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喂，您好！麻烦给找一下凌宗梅老师好吗？”
凌四海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找出凌翎给他的凌宗梅电话号码纸条，一下就打通了电话，以前打过两次，不是打不通，就是老占线。
“好。”电话是一个老头接的，只应了一声，便撂下电话找人去了。
“喂，您好，俺是凌宗梅，您是？”不到一分钟，凌宗梅即接起电话。
“凌四海呀！”
“嘻嘻，是大侄儿呀！啥事儿，说吧。”
“小姑呀，呵呵，俺今儿头天上班，在单位打电话呢。”
“噢，祝贺你上班。是不是想凌翎了？没关系，带啥话，你说，俺保证原汁原味地给传达到。”
“嘿嘿……也没啥，就是，麻烦你把俺单位的这个电话告诉她就行。”
“啥麻烦呀，以后不许跟姑客套。那好，你说号码，俺记下。”
“……记下了？”
“记下了。”
“哎！四海呀！打完电话过来一下。”刚好这时科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哦，好的！这就去！”凌四海慌忙应道，接着跟凌宗梅说再见，挂掉电话即去科长那儿了。打私人电话让科长撞见，凌四海感觉不是个事儿，尽管科长对他打电话持宽容态度，但今后还是得注意点儿，尽量少打为好
“来来，快坐，四海。”见凌四海敲门（门开着），科长立即起身上前招呼他坐在一个单人黑色人造革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个。科长室就一间屋，正副科长对桌办公，一对单人沙发，两个文件柜，两个衣柜，显得较拥挤。
“科长有事吗？”凌四海坐下问。
“嗯，一会儿，你出趟海吧。”科长说着递给凌四海一支烟，接着给点着，自己也来了一支。
“啊！好呀。”不等吐净烟，凌四海即眉飞色舞地说。这个天出海棒极了。
“哎？四海，你不晕船吧？”科长问。
“不晕，一点儿不晕，相反，船晃荡的越厉害越来劲儿，呵呵。”凌四海说着笑出声来。
“呵呵，我也是。”科长深吸一口烟笑道，“这样，你和咱科小张出海联检（由港监、海关、边检和卫检等四部门组成联合检查组由外轮代理陪同为外轮办理船舶进出境手续，视情，或出海在锚地，或在码头登轮办理，或直接由代理在陆上联检办公室办理）去。”
“是！科长。”凌四海立即将烟在烟灰缸里捻灭，随即起立应道，就差敬礼了。他始终没忘记海关是所谓准军事单位。
“呵呵，不必不必！坐下，坐下，咱又不是部队。”科长笑着站起来双手抓着凌四海的胳膊扶他重新坐下。
“几点出发？科长。”凌四海坐着半个屁股转身问，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二十分钟后，代理来车接。”科长说。
“科长，那俺回去准备一下。”凌四海说着就起身要走。
“哎哎，别急嘛。”科长连忙摆摆手要他坐下说，“第一次出海执行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上下船，弄不好还要爬船的，船舷，尤其是空船，吃水较浅，高的甲板离水面有十多米呢，得爬软梯登轮。哎，你看我，疏忽了，大意了，四海，没爬过软梯吧？”科长拍下大腿说着很自责的样子。
“没，没呢，软梯啥样？”凌四海问，有些好奇，第一次听说软梯，不过他大致有了软梯轮廓。
“咋说呢，”科长说着拿出两支烟两人一人一只点着抽起来说，“就是用绳子捆绑木板做成的梯子，今天你爬的软梯从外轮甲板上往下搭在船舷上垂直放下，你从拖轮或小艇甲板上抓着软梯往上攀爬，反之，从上往下爬落，不过，第一次爬，恐怕不适应，把握不好，软梯就可能转动，人悬浮在空中打转儿，这时一定不要紧张，只要双手牢牢抓住软梯绳索，蹬住，必要时勾住梯子踏板就没事，注意别让身子悬空，那样臂力受不了，待软梯稳定下来后，再慢慢爬，还有，爬时，最好不要往下看，特别是有恐高症的一定注意，哎，你没恐高症吧（科长问，凌四海使劲儿摇摇头）其实也没啥，多爬几次，摸着窍门就行了。”
“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凌四海吐了个烟圈说，“小时候俺经常顺着绳子爬墙头呢，跟爬软梯差不离儿吧。”（他习惯吐着烟圈回忆往事）
科长深吸了两口烟，滔滔不绝地说开了，“还是有差别的，软梯不如绳子稳当呀，且陆地稳定比不得波涛汹涌的海上呀。总之，你到时，一定注意些，首先死抓软梯，再就是不要怕，一定稳住，多注意别人咋爬，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其实爬船，软梯算不了啥，就怕风大浪高，小船不稳，两船上下起伏，不停搓动，若即若离的，这时才最危险，你得瞅准时机，待小船咬住大船，两船贴近的一刹那，也就三两秒瞬间，果敢抓住软梯攀登，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科长，你放心，俺保证顺利完成任务！”凌四海说着站起来，“科长，俺去准备了。”
“好的，一定注意安全。”科长站起看着凌四海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