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石x卖身x选择
于青青推着轮椅陪着那位神秘的沐少爷漫步在东华的街头。
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于青青从来没有摸过麻将，那个什么少爷不过是临时教了她一些麻将的基本规则而已，之后她就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桌。
她本以为对方只是让她上桌凑个数而已，可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头两把练了一下手后，她开始慢慢掌握了麻将的技巧，每个人心中的麻将都不一样，对有的人来说，麻将就是运气，对有的人来说，麻将就是技巧，而对她来说，所谓的麻将就是一道道的选择题，每摸一张牌，就有几个选项摆在她面前，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选项进行筛选，最后只留下唯一正确的选项。所有玩家都会经历这个筛选的过程，只不过有人靠的是经验，有人凭的是直觉，有人用的是技巧，而她靠的是头脑。
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先前偷袭的那个平头身上，根据对方出牌的顺序，出牌的速度，出牌时的眼神.....她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手牌。
然后，她就赢了，轻而易举。
从她坐上庄位之后，就没有再下来，一直赢，一直赢，赢光了房间里所有的现金，然后银行卡，然后那份协议...........
她从来没想过打麻将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对她来说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没有一点难度，这么简单无聊的东西，她想不通为什么人们会这么热衷。
但于青青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这么多人里，没有人发觉身边这个小女孩天赋异禀，但苏沐看出来了，他从于青青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常人眼里，于青青的行为只能用怪异来形容，而在苏沐眼里，那可不是什么怪异，而是绝对的理性。
人是可以用理性和感性来衡量的，通常来说，一个人的理性和感性是均衡的，但是，总会有一些例外，历史上的那些天才，大多都是理性压倒感性，所以他们内向，不善于表达，甚至特立独行，但在某个领域却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而像于青青这样的行为怪异的肉眼可见的人就属于那种理性爆表的存在，也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为了测试一下于青青的能力，苏沐索性拿平四当试金石，果然一切如他预料的那样，于青青表现出惊人的观察力和分析力。
其实如果让于青青和平四单打独斗的话，她未必会赢得这么轻松，平四能力其实不差，又有老道的经验傍身，要不是暗语被破，导致他心神不稳，平四不会输的这么惨的。
之后的事，就有些俗套了，平四这种没有底线的下三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沐拿着他的钱离开，免不了用暴力威胁一番。
苏沐丝毫不觉得意外，不过他既然敢来，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尽管他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但对付一帮连打架都不会的下三滥，他一根小拇指就足够了。
.........
此时已是深夜，可是东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在蓝家整整躺了一年，身体都快生锈了，乍一出来，像是一个刚出狱的囚徒，苏沐忍不住想在热闹的街头上走上一圈，沾沾人气。
一阵浓郁的香气飘过，一阵咕噜噜的肚子叫声在苏沐身后响起，苏沐愕然的回过头看向一点反应都没的小丫头，哑然失笑。
两人正好走到一条街道，街道的两边摆着各种美食小摊，香味就是从这条街上飘出来的。
苏沐找了一个带座位的干净摊位，然后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去吧，想吃什么就买点回来。”
于青青一声不响的接过钱小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了十几个塑料袋，全是各色小吃，摆了整整一桌子。
烤鸡翅，炸丸子，关东煮........
苏沐食欲大动，也不嫌油腻，直接伸手拿过一只鸡翅膀吃了起来。
见小丫头目光紧盯着那一桌子的小吃，嘴角勾动，却站在一旁不敢动弹，苏沐失声笑了一下，“不用那么拘谨，坐下吃吧，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可吃不完。”
于青青这才坐了下来，她已经饿了很多天了，猛然见到这么多吃的，她再也忍不住，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这两年来，她们为了躲债，到处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狠狠的打了个满足的饱嗝之后，饶是于青青再没感性也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苏沐见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之间的债务问题。”于青青很突然开口道。
“哦？”苏沐有些意外，“可以啊，说说你的打算吧？”作为于青青母女的新一任债主，苏沐自认还是比较宽仁的，他可不会像平四一样那么目光短浅，紧追着两人不放，把人逼得喘不过气来，在苏沐看来，这种传统的追债方式根本就是竭泽而渔，不但债收不回来，说不定还得惹一身的麻烦，就像今天，如果于青青母亲没得到救治，华夏的法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苏沐就算再宽仁，也不可能把两人的债一笔勾销，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两人，所以他很好奇于青青打算怎么偿还这笔债。
“你觉得我值五百万么？”于青青问道。
五百万正是她们所欠下的债务，最初本来是没有这么多的，只有不到百万的样子，可是利滚利滚了整整三年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恐怖的数字，要不然她的父亲也不至于丢下她们母女跑路，而她们母女也不至于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你是想卖身还债么？”苏沐听出了于青青是什么意思，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做出这种决定，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心疼。
“嗯！”于青青回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事实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一个女孩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几乎全都会走上这条路。如果她今天依旧在平四手里，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被卖去夜总会那种地方，她知道有些人对她这种小女孩很感兴趣。
“那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格么？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苏沐问。
“我很漂亮，长大后我会更漂亮。”这话让苏沐一愣，漂亮？到现在，他只在意这丫头的眼神，还没仔细看过她的脸呢，主要是这丫头有点脏，也没好好打扮，有点像小叫花子。
现在仔细一打量，修长的脸型，澄澈的眼睛，如果梳洗打扮一番，还真有那么几分美人坯子的味道。
看走眼了。
“你的确很漂亮。”苏沐承认道。
“那我值五百万么？”于青青再问。
“值。”苏沐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他可不是那个意思，在苏沐眼里，于青青就像一块价值无法估量的原石，岂止五百万，五千万都算是捡了大便宜，而于青青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她卖的只是自己最廉价的脸蛋。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用我自己抵债。”于青青说。
这个问题，苏沐还真不好回答，在他的计划里，这个小丫头他是势在必得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她们的债揽下来。只是他就这样点头的话，那他就是承认自己是一个意图对未成年少女下手的变态，可是不同意吧，这要是被别人买走了，可就后悔莫及，毕竟凭着这容貌，或者真的有哪个死变态会出价也说不定，虽然世界上有保护未成年人的法律，但有时候金钱和权利是凌驾在法律之上的。
“你还小，没有资格做出这种决定，而且，就算我同意，你母亲也不会答应的。”苏沐组织了一下语言，既没答应，也没回绝。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可以做主，那个女人只是生了我而已，她没有权利掌控我的人生，更何况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于青青用自己的逻辑编织着毫无感情的话语，这话听起来有点心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答应你就是了，那你母亲怎么办？”于青青用自己清账之后，她的母亲就算是自由了。
“对她来说，我只是个拖油瓶，没有了我，她会活得更好。”于青青缓缓说道。
苏沐怔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自始至终他自问对两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先是把于母送去医院，又把于青青带出火坑，但再进一步他就做不到了，如果他一时大发善心把她们的债一笔勾销了，那以后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如果不能一视同仁，那就对后来的人太不公平了，苏沐不是救世主，世界上悲惨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人救不过来，而且这个世界也不是这么运转的。
所以对于青青冷酷的不是他苏沐，而是这个世界。
苏沐能做的不过是给于青青一个机会，一个征服这个世界的机会。
东西吃好了，债务也解决了，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回蓝家，苏沐可没有自信那么门卫会放他进去，毕竟那些门卫根本不认识他这个蓝家姑爷。
为了避免波折，苏沐就地找了一个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稍微洗漱了一番之后，苏沐很快的就上床休息了，今天算是折腾了一天，为了破解平四的暗语，他还是费了一点心神的，所以此刻有些困倦。
于青青仿佛要立刻兑现自己的承诺似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光着小身板就爬进了苏沐的被窝，很是坦然的躺在苏沐的身边。
苏沐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并排躺在一起。
黑暗之中，苏沐一把抓住主动贴上来的于青青，冷然道：“行了，别勉强自己了，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苏沐能感觉到于青青浑身微微的一颤。
“我只是兑现承诺而已。”
小丫头，还装。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小小年纪能做出这种决定，真是难为你，只可惜，你这招对付那些老色鬼还行，对我是没用的。”
“.........”
“你是想用今晚的牺牲来要挟我吧，然后你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债务，和你的母亲远走高飞，我说的对么。”
于青青拉开一点距离，“你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你今晚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睡觉，什么都不做，我也许还相信你先前的承诺，可是你自己主动贴上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一个把自己卖掉的女人可不会这么主动，主动就是有所求，通常来说要么追求身体上的刺激，要么就是感情使然，我可不觉得你符合这两点，所以你求的是别的东西，而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债。”
“你想怎么样？”
苏沐打开灯坐了起来，摸出那份协议，当着于青青的面，刺啦一下，撕成了两半。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青青捂着自己小胸脯一脸的疑惑。
苏沐瞄了眼对方的小身板，干干瘦瘦的实在没什么看头，就这，也敢扑上来，真是自不量力。
“我给你三个选择。”
“一，现在你就可以出门，就当我们从来没遇到过。”
“二，我给你五年缓冲的时间，五年内，我承诺不会对你动心思，不过作为回报你要帮我推五年的轮椅，至于五年后，我就不敢保证了，期间任何时候只要你能把钱还清，我就放你自由。”
“三...........”
“我选第二条。”不等苏沐说完，于青青直接作出了选择。
苏沐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既然做出了选择，你就自便吧，想睡床就安安静静的在一边躺着，不想睡床就到沙发上去。”
“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三就是你遵守你的约定，你整个人从此以后都是我的。”苏沐闭着眼睛答道。
“为什么这个选择要放在最后。”于青青竟然纠结起来了这些选择的顺序。
事实上，于青青没法不在意，这三条看似简单的选择对应的是她的人生，跟打麻将一样，她想找出最正确的哪一个，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隐隐觉得第三条才是那个正确的答案。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