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连忙伸手阻挡。
见她还敢躲,罗茜怒火燃烧得更旺,一把拽住她的长头发,粗鲁地撕扯起她的头皮。
头发硬生生被扯断好几根,夏双娜痛得龇牙咧嘴,哀声呼救,“放开我!放开我!”
“姆特,别这样!”
霍普特连忙跑过去,掰开母亲的手,将女孩给解救了出来,夏双娜疼得眼冒金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头栽进了霍普特怀里,只感觉有种淡雅沁人的果木香气紧紧包围。
霍普特平生第一次抱一个女孩子,不知所措地羞红了脸,怀里女孩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跟着颤了颤,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抬头帮她和母亲解释,“姆特,这是个误会,我们已经解释清楚了。”
“你们,你们…!”罗茜望着几乎亲密相拥的二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猜测炸入脑海?“怪不得你死活不结婚……难道是为了她!”
夏双娜倒抽一口凉气,瞬间从霍普特怀里弹开。
她是怎么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联想呢?!
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十分钟。
这场逼婚大戏怎么就把她这个吃瓜群众卷进来了呢。
夏双娜正准备开口,霍普特已经抢在她面前为她辩驳,“母亲,我们今天才认识,我不想娶内里娅是我的原因,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该责怪她。”
除了结婚这件事,霍普特从未忤逆过母亲,见儿子还没有妥协的意思,罗茜哼了一声,愤愤地摔门而出,矮小的木门震得山响。
霍普特知道母亲对他很失望,没有追出去,疲惫地坐回凳子上,叹了声气。
夏双娜凑过去,抱歉地叫了声他的名字,“霍普特,真对不起,是我事情没弄清楚就打了你一顿,还让你母亲产生这样的误会。”
“没事,”霍普特反过来关心她,“你怎么样,头还痛吗?”
夏双娜微笑着摇摇头,她真幸运,得遇这样善良宽容的男子,不过他们在古埃及的交际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吧。
“真的很感谢你,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回家了。”
她现在失踪了,“艾”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
为了答谢他收留自己,她用他屋子里的面粉给他烤了面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想到他那连一口食物都找不到的小别墅,夏双娜真的怀疑那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顿时归心似箭。
“天就快黑了,你要去哪里?”霍普特关切地问。
“底比斯,”夏双娜整理着衣服头发,“这里离底比斯有多远,可以坐船过去吗?”
古埃及城镇沿尼罗河分布,水运发达,只要附近有码头,她就能搭条快船回底比斯。
“走水路大概半天,”霍普特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
霍普特其实也挺纳闷的,“我也不清楚,法老突然下令封锁了进出底比斯的全部水路陆路,逢人逢车逢船必查,好像是在抓什么逃犯吧,我如果不是回来得早些,也要被扣住,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底比斯。”
夏双娜嘴角抽搐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骂骂咧咧,法老要抓通缉犯,早不抓,晚不抓,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候。
她这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异族人,恐怕连盘查那一关都过不了。
万一被当成外国间谍,抓进监狱里,可就糟糕了。
看来不得不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她无奈地向霍普特求助,“我还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村里有驿馆,我和村长关系很好,帮你说一声,你就暂时住在那里吧。”霍普特很轻易就答应了。
“谢谢,谢谢!”
霍普特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双娜发现自己还没有古埃及的名字,在古埃及生活怎么可以没有古埃及的名字。
而面前的男孩似乎很有学识修养,于是她再次向他寻求帮助。
“我是外国人,刚来埃及没多久,你能帮我起一个名字吗?”
霍普特也是第一次被人要求起名字,他认真的想了想,问:“娜芙瑞怎么样?”
娜芙瑞在古埃及语中意为美丽。
“娜芙瑞”和她真正的名字都有一个“娜”字,而“娜”在中文里意思正是美丽,古埃及语与现代汉语跨越千年的美妙重合,简直默契十足,令人惊叹。
夏双娜瞬间就对这个名字爱不释手了,反复念了好几遍,“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霍普特又简单记录了些她的信息,便拿着资料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