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澜澜提着早饭推门而入。
“同志们,起来吃饭吧,我买了八宝粥和烧麦。今天餐厅的八宝粥熬的特别好。”我帮着澜澜接过早饭。
嫣然从床上爬起来朦胧着双眼说:“澜澜,谢谢你。”
麻辣烫在床上来了个转体一百八:“澜澜真好。”
“快点起来吃饭了,懒猪们。”澜澜笑着说。
我也附和着说:“洗刷刷,吃饭饭了。”我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大家都没什么异样,昨晚的事算是过去了,看着澜澜笑靥如花,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宿舍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氛围。
澜澜拨通了她家的电话,这是我第一次在宿舍里看到澜澜给家里打电话,并且不戴耳机。
妈,你和爸吃饭了吗?天气热了别太辛苦了。我很好,你们放心。妈,我准备要学车了,下学期就大四了,再不学就没时间了。没事,嗯,知道了……
澜澜操着方言,语调虽怪怪的,但很容易听懂谈话内容。
澜澜,振作了,真的准备做自己了。
“你要学车,澜澜?”我问。
“是呀,泰医附近有一个驾校,最近在搞活动,学费也还好。”
“学车好呀,我们三个早就有驾照了。”麻辣烫一脸兴奋。
我和嫣然看着麻辣烫,麻辣烫又改口说:“我是说咱们宿舍都会开车了,以后可以自驾毕业旅行了。”
“好,等我学会了,咱们就去旅行。”澜澜没有介意。
“澜澜,你那个驾校也挺远的吧?方便吗?”嫣然问。
“还好,我从小路穿过去,走十分钟就到了。”
“那个小路不太安全吧。”嫣然说。
“是呀,那条路上不是还出过事吗?你一个人行吗。”我问。
“要不我陪你吧,我算是咱们宿舍最闲的人了,不考研也不考公务员。”麻辣烫说。
“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我下午会很早就回来的。”澜澜说。
我真替澜澜高兴,这是我见过的最有精气神的她。我和澜澜一起下楼,然后兵分两路。她去驾校,我去图书馆。
林荫道两旁的树叶比之前更繁密了,大片大片的荫蔽投射下来,我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看到好多毕业生回校了。她们或穿着学士服,或穿着小时代学生制服,或穿着民国学生装,或穿着旗袍,走在学校各个角落里,摆着各种pose,拍照留念。
看着这些毕业生们,就好像自己也要毕业了。我没有理由的有些伤感,有些失落。
前边几个拍照的学姐中,有一个学姐突然放声大哭,任凭她的同学怎么哄都哄不住,然后那几个学姐也一起抱着大哭。旁边的摄影师好像很有灵感,不停地抓拍。
有一个学姐哭着说:“泰安,这个让我讨厌了四年的地方,临走了我却不舍得了。”我一怔,赵临城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知道他舍不舍得这里。不行,我不能在看这些毕业生了,我得快去图书馆学习。
算算日子,除去暑假,真正能学习的时间也就还两个多月,我强迫自己去看书,可书上的字都变模糊了。我满脑子里都是毕业生的画面。我想到赵临城,他毕业后就要去上海读研了,不知道他舍不舍得这里。
我出来给赵临城打电话:“喂,你回来了吗?”
“还没呢,大概明天下午回去。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想问问你。”
“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哈……”赵临城在电话里大笑。
“那你……会想我吗?”我低声说道。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没事吧?”赵临城收了笑声。
“屁啊,我是什么风格,你希望我有什么事啊。”我一秒变样。
“这才是你的风格嘛。有没有想吃的,明天给你带。”
“没什么想吃的,你回来就好。”
我挂了电话,今天的学习计划恐怕要泡汤了,我索性去操场跑两圈。
果然运动是缓解压力的好方式,我不知自己跑了多少圈,反正衣服是都湿了,我气喘吁吁地坐到看台上,看着下边操场上遛弯的人。
很久之后,旁边有人说:“很晚了,再不回去就关门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边显示22:20。再过十十分钟舍管阿姨就要锁门了,操场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拍拍屁股站起来。
宿舍楼下一个忽明忽暗的火焰在闪,是赵临城。
“赵临城。”我跑过去,“你不是明天回……”
“你不是想我吗,我就回来了。”赵临城把指间的烟掐掉。
“真的假的?”我问。
“当然是假的。我本来就打算今天下午回来。”
“切。”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你在这里,我归心似箭。”
“油嘴滑舌,满嘴放炮。”我虽这么说,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言不由衷。
“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赵临城将地上的一个袋子递给我。那是一包零食,让我打发时间的。
我回头看了看赵临城,进了宿舍楼,有不舍也有开心。
进了宿舍,嫣然笑眯眯地看着我:“哎呀,爱情甜如蜜啊。”
“说什么呢你。”我打了一下嫣然。
“今晚我下楼扔垃圾,遇见了‘吴亦凡’。我说你去图书馆了,他说他还是在宿舍楼下等你吧,不打扰你学习。哎呀,真感人。我都要哭了。”嫣然故意用袖子擦擦眼泪。
“行了,别装了。”
“诺子,人家想吃零食。”麻辣烫嗲嗲地说。
“同志们都过来吃好吃的,除了刚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位。”我看向麻辣烫。
“尹诺,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麻辣烫立马跳下床向我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