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羽把繁花丢回小碟子里，取下腰间那半截青玉笛递给权衡。
青玉笛颜色通透，盈盈好似有光。
权衡垂眸，眸子暗了暗。
“青瓷，你先下去吧，半个时辰后，带红袖过来。”
青瓷一愣，权衡要找红袖？
是要问笙箫姐妹的事？
一瞬间，青瓷思绪万千。
“是。”
“青瓷，你且好自为之。”权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青瓷直接僵在了原地。
眼泪无声滑落。
好自为之？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
一切的一切，早已没了退路。
乐家上下一百三十七条人命，如此深仇大恨，她，不得不报！
“奴家明白的，烦请公子放心。”绝对不会误了公子的事。
没人注意到，青瓷眼中那一瞬的绝望。
折羽：“你看出来了吧，那姐妹二人脚踝上的。”
权衡点点头。
“真是没想到，我的东西，竟然会流落到这里。”
折羽接过权衡递来的青玉笛，重新挂在腰间。
“你当初乱丢东西，惜誓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折羽向权衡身侧一倾：“不不不，小衡儿这话可说错了，那姐妹二人脚踝上的，可不是惜誓。”
“顶多，只能算是惜誓的一部分。还是被重新锻造过的。”
折羽毫不掩饰对于被重新锻造的惜誓的嫌弃，简直是堕了他的威名。
“那你要拿回来吗？若是想，本宫替你重新铸造一番。”
惜誓和德充符都是当初权衡铸造送给折羽的，可惜折羽实在太过败家，把好好的惜誓弄成了不知多少截。
“算了，”折羽摆摆手，“它既然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就这样吧。况且，我现在也动用不了惜誓。”
就算是个残缺不全的。
“要不，小衡儿你再给我做一个？就叫九章如何？”
权衡一巴掌打在折羽的脸上，示意他离远一些。
权衡：“你若是想要，等这段时间过去，本宫为你做一个又如何？”
一瞬间，折羽几乎溺死在了权衡眼里。
那双眸子此时装的，似乎全都是他。
“啧，小衡儿撩人的功力渐长啊。”不过片刻，折羽就清醒了过来。
小衡儿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唯独庆幸的是，不光是对他，对其他人，小衡儿也是一样的，无情。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刚刚你说的红袖应该来了吧？”
调侃几句就差不多了，调侃多了，会被扔出去的。
说曹操，曹操到。
“公子？”红袖敲门，有些心虚。
“进。”
“公子今日怎么想起来找奴家了？莫不是……”
红袖说的暧昧，但此时在场的三人除了她之外的两人都不是什么喜好风花雪月的人。
“乐红袖！本宫问你，笙箫姐妹到底是什么？！”
看到青玉笛盈盈有光的时候，权衡和折羽就知道，笙箫姐妹，并非人族。
青玉笛有灵，若要真的算起来，应该与妖族古祖地位相当。虽说现在青玉笛残损，但认出同族小妖还是可以的。
红袖袖中的手握成拳，脸色白了两分：“公子说笑了，笙箫姐妹不过是罪臣之女，还能有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