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4字| 连载| 2024-12-05 14:37 更新
程云疆穿越大楚王朝,成为牧县原家负责养猪的畜户。
他茫然四顾,只见世道艰辛,己身穷困潦倒,朝不保夕。
幸而,他脑海中一座“天秤”,显现光华——
【你的天王破日拳,怎么配跟我的王八拳比?】
【你这万剑归宗,花哨臃肿,最多4分,我的基础剑诀,精炼简洁,至少7分。】
【你虽然修成金刚不坏神功,但我正在习铜皮术,论起来还是我更优秀!】
凭借颠倒黑白的不等式,
烂大街的垃圾功法,坑蒙拐骗的假神通,
在他手中都能逆转强弱关系,胜过无上天功、绝世秘典。
但事后,
他会短暂陷入“七宗罪”的负面状态,
“暴食”,他胡吃海塞,“懒惰”,他蒙头酣睡...
......
时光流转,纪元更迭,
无数天骄巨擎,皆化为尘泥,人间盖世英豪,尽俯首低眉。
落寞的群雄看着伫立大道尽头的武神程云疆,黯然叹息:
“他出拳,不讲逻辑, 也没有章法...怎么破?”
“没法破!”
“程云疆,你区区一个清华硕士,怎么配得上通过教资考试、正在备考公务员的我?”
女友......不,现在是前女友,狠狠地将他送的鸡鸡宝公仔摔在地上。
程云疆悲愤交加,踉踉跄跄地倒退。
“滴——”
急促尖锐的喇叭鸣声倏然响起。
一辆满载着生猪的大卡车呼啸而过。
“砰!”
他的身体高高地抛飞出去,视线天旋地转。
......
“哎,云疆娃子忒惨了,竟生生饿死在猪圈里头。”
“要不说这厄运专挑苦命人,整个牲庄,偏他家的猪得了瘟症,不饿死,也得叫庄头打死。”
“真晦气,赶紧把尸体丢出去,再放着,该传出瘵疫了。”
大楚王朝西南边陲的牧县,原氏家族牲庄里,畜户们围在一处肮脏的猪圈前,议论纷纷。
“你们别带走我阿兄,他没有死!”
瘦骨嶙峋的少年伸开手,倔强地拦在众人跟前。
他约莫十七岁,脸颊蜡黄凹陷,一身洗得发白且满是补丁的破旧麻衣,黑白分明的眼眸格外清澈。
“奴籍尸身只能抛之荒野,这是规矩啊。”
两个身材高大的畜户凑上来,拽起少年的衣领,就要强行将他拖走。
“阿兄,你快醒来!”
身体传来摇晃的推搡感,浓郁的恶臭萦绕在鼻端,程云疆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他竭力睁开眼睑,挣扎着坐起来,刺目阳光直射下来,短暂失明过后,他终于看清情形——
自己晕倒在脏秽的猪圈里。
周遭地面泥泞不堪,混杂着猪的粪便、尿液以及未消化的大豆。
几头瘦猪有气无力地趴在旁边,毛发沾满泥污,一绺一绺地耷拉下来。
“诈尸了!”
“程大郎遭鬼上身啦!”
畜户们魂飞魄散,顿时四散而逃,原本气势汹汹的两个大汉更是面如土色,溜得飞快,脚底草鞋甩出去都顾不上捡。
“阿兄,你又偷偷把吃的留给猪,自己饿肚子?”
人群作鸟兽散后,程文正使劲咬着唇角,将半块发馊的馒头递到程云疆嘴边。
“我只是有些累,睡着了。”
记忆纷至沓来,程云疆看着这一世的弟弟,摇了摇头。
两人本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曾在邻县为官,后遭奸人构陷,被捕入狱将要问斩,父母不堪受辱,双双自缢而死以明清白。
年幼的兄弟俩被官府贬为奴籍,发卖到牧县原氏作“畜户”。
终身都得在牲庄,喂养主家发下的猪苗,每月挣得两百文辛苦钱,只够勉强果腹。
程文正清冽的眉梢拧着,倔强地拦下起身要回屋的程云疆:“阿兄,你莫骗我。”
“开春就是童生试了,你还不去好好温书。”
程云疆揉了揉阿弟的脑袋,无奈地接过馒头啃了一口。
一刹那,酸涩、冷硬、如同在啃木头的感觉,险些将他牙齿崩碎。
“弟一定会考中秀才,带阿兄摆脱奴籍。”
程文正看着龇牙咧嘴的阿兄,重重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翻得破烂的圣贤书,径直走到院中埋头苦读。
“大卡车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程云疆苦笑着离开残砖碎瓦砌成的猪圈,走进兄弟俩栖身的土胚房里。
屋内只一张供阿弟读书的方桌,几条矮凳,和稻草桔秆充作的床。
角落里摆着米缸泥瓮竹盆等物。
腹中见底,毫无油腥的饥饿感不断翻涌,程云疆看着手中的馊馒头,阖上眼又拼命咬下一口。
他嘎嘣嚼了两下,捂着疼痛的腮帮子,勾了条矮凳坐下。
按照脑中记忆,自己喂养的猪这半月来腹泻不止。
眼看就要到向主家交付猪肉的日子。
猪却日渐消瘦。
牲庄的陈庄头,刻薄寡恩,心狠手辣,是原氏家主奶娘的儿子,故深得主家信任。
曾有畜户因为喂出的猪肉质不够有嚼劲,就被活活打死。
更别提养的猪若是噶了,下场恐怕比死还凄惨。
他散尽余财求问兽医,却未能治好猪瘟。
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将所剩无几的口粮拿去喂猪,想试试改换伙食能否让猪痊愈。
但无济于事。
连人都因饥饿昏倒在猪圈。
“这叫个什么事啊!”
梳理完记忆,程云疆长叹口气:“万恶的旧社会!”
“程老弟,听说你醒啦?”
蓦地,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程云疆站起身,拨开门栓,门外站着个五短身材、肚腩微凸的胖子。
是隔壁的畜户卫辛何。
“程老弟人没事,你辛哥也就放心啦。”
卫辛何激动得腮肉乱颤,油腻的大手紧紧握了上来:“来收猪的庄丁再有半个时辰就走到咱这儿了,事情考虑得如何?”
“什么?”
程云疆抽回手,默默在衣角擦了擦。
“当然是将你那块玉佩给我,我匀一头猪给你交差。”
卫辛何挤了挤眉毛,嘿嘿一笑:“程老弟放心,这次来的庄丁里有我表弟,他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他口中的玉佩,是程家父母留给兄弟俩的最后遗物,其余的财产早在抄家时被官府收缴了去。
有猫腻。
虽然刚穿越来还没完全理清情况,程云疆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将至收猪日,自己的猪无故生瘟,卫辛何随即上门来索要玉佩,庄丁还是他表弟......
巧了嘛这不是。
那玉佩是家中唯一值钱物什,不仅是亡父母遗物,还留备着典当掉给阿弟程文正交束脩用,万不可被夺去。
为今之计,只能先找到卫辛何暗害自家猪的证据,再设法脱身,寻隙将真相告知其他庄丁,并塞些银钱打点,尝试着免掉这次缴猪。
程云疆心念电转,快速思索好对策。
“辛哥,这玉佩可是值钱玩意,交换前我须得先验下猪,不是膘肥体壮的可不成。”
他眉头紧蹙,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犹豫半晌,才终于松口。
卫辛何喜上眉梢,满口答应:“好说,好说。”
程云疆又折返屋内,拿起角落里的操猪铁棍,掂了掂,熟悉了下手感,揣进怀中以防万一。
在“无体育不清华”的校训鞭策下,他也略通些拳脚!
继而,他翻出藏在稻草榻下的一方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方形玉佩。
程云疆手刚抓上玉佩,脑袋忽然剧烈嗡鸣——
【乱法天秤:扭曲大道法则,制造武之不等式】
【当前秤主:程云疆】
【功效:有比较对象在场时,可颠倒黑白,翻转武道对比关系】
【后遗症:每次发动后,会随机陷入“七宗罪”其中一种负面状态,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七种状态可叠加,通过修行可缩短持续时间,全部负面状态消失后才可再次使用】
好消息,金手指到账了。
坏消息,为何后遗症这么长,而功效只有短短一句云里雾里的话。
程云疆有点懵。
琢磨片刻,他猛然醒悟过来,这颠倒黑白,不就是他前女友的对比法吗?
这金手指,真能那么不讲逻辑、不讲道理?
得找个人试验一下功效才行。
“程老弟,别发愣了,咱上路吧?”
跟进屋的卫辛何看到程云疆握着玉佩一动不动,以为他舍不得,忙催促一句。
“好,上路。”
程云疆回过神,紧了紧怀中的操猪棍,走向隔壁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