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9字| 连载| 2024-03-04 13:58 更新
黑雾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人类的勇气足以冲破迷雾发出赞歌……
阴暗的天空飘落着濛濛细雨,洒落在祠堂外刚上红漆的门槛上。
一只脚踏过高度夸张的门槛,一位手持黑伞左边挎着淡蓝色工具箱的青年走入其中。
他看着小腿高度的门槛,白了一眼门槛,双手扫了扫身上的雨水,拿出纸巾擦干后,
站定收好雨伞,便把伞顺手依着前厅的红漆柱子放下,还没等他观察祠堂的前厅布置。
一位三十出头腰挂麻绳白布,头上绑着白条的男子走来相迎。
只见男子眼神疲倦且泛红,消瘦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不失风度的看着青年胸口挂着的工牌。姓名:陆宴单位:雁山殡葬中心部门:入殓修容部工号:17520026。
陆宴迎着男人的目光,简洁明了的开口道:“您好,请问厉峰先生在吗,我是中心安排的入殓师。”
说完便打量起眼前的男子,大牌定制的西装以及四处透露着奢华的腰带,透露出出众的财力,简单干练的短发,鬓若堆鸦,鼻如悬胆清冷威严的气质掺杂着一丝悲痛。
让这个三十多的帅大叔多了那么一些味道。
陆宴职业性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但男人没在乎陆宴的打量,低声回应
“陆先生你好,我就是厉峰,您这边需要喝点什么,我让阿姨准备了姜茶,您这边可以先歇一会。”
厉峰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夹,抽出一张白底黑字的名片,顺手递了过去。
陆宴看了一眼,双手接住放入上衣口袋,露出职业微笑道“没事姜茶可以一会喝,厉先生那我们就先去看看老人家吧,死者为大。”
厉峰微微一怔,略感意外,随后赞许的看了陆宴一眼,点了点头开口道
“好,请跟我来,我父亲在后堂祖祠。”
说着厉峰便走在前面引路。陆宴也提着工具箱紧跟前者,绕过宽大云母屏风。
两人一带一跟的走入小门边来到了后厅,陆宴习惯性的看了看门口挂着的温湿计。
“16℃”
厉峰把人带到后厅开口介绍:“后厅是厉家祖祠,供奉了五代先灵,我父亲在那个角落上。”
说着走到角落缓缓掀起白布,一个两鬓斑白,颧骨突出的老人面孔缓缓露出。
看着冰棺内躺着的老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陆宴专业的眼光下,还是能看见老者身上的死气,确认是尸体无疑了。
男人看了一会后,不经又红了眼眶,陆宴倒也没着急,站定在一边,乖乖等着孝子和老父亲的告别。
毕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许只有亲人去世,才会让这个年过而立之年的男人默默流泪吧?
男人轻声和老人的遗体说了最后一句话:“父亲,我请来了陆先生给你整理最后的样子,让大家都看见你体体面面的走,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啦,以后我再也没有父亲了。”
说罢缓缓站起身,摸了摸眼睛,看向陆宴,点头示意了一下,
便忍着悲痛慢慢退出祖祠,去迎接前来吊丧的亲属长辈。
男人走后陆宴先是打量着这个四十多平的祠堂,靠北的墙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近百个的小罐子和灵牌。
略做惊讶,但也没太在意只当作是百年世家的积累。
拨了拨旁边案桌上有些暗淡的的长明灯芯,向老人的遗体拜香鞠躬只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可他在弯腰的时候,毫无察觉到一丝空间波动,一道微不可查的蓝色荧光没入遗体。
当陆宴扭头打开箱子,摆出化妆工具的时候,背后察觉一丝微妙的凉意,猛回头。
嚯!
原本老者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了,本该浑浊的瞳孔也开始慢慢变得清澈,但是充满凶厉与嗜血。
此情此景,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嘶~”
老者的眼神慢慢从陆宴手上的工具转移到和陆宴眼神碰撞
四目相对,眉目传情~个毛啊!
诈尸??还是医学奇迹?
瞬间陆宴感觉汗毛倒立,虽然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熏陶,会相信是医学奇迹多一点。
但是哪有老人家眼神那么恐怖的,像是看见嗜血野兽那种择人而噬的眼神。
是真真正正的那种生活在野蛮草原上的鬣狗才有的眼神,只有在动物世界才看过。
要不就是各种杀人狂电影里可怕嗜血的眼神。
但是那些都隔着次元壁呢,现在陆宴感觉次元壁破了。
来不及思考,扭头就准备百米冲刺。
毕竟只是一个刚过实习期的入殓师,专业归专业,但谁好人家入殓师还管诈尸的。
但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甚至全身都不能动弹了,外面的温湿计再不断降温直至跌破零点,室温进入进入绝对零度。
陆宴的哀嚎和求救也未能发出就冻结了声带。
下一刻时间都被冻结,只见老者缓缓坐起,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方圆百里的环境。
片刻睁开双眼,抬手一股充满生死之间气息的涟漪慢慢荡开。
同时被冻结的空间里,从四周聚拢了一阵阵黑雾,黑雾充满了诡异与混沌。
伴随着浓雾凭空出现的还有一团一团聚集着的无穷光辉球体,虚幻且让人沉沦。
陆宴感觉自己的思维异常活跃,仿佛读懂了宇宙真理。
而那个如同银河星团一样的球体,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让人感觉永远无穷的力量和神秘。
老者盘算着自己当前的状况,以现在剩余权柄即使只是面对这位的投影,
也是毫无胜算,需要在这个世界拿那件宝物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但是老者传音却满不在乎道:“你大可以试试,看你这道投影能不能留住我这身外化身。”
光团没有言语,但是由于没有对这个世界有准确的定位。
自己在大千世界都投影过于分散,现在这道投影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维持形态。
不过现在祂也在慢慢收回其他大千世界里的投影力量。
就这样不断僵持着。
四周空气温度再次下降,自身气息与诡异的雾气不断碰撞消融。
陆宴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五感俱在,此刻血液都已经开始凝固了。
但是由于在生与死之间的间隙,无法到达真正的死亡。
很明显这两位的对弈没有丝毫顾及陆宴。
陆宴此时也是疯狂掉sam,我是谁我在哪,莫名其妙就要死了,为什么老头会复活的。
........
心里无数的疑问都在血液,骨髓瞬间凝固的情况下被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最强烈的念头,只属于灵魂的颤动。
“我该怎么才能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为什么身体那么沉重”“前面白光是什么,好温暖”
肉体被束缚,灵魂却在疯狂挣扎。
.........
即使自己的工作是人生终点站的一环,但也没有到看淡自己的生死的程度。
而且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动脑子能解决的事情,完全超乎任何理解和想象。
一位能用绝对零度的温度冻结时空,与一位反常的不可名状之物的对弈。
陆宴的命,对他们来说就像微弱的烛火,毫无意义。
下一刻,微弱的烛火就熄灭了,灵魂也停下了挣扎。被本世界黄泉牵引着,落入地府。
正在和光球对峙的老者。
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勾连黄泉的气息,不经心中一喜。
光速润了。
“先去地府饮杯茶,再来收拾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光污染。”
祂神识波动,光速遁离。
光球看老者进入地府,没有继续追击,也慢慢收回诡异黑雾,却留下一小块作为标记。
于是两个空有其表的大佬结束了对峙,各自发育去了。
冻结的时间空间也随之开始流动起来,除了少了一人一尸并无异样,仿佛本身就未存在过。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厉峰缓缓从前厅走来,看着空无一人的祖祠和冰棺,皱了皱眉头,
接着环顾了不大的祠堂,表情凝重,带着而立之年的稳重,转身回到前厅再重新进入祖祠,
眼眶缓缓撑开,不可置信的看着空荡荡的冰棺,下一刻前来吊唁的亲属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