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平死了。
但饶是死了,他也还是那么帅气!生死间不曾改变过!
他从头到脚,都帅的那么过分,帅的那么滴让人有代入感!
真几把太帅了!
帅极了!
……
时维六月,午夜时分,十万大山之下,古夜郎王城旧址旁边,一座旧祠里,电线老化短路了,没有电,灯泡不亮了。
只好点了蜡烛……
暗影重重,老庙祝谢师于明灭不定的烛光中,正对着双目紧闭,平躺在门板上死翘翘了的陈太平,口中念念有词。
其词晦涩莫名,又兼用的是民族地方语言,音节律动之间,很是有一种神秘感了。
“这不是放草鬼,也不是仙娘手段,更不是你们说的中了情仁蛊,只是!嘿!比这些还要棘手些!”
刘爱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紧:“上师,那这要怎么办?”
一时心神大乱。
旁边刘爱民的爱人夏言冰已是瞬间吓得哭出声来了,刘爱民赶紧强打精神贴切安慰。
“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谢师拈了拈下巴上没有的胡须颇为沉吟道。
但见他眉头微锁,心中似有难言之隐。
“上师!求您了,行行好,”刘爱民一看这架势,立马扶稳了爱人夏言冰,然后上来就抢了老庙祝的胳膊,眼神格外真诚,眸子中射出的希翼的光线仿佛比太阳的光芒还要耀眼,“只要能救活我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老庙祝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乡里乡亲的,言重了,这样吧,之前听你们陈述因果,我心中已经有底,这是溺水之后失了魂了,要着去事发地松江取黑,仪式钱八百……”
“好的好的。”
刘爱民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答应着,至于代价什么的,完全不在他考虑之内。
“对了,”老庙祝正准备带人马上走,临行时,又想起了米缸中无米,油罐里无油,于是停下来,郑重吩咐了,“还要三十斤上等巴茅白玉香米,十斤香油。”
这时候,夏言冰也是完全缓过来了,认真询问道:“上师,香油用金龙鱼玉米调和油可以吗?”那个相对来讲,更经济实惠。
老庙祝沉吟了一下道:“也行。”
不过内心里,他大抵还是觉得本地油菜籽于小作坊里古法压榨的油才有那个味道,尤其是那十里坊鲜榨出来的……
唉,大意了!
差一点点内容没和他们说清楚就都不行,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但他到底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不想把自己的名声做的太臭了。
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于是,等陈爱民、夏言冰合力把陈太平像装维真豆奶一样往五菱神车里装好,老庙祝把庙里的门板装好,拿了朱砂、毛笔和黄纸等一应仪轨用具,把门上了锁了。
然后一行人就沿着八百里南长城的国道,直朝陈太平之前溺水的松江蜿蜒而来了。
到了松江,老庙祝也不拖延。
直接去观音阁敲门,打了招呼,借了一条小渔船,载着陈太平一个人就去了江心……
夏言冰担心儿子的安危,很坚定的想跟着一起去,但被老庙祝严词拒绝了!
陈爱民在一边好好劝了一回,夏言冰这才免强作罢。
夜微凉。
暗涌处,水波粼粼。
虽然现代城市的烟火格外璀璨,灯光甚至照满了整个天空,但光明却无论如何普照不到这低凹的江心来了。
此时整座江都静悄悄的。
唯有汩汩滔滔的水声,还有老庙祝在那神秘晦涩的念词儿。
这倒越发衬得整个环境的安静了。
夏言冰有些担心,有些害怕,于是朝爱人陈爱民靠的更紧了些,几乎快融进他身体里去了。
老庙祝那边,也差不多快走完流程了。
点燃香纸,香灰落入盛满了江水的碗中,然后念念有词,接着只见这老庙祝猛地吸了一口符水,朝正平躺在船上的陈太平喷了去……
“诸神保佑!魂兮归来!急急如律令!敕!”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
风声起……
江心涌起了浪!
先还只是小小的……
少倾,却是突然炸裂般!!三层楼高的巨浪平地而起!!!
直扑江心小船!
此时更是风声大作!
黑暗中,陈爱民、夏言冰虽然看不到全貌,但那狂风,那水势,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
还有眼中那毁天灭地般突然爆炸过来的巨浪!
有那么一瞬间!
心下骇然,几欲猝死过去!
与此同时,他夫妻二人也听到了老庙祝那仿佛被吓尿了的沙哑声音!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