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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在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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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在过吗 倾年烟雨 2612 2018-07-29 19:45:09

  “阿亭、阿亭、”隐隐约约,闲亭晚听到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这声音时大时小,时虚时近。

  她寻着声音穿过一棵又一棵幽绿茂密的树木,每次快要靠近时,那个幽绿色的身影又飘远了。

  闲亭晚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她时时都思念的身影。

  在夏白樱出现的山洞,到现在的这片树林,那人都时时出现,亲切的呼唤着闲亭晚,那人每一次呼唤,都让闲亭晚泪流,让她想要立马飞奔过去,依偎在那人温暖的怀抱里。

  虽然闲亭晚现在长大了,是一个大人了,可她依旧无比留恋怀念她的怀抱。她是多么不想长大,多么想永远是一个她怀抱里的孩子啊!

  可闲亭晚却越来越抓不住她,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知道是自己把那人推的越来越远,还是那人把她推的越来越远,还是成长、现实、或时间把她们活生生的越扯越远,不管闲亭晚如何生疼!

  “母亲!”

  闲亭晚开口呼唤了她一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不在飘远,静静地站在墨绿的深处,闲亭晚看到那人也泪流满面。

  “孩子,回来吧,回到妈妈这来。”

  像是终于等到她说这些话,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往闲亭晚心头聚集,然后凝聚成无数细细的针,刺痛着心脏的每一颗细胞。

  闲亭晚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只能听一听的话语,她根本就不能这样回去,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要退一步,恐怕便是粉身碎骨。

  “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回到妈妈身边,我们就像以前一样。”

  那双渴望已久的双手向闲亭晚伸出时,她却突然感到愤怒、悲伤、怨恨,一切的一切一下子朝闲亭晚的心头聚集而来。

  她突然情绪激动,声嘶力竭的吼到:“我不回去,你让我回到原点,去永远过那样的日子吗?你究竟明不明白我是怎么样才走到今天的,我早已经长大了,我讨厌你总是把我当做一个无能的小孩,我再也不会回去了,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为我好真正的爱我,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是你们抛弃了我,你们已经抛弃我了,我便再也不要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原谅。你理解不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你根本都不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现在依旧走的艰苦,但我还回得了头吗?我回不了头了。走到今天,我忍耐了多少个痛到生不如死的夜晚,受了多少万箭穿心的煎熬。吃了多少苦累,受了多少委屈寂寞,忍下了多少我不愿意忍的事啊!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忍受了遭遇了多少苦难,我明明已经浑身是伤是血很痛很痛了,可你却还是温柔的笑着一遍一遍对我说我是个多么幸福多么无忧无虑的孩子!真是残忍。”

  闲亭晚惊恐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昨夜做的梦也忘掉了一半。

  她看看对面的白栖画,没想到比自己还能睡,于是闲亭晚推了推他,“喂!太阳都晒屁股了,醒一醒!

  ”他半点反应都没有,闲亭晚心下顿觉不妙。

  摸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到吓人。扯开他的衣服一看,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止是有和夏白樱打斗时受的伤,这人之前都干了些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搞出这么多可怕的伤口来,很多伤口都已经发炎了,而且还有多处骨折的迹象。

  如果闲亭晚不尽快把他弄下山救治,这人恐怕得挂掉,她感觉自己急得有些想哭。

  闲亭晚试着背着他走,虽然是个女生,可她力气并不小,况且他也不是很重,勉强是能背起来的,这也是闲亭晚生平第一如此亲密的接触一名男子,之前他背过自己,现在换自己背他,也算是两清了。

  闲亭晚背着他走了一段路后,就感觉自己已经强撑到脑袋都快充血了,最后实在没辙背不动了,才把他放下,还用他那把夏白樱去砍了些枝叶茂密的树杈来,把他放到树枝上,一步一步拖着走。

  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是把他弄到山下可以开车进来的平坦地界上了。

  闲亭晚连滚带爬的赶紧去找自己那辆破车,开了车来后,把他扛进车里,急急忙忙开着车离开这些连绵的大山,往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开去。

  车子开进县城里,很容易能在城中十字路口处看到一家县中医院,闲亭晚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冲进去遇到两个小护士,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救命。

  小护士看她挺着急的,话还没等她说利索,她们也大概知道了情况,就带着闲亭晚去简单登记了下,说明了情况。

  几个医生护士跟着她推着手术床到医院门口把“他”弄到了床上,急忙推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闲亭晚还得去办理住院手续和手术签名确认,这些都需要患者本人或家属本人的证件和签名,可她搜了他全身,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身份证明,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闲亭晚也不能直接说是在大山里遇到这么个人的,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还有他是怎么受伤的。

  憋了半天,她只得跟护士小姐姐扯起慌来,她操着一口他们那的方言,几度哽咽,慌称白栖画是她丈夫,但好赌成性,刚结婚没得多久,他就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放贷的隔三差五就跑到家里来闹,把他打了个半死,还把家里值钱的都抢走了,那些人怕人跑路,就把她们的结婚证,户口册,身份证都拿走了,只有闲亭晚的身份证还藏在身上没被抢。因为这件事,两人拌嘴了两句,白栖画气性大,想不开便从家里五层高的阳台上跳下去了,摔了个半死也没死透。

  护士小姐姐也不知怎么的竟相信了她的鬼话,还对闲亭晚的遭遇表示同情,很快就给她们办好了手续。

  闲亭晚乐得对护士小姐姐千恩万谢。

  就在她焦急的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等待时,最左边的一间手术室里刚推出来一具脸上盖了白布的尸体,白布的一角被风吹起,是一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家属看到亲人苍白的脸正嚎啕大哭时,她的最右边一个新生儿响亮的哭声也响彻整个走廊。

  闲亭晚心想,这家医院的布局真是奇怪,左手死,右手生。一个生死的轮回便同时发生相遇在同一条走廊里了,然后又被恰巧在这等候的她一一见证。

  不过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生死不过一瞬间,有老人的离世,便有新生儿的出生。每个人都是见证者也是经历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次又一次轮回,一场又一场见证,一个又一个梦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不过是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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