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听着他青涩的告白,想起图坦卡蒙曾对她说过,小时候想做最顶级的金匠。
看来这个梦,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她突然好嫉妒这个和她一样叫做“娜娜”的小女孩,能够得到一份他亲手制作的“定情信物”。
真奇怪,她为什么会嫉妒梦中的自己,一个臆造出来的小人。
“你等我一下。”
夏双娜望着漫山遍野的美丽花海,忽然想用花瓣也为他编制一条手链,做为这枚戒指的谢礼。
不等他回答,夏双娜拎着裙子快步向远处跑去。
就在她专心致志寻找花朵时,耳旁忽然吹过一阵阴风。
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将她的身体罩住。
夏双娜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体格健壮的蒙面男人拦腰抱起。
失重感与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来,她拼命挣扎,却听见图坦卡吞在远处惊慌的喊叫。
那声音仿佛隔着一层玻璃,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娜娜!”
“图坦卡吞!”
夏双娜尖叫着这个名字,骤然从长椅上坐起,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阳光刺得她眼前发白,缓了好几秒,眼前的景象才重新聚焦。
风景优美的院落,夏日熏风吹动着葡萄枝叶,送来浮动的果香。
鸟鸣清脆,流水叮咚,一片岁月静好。
没有花海,没有歹徒,也没有那个焦急的男孩。
夏双娜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自然也没有那枚矢车菊小戒指。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梦。
可,这个梦太清晰,太真实了。
那枚戒指的触感和重量,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指根。
还有那句带着炽热感情的青涩誓言——“我向伟大的阿吞神发誓,此生只爱你”,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夏双娜扭头望向依旧熟睡着的图坦卡蒙,心脏依然不安地跳动,为何自己会梦到小时候的他?
这真的仅仅是一个梦吗?为何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鲜活?
儿时的图坦卡蒙真的曾这样,向喜欢的女孩告白吗?
“娜娜……”图坦卡蒙低声喃了一句,仿佛陷入了什么样的回忆之中。
“图坦卡蒙,我在。”她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宽慰,“我在。”
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当当的扣门声。
夏双娜整理衣裙站起身,在判断没有危险后,打开了前门。
就见艾站在东苑的大门口,呼喊着陛下。
估计是翻遍了荷鲁斯宫找不到法老,就跑到这里了。
夏双娜伸出手指朝艾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别吵,让他多睡会。”
艾看到她,脸上写满了震惊,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东苑是法老的禁地,连他这个第一宠臣都从未被允许踏入半步。
东苑对法老一定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他知道法老每个月都会在东苑待上一整天,什么人也不见,什么政事也不处理,太阳不落山不会出来。他只能把饭食放在后花园的窗台上,但图坦卡蒙一口也没有吃喝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