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公元前890年,天佑元年,新帝登基,迁都洛阳。
时值腊月,年关将近,距离过年还有两天。
过往的行人,都是笑容满面。
李景不由紧了紧身上打满补丁的粗布衣,一手牵着小妹,随着人流往城里走去。
还算繁华的大街,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的香味,叫卖声此起彼伏。
“景哥哥,我想吃糖人。”一个小姑娘拉着身前少年的手,另一个手却指着不远处的小摊贩。
小姑娘很小,看着也就十岁的样子,扎着双马尾,身上同样满是补丁的粗布衣,一张小脸也被冻得红扑扑的。
李景看向不远处买小糖人的商贩,不由咽了口口水,转头对小姑娘道:“王静怡,你爹爹留给我那点钱,都已经快让你一个人给吃完了,剩下的这点钱咱们可要省着点花,不然咱俩都得饿死在这。”
“景哥哥,你又在骗我,你昨天不是说进城就有钱吗?”王静怡疑惑地问道。
李景闻言,脸顿时就黑了,这都是跟谁学的!
最后还是摸着胸口的铜钱盘算一番,走向买小糖人的商贩。
“老板,这小糖人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摊贩老板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笑呵呵地道:“小兄弟,给小妹买一个呗。”
李景听到要十文钱,很想破口大骂,极其不情愿地摸出十文钱递给摊贩老板。
看着到手的小糖人,就这么点东西就要十文钱,不比棒棒糖大多少。
真特么的黑……
王静怡接过李景递过来的小糖人,两只眼睛顿时就弯成月牙,喜滋滋地道:“哥真好,我吃一半,留一半给你吃。”
李景吸了吸鼻涕,摸着王静怡的脑袋恶狠狠说道:“你倒想得美,我才不要呢。”
“那好,我就自己吃。”王静怡也不客气,含糊不清地应道。
“老板,给我两个粗粮馒头,一个肉包子。”
摊贩看着眼前两个脏兮兮的小屁孩,厌恶地道:“快走,我这不是善堂。”
尽管摊贩的话很伤人,但李景还是从怀里摸出仅剩的几个铜钱,递给摊贩道:“够吗?”
摊贩接过铜钱,塞给李景两粗粮馒头,很是厌恶地挥手道:“快点走,莫要耽搁我生意。”
兄妹两人行到街角避风处,突然几个乞丐从边上冲出来,一把夺走李景手中的馒头恶狠狠地道:“那来的?拜过码头没?想在青山镇讨饭吃,就得先交入伙钱。”
李景兄妹能从青州一路活着走到这里,如果靠乞讨的话,估计半道上就得饿死了。
没点本事,能活着到这?
李景把王静怡拉到身后,盯着为首的乞丐,怒喝道:“把馒头还给我。”
“哟呵,胆儿挺肥啊?敢在本大爷的地盘耍横。”乞丐头子一脚就把李景踢倒在地。
“哈哈哈哈……”
几个乞丐见李景被人一脚就放倒,不由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这些人不过是大唐最底层,整日里饱受歧视凌辱,终日里只会欺软怕硬。
李景从地上爬起来,趁乞丐头子毫无防备,突然一个猛扑,径直就把乞丐头子扑倒在地。
啊!
乞丐头子,立时就被扑倒,后脑勺和地面来了个硬碰硬,只觉头晕脑胀。
常言道,趁你病,要你命。
李景也不等对方过来反应,直接就骑在乞丐头子的身上,抡起板砖,猛的拍了下去。
啪!
李景手中板砖,应声而断。
乞丐头子眼看着李景手中的板砖猛的拍来,也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地抬手护着脑袋,却听见啪的一声。
其他乞丐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弄得愣了愣。
“点子扎手,快跑。”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几个乞丐也不想着上去帮忙,反而抄起打狗棍端着破碗就四散而逃。
李景捡起散落在地的馒头,塞了一个给王静怡,拿起另一个便是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上面有没有沾染灰尘沙子。
其实,李景也明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更不要说是乞丐了。
但李景并没有下杀手,因为他知道,想要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喂,还没有死就起来,不然我就让你一直躺着。”
李景三两下就把手里的馒头吃完,盯着还躺在地装死的乞丐头子凶狠地道:“你要是敢跑,腿给你打断,让你以后趴着讨饭。”
乞丐头子闻言,爬起来就想跑路,但李景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跪了下来不断的磕头,道:“小爷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当放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李景拾起地上的打狗棍,在乞丐头子小腿上比划着,道:“这块地盘是谁的?有多少人?”
“是疤爷的,府衙为界,东边都属于疤爷管,有多少人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乞丐头子如同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这个疤爷是谁?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李景疑惑地问道。
乞丐头子回答道:“疤爷以前也是讨饭的,只是现在疤爷他不出来讨饭了,至于疤爷还有什么身份,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李景继续问道:“你说府衙以东是疤爷的,那南边又是谁的?”
乞丐头子道:“府衙以南住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所有乞丐都不能去那边乞讨,不听话的都被活活打死了。”
李景闻言不由沉默,握着木棍的手松了又紧,他开始分析其中的利弊,以及自身当前的境遇。
首先,整个天下焊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乱世将至。
其次,自己和妹妹还年幼,如果想要在这个动荡的时局存活,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虽然自己并没有熟读大唐的历史,但唐朝的晚期的走向他还是记不少,现如今朱全忠已经带着小皇帝迁都洛阳,那自己应该还有几年的时间。
至于还有剩几年时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自己穿越成二十几岁,加上当初没收留王静怡的话,也许会有其他的出路,甚至还可以跑去山西参加农民起义。
但现实就是这样,自己才十五岁,还收留了个十岁的拖油瓶。
而李景却又有些不甘,他不愿意随波逐流,既然知道了历史的走向,何不去争他个高底。
正所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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