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剑尘推开了茅屋木门。
跨入茅屋,目之所及,除了一张石板床和三五瓦罐别无他物。这床,或许是久经使用的缘故,亦或许是没有被褥的缘故被磨蹭得光滑无比。
刚跨入茅屋剑尘便倒地不起,许天的那一剑已经伤及剑尘肝脏肺腑,哪怕武者身体远比常人强健也于事无补。剑尘能回到茅屋便已是强弩之末。
剑尘握紧了右手边的铁剑,左手撑地,双膝用力想要起身。
“噗——”或许是过于用力牵扯到了伤口,茅屋的地板被剑尘的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剑尘手脚用力,缓缓爬向石床。近在咫尺却犹如天涯,咫尺天涯,莫过于此。每往前一寸都会牵动伤口,每往前一寸地板便变猩红几分。剑尘爬上石床,双膝盘起,从胸前沾满鲜血的衣服中掏出了柳擎送的凝血丹,拔出瓶塞倒了几粒在手中,继而丢入嘴里和着鲜血一起下咽。
运转元力炼化药力,凝血丹不愧是炼体境界的疗伤良药,随着药力的散开,剑尘胸口狰狞的伤口开始愈合。
…………
御剑宗外门,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一些华丽的宫殿若隐若现。
“啪——”许天怒气冲天,打翻了许多眼前摆放着的器物。
待到发泄完毕,许天大马金刀的坐在宫殿正中的座位上。食指不疾不徐的敲打着座位,脸色阴沉。
“柳擎,你身份特殊,我许天自是斗不过你。但区区一个剑尘,竟敢忤逆与我,定要他好看!”
这时许天下方座位上一个面庞白净,手拿羽扇的年轻人起身说道:“许师兄,你可还记得半年后是何日子?”
此人亦是许天的追随者之一,名为司徒南。
“哦?什么日子?”许天坐直了身子。
“许师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年后便是外门大比,届时所有的弟子都必须参加。平日里,若是弟子间相互比试致人重伤一经发现宗门可是会严惩不贷,但是在大比上就不同了,只要不是伤人性命,皆可无罪。”
司徒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况且以许师兄的实力,在大比上对付一个剑尘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天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司徒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还是司徒兄足智多谋啊,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再快活半年。”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孙儿,完美无瑕之资入蝉凡,大道可期!哈哈哈哈……”
一个不修边幅的老者,不停的拍着身边柳擎的肩膀。没错,这个老者就是御剑宗刑罚堂堂主。
老者食指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古朴戒指幽光一闪,手中便出现了一块玉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细小文字。
老者将玉牌递给柳擎,开口道:“《霸枪诀》中篇足以支撑你蝉凡到尊者境的修炼,算是你破境的奖励。”
柳擎接过玉牌,挠挠头。
老者看着柳擎的模样笑骂道:“就不晓得跟老头子我说声谢谢吗?虽然咋俩是爷孙,但是呢现在这种情况下你难道不知道恭维一下老头子我吗?唉,你这点随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又伸手想摸摸柳擎的头,怎奈却够不着。柳擎侧头弯腰,才使老者得以摸到宝贝孙子的头。
老者哈哈一笑:“该是这样”。言毕吹着口哨离去。
柳擎望着离去的背影双手抱拳弯腰鞠躬,轻轻说了句:“爷爷,谢谢你”。
谁知那本该离去了的老人却突然出现在身侧,应声:“哎”之后便不见踪影。
柳擎又挠挠头,憨憨一笑。
…………
山顶木屋内,剑尘紧闭双眼,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噗——
剑尘睁开眼,吐出了一口血水。外伤虽已无碍,但许天那一剑却伤及五脏,好在柳擎给的丹药效果不错,五脏的伤势也在渐渐好转。
突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剑尘微微皱眉,目光如炬,一把握住了放在手边的铁剑,蓄势待发。
门外的柳擎或许察觉到了剑尘的紧张,尴尬笑道:“剑尘,你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啊。”
剑尘听到柳擎的声音赶忙起身开门,对门外的柳擎抱拳道:“柳师兄,请进。”
柳擎抱拳回礼,迈步入屋。
咳咳咳——
柳擎刚进屋,剑尘便开始剧烈的咳嗽。柳擎伸手为剑尘拍了拍背部,忧心问道:“伤势无碍吧?”
剑尘又要抱拳答谢,柳擎赶忙拉住了他。
“柳师兄,伤势并无大碍,谢谢……”
柳擎又笑骂道:“谢什么谢,说起来我才是应该要感谢你。还有啊,别叫柳师兄了,太生分。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声柳兄吧。”
剑尘笑着答道:“好,柳兄。对了,你说谢我?”剑尘万般疑惑。
柳擎看着剑尘并不言语,反而给了剑尘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剑尘望着柳擎的目光笑容渐渐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剑尘的反应柳擎大笑。“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说完抛给剑尘一个瓶子,对剑尘说:“对你伤势恢复有利,好好养伤。”说完便起身离去。
剑尘望着手中的瓶子,不禁又想起柳擎的笑,心里一阵阵发毛。
“管他呢,疗伤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