体泛着粗制滥造的感觉。稍微扒出来一点,埃梅斯发现这短剑甚至没有开刃。
但她完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少行李。
“呃,我想不起来了。应该也就这些东西吧。”埃梅斯有些尴尬和无奈的接过了自己的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