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华国赣省临川府。连续的下雨,让红红火火的农田改造工作按下了暂停键。短暂的阴天,李川穿着雨鞋艰难的走在泥泞的田坎上去巡视正在改造的农田,这种天气,他也不想去,但是甲方爸爸的命令,为了这个月的小钱钱硬着头皮去。
走在田坎上,前方已施工好一半的护坡孤零零的立在哪里。因为光线的原因,几次的拍照没有达到甲方爸爸的要求,没办法,他只能走进施工断面的地方,刚拍好照片,得到甲方OK的回复。脚下一个趔趄,他连忙后退,但崩塌的护坡带着他滚了下去,上面泡的松软的黄土一窝蜂的盖在他的身上。他此刻脑海的想法就是‘xx的施工员、安全员,怎么给我管的工地啊,对得起我隔三岔五的放松吗’。
南朝刘宋控制下的广济县下的一个小山村,一个名叫丙三号的农庄里,老李家的第四代长孙在众人的期盼中出生。出生后的婴儿,白白净净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院中众人,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看着小玄孙的出生,老李头想起了过往。
东晋八王之乱后,中原王朝-东晋陷入内乱虚弱,慢慢的失去了对异族制衡打压的能力。边疆的异族慢慢壮大起来,开始展露对中原地区的觊觎。永嘉之乱后,洛阳被南匈奴部族攻陷,成为一片废墟。从这开始北方少数民族轮番侵入中原大地,时代居住在北方的汉家百姓遭到屠杀,北方一片生灵涂炭。
长期居住在北方的百姓为了活命,选择跟随南迁的队伍苍茫逃窜,一路往南方艰难的迁徙。迁徙的百姓在南迁的初始阶段,还对司马氏及大晋朝堂抱着期待,想着终有一日,朝堂衮衮诸公及司马氏诸王会携朝堂大军,收复沦陷的疆土。
在短暂的逃离追杀后,停下了迁徙的步伐,找地方休整舔舐伤口,休养生息。但随着,北方异族的铁骑一步步的逼近南迁的道路,通往南方的直道上皑皑的白骨默默的述说着南逃路上的苦难。南逃的百姓不再幻想,一路越过长江,迁徙到长江以南。
北方先后建立了十六个异族政权,史称北方“十六国”。随着前秦再一次完成北方的大一统,前秦将战火带到了长江一线。偏安一方的东晋朝堂,司马氏及南迁的氏族停止内斗开始联合起来。随着淝水之战,东晋以少胜多击败前秦苻坚,阻止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南逃的百姓慢慢的停下了迁徙的脚步。南迁的小氏族开始聚拢族人、家仆,招募流民,开垦荒地,小李村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庄。
小李村的先祖跟着南迁的大氏族从北方并州一带出发,出发的时候,家族的族老为保障家族的传承,将主脉的嫡幼子交托给忠心的家仆、旁系子弟,携带家族数百年积攒的书册副本、农具、种子、粮食等组建成庞大的队伍,踏上了南迁之路。
经历一路艰辛,等到到小李村定居时,南迁时携带的书籍,大多残缺不全,甚至是家族传承族谱副本也已遗失,但好在的是家族在异地他乡扎下了根,保住了家族传承,家族口口相传的族规也得以完整的保留。在迁徙的过程中,有忠心的家仆因保护嫡幼子而死,其后代被主家嫡脉赐予了旁系的身份,李二牛家就是这样成为了小李村李氏旁系子弟。
在定居小李村后的五十年间,随着社会局势的逐渐安定,南迁路上损失的人口得到了快速的恢复,李二牛的祖爷爷辈、爷爷辈、父亲叔伯辈相继在这里出生。得益于父辈的牺牲,李二牛的祖爷爷受到了主脉的照顾,顺利了成为家族旁系,加入到李氏的家族体系中去。
老李头到了总角之年,便在家族的安排下进入家族学堂,学习简单的识字。到了束发之年,跟随家族农庄管事学习管理农庄的经验,在刚到二八之年的年纪,就由家族指定跟随迁家仆的后代(李刘氏)成婚,在家族农庄里担任管理农庄的小管事。
在成婚后的几年间,爷爷李木、二爷爷李林、三爷爷李森、四爷爷李竹相继出生,并顺利的度过幼童时期,顺利成年。
老李头托老太爷李威的关系,将除李木外的三个儿子顺利安排到家族产业中去。时间匆匆而过,随着爷爷辈长大成人,开枝散叶,不知是得益于主脉的照顾还是老祖自身优良的基因,李二牛的爷爷辈、叔伯辈在医疗卫生条件奇差的条件下,都茁壮成长,娶妻生子,为家族的壮大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微薄之力。(李二牛在后面恢复现代的记忆后,每每想到此处,不由的概念的老祖的伟大,果然优胜劣汰,能留下来的都是强者。)
因新开荒的土地肥力低下导致田亩的粮食产量很低,迫使李家需要开垦大量的土地去种植粮食,保证日益增长的族人的口粮需求。李氏家族前期在定居点附近开垦的荒田经过几年的耕种,肥力逐步得到提升变为良田,开始鼓励旁系族人去周边家族的控制区域,开垦荒田,成立一个又一个的种植农庄,保障自身的口粮,每年家族只收取所收获粮食的百分之四十作为地租,由家族承担赋税。
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经历迁徙的苦痛后,新生的李氏,幸存的家族嫡脉信奉人多力量大,人定胜天。在原有的族规下,新增了两条影响深远的族规:鼓励生育,鼓励开荒。同时将南迁带来的财物在保留必要的应急后,将剩余的财物全部献给了琅琊王氏,获得琅琊王氏庶女的下嫁。
从当地官府手中换得小李村周边十几万亩的山地、坡地、谷地及中间流淌的溪流池塘的所有权,此举既保障后代子孙能有充足的地方去垦荒,也赢得琅琊王氏的庇护,避开了当地豪强的觊觎之心,给虚弱的李氏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在后来,李二牛听到老祖讲述到此处,不禁的为之鼓掌,特别是在老祖讲到周边有一同南迁的小氏族,在李氏倾尽家财购买土地一年后,携带的财宝和族人的生命被穿着铁甲,骑着战马的“土匪”一波带走,不由后背凉汗惊起,还好自家的嫡脉够睿智,不然都没他啥事了)
在家族族规制定后,新生的李氏族人在各个农庄里呱呱坠地,李氏一副悻悻向荣之态。我们的主角李二牛在李氏丙三号农庄中悄然出生,他作为李二牛这个小家庭里第四代的长孙,自出生之后,就是祖爷爷、祖奶奶的心头宝。朴实的老人,信奉贱民好养活,给李二牛取了乳名-牛蛋。(至于谁是大牛,就是他们农庄里和他差不多出生的一个小牛犊,这是属于他们这个小家庭的第一头牛,是李二牛这个小家庭的重要成员)在襁褓之时起,牛蛋就由祖爷爷和祖奶奶抚育。由于南迁之路上的苦难,祖爷爷、祖奶奶在过了知命之年后,身体每况愈下,在跟嫡脉主家报批下,将自身的农庄管事正式的移交给他的长子-李江,也就是李二牛的爷爷。(爷爷那辈,嫡脉看着救命之恩的情况下,给四位爷爷,分别以江河湖海为名,后面的叔伯辈,限于认知,男娃多以动物植物为名,女娃以花朵为名)
在李二牛未出生之前,老两口就在房前屋后种点蔬菜,养点鸡鸭,晒晒太阳,回忆过往的时光,慢慢的衰老;在李二牛出生后,特别是李二牛出生的时候,在老俩口颤颤巍巍刚抱起他,只见李二牛闭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老两口,对着二老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一下子把老俩口给吸引住了。在李二牛出了月子,白天老两口将其接到自身居住的屋中,将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鸭蛋及主家过年时赏赐的糕点全部都让李二牛霍霍掉。之所以,李二牛会有此待遇,得益于老李头小的时候在学堂的时候听嫡脉的少爷,讲起古往今来的大人物,出生的时候,自带各种神奇的景象,最让他影响深刻的就是关于始皇帝的种种传奇,再结合祖奶奶在李二牛出生前,梦到一头神牛降生到他们家,老两口一交流,就将李二牛视作小家庭兴盛的希望。
在祖爷爷祖奶奶的精心呵护下,李二牛慢慢的长大,身强体壮。到了垂髫之年,李二牛也将开启了自己的“外出”之旅。(在李二牛幼童时期,因丙三号农庄是新开发的农庄,周围还有猛禽盘踞,为了家庭的希望,李二牛整个幼童时期就是在祖爷爷祖奶奶及后面出生的弟弟妹妹的陪伴下,在小小的院子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