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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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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0-2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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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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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186 2022-01-29 13:41:10

  秋叶斑驳,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京郊王府别院,朱漆门后置着一张黄杨木桌子,几个婆子围坐在桌旁,须臾间笑声惊动了房上的鸟儿,混着马吊悉嗦音儿便知其快活怡然。

  偌大的后院空旷寂静,里间正中屋子里,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哥儿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脸上密密麻麻的痘痂有些骇人,模糊了应是俊俏的面庞,或是身体不舒服,又或是水烟瘾犯了,嘴里不停念叨着。

  “诶,你们听,是不是三阿哥在闹”,王嬷嬷手下停了停,侧着耳,寻着似有似无的呜咽声。

  吴嬷嬷花白双眉一簇,不耐烦的摸了一张牌,将不中用的南风扔了出去,不屑道:“老身未曾听得有什么声儿,你莫不是听岔了吧。京郊附近常有野猫,不定是何处野猫跑了来”。

  余下三人互看一眼,心下明了,便禁声不言。虽皆为太皇太后差来伺候三阿哥之人,可吴嬷嬷却是太皇太后钦点管事嬷嬷,不可得罪,事事以她为首。

  见她们忌惮自个儿,吴嬷嬷散了眉头,颇为得意,眼盯手中的马吊,状似叹气:“哎,不是我妄议主子,宫中谁人不知佟妃娘娘不得圣宠,连着三阿哥也不得宠。你我在宫里伺候的年头不短了,需知皇子们娇贵,能养大便是上天赐福了,更莫说得了天花。虽渐好了,可后福如何谁可知啊?”。花白发间簪着与身份不符的金钗,阳光之下尤为刺眼。

  妄议主子乃大罪,其余之人只左耳进右耳出,专心瞧着手中的牌,似是不曾听见方才那番话。

  旁侧的院儿青珞珞的瓦,灰沉沉的砖,颜色虽淡,却不掩贵气。

  “格格,慢点儿,老爷交代送格格来京郊别院调养,万不可如此胡闹”。秋棠追着拿了纸鸢便往屋外跑的小主子,手中还端着一碗浆糊,满脸急色。

  小主子今日梳着双平髻,簪着点翠梨花钗,粉色旗装上绣得白色木兰,娇俏可爱,手里的燕子纸鸢快有她一半儿高了。

  “秋棠姑姑,容我玩会儿,屋子里太闷,你同我一起放纸鸢,可好?”。言罢便伸了手去拉秋棠,弯弯双眼,颊飞红晕,似秋日红枫,万千颜色皆落了下风。

  蜜糖似得言语叫秋棠软了心肠,握着小主子的手,无可奈何叹道:“格格可莫食言,只玩一刻钟。秋风凉,若方好些又风寒了,奴才可得挨罚了”。

  “嗯!姑姑且放心”。雀跃之色浮上眉梢,即刻递过手中纸鸢。

  秋棠笑着接过纸鸢,借着东风,慢慢放了线,霎时在院子里跑起了圈,片刻间孔雀纸鸢便飞上了天。

  “哈哈哈,秋棠姑姑,再放高些,哈哈哈,再高些”。小主子乐得跳着脚,拍着手,忘却了宅府中的规矩,望着那飞过了院墙的纸鸢,眼神晶亮。

  侧府中院里躺在床上的儿郎昏昏沉沉,恍然间竟闻得女儿家的清笑,自觉睡糊涂了。此处是郊外,镶黄旗的地界儿,非皇贵不得入,且伺候的只几位嬷嬷,怎会有女儿家。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吹得纸鸢朝左侧倒去,直直落在了旁院儿里。

  “哎呀,这可怎生是好”,秋见状棠焦急悔道,旁院必是皇亲国戚,不敢前去叨扰,没了法子,只得垂身安慰:“格格,不过一个纸鸢罢了,待回了府,奴才再做一个新的予格格”。

  小格格水眸一转,笑道:“秋棠姑姑,去取来。既是旁处院子,莫非王侯将相,念玛父之面断不会为难于我。若主人家不在,给些银子,让奴才交还便罢。还余十多日方能回府,没了纸鸢,岂不聊聊无味”。未等音落,便自顾迈步往大门去了。

  “格格,不可呀,格格”。秋棠急步追了上去,格格自小养在老太爷身边,聪慧有主意,可尚未出格,如何去得外间抛头露面呀。

  “无碍的,我尚且年幼,无人认得。秋棠姑姑,莫要担忧,若玛父怪罪,我自会同玛父请罚”。细细讲着道理,又命小厮开门。格格乃老太爷心头肉,小厮无敢不从,应声开了门。

  待至旁院的门,见两座白玉石狮镇守,秋棠立时明了,此户人家贵不可言。可格格不愿回府,只得上前叩了门,又退回小主子身边等候。

  “何人打门?”,闻得叩门声,扰了婆子们打马吊兴致,吴嬷嬷眼尾一抬,对面的王嬷嬷只得起身应付,王嬷嬷极为不愿开了门,斜眼瞧了瞧,颇为烦躁问道。

  “这位嬷嬷,我家格格的风筝落在了你家院子里,可能予个方便?”。秋棠见来者不善,虽不满此老妇蛮横,更不愿节外生枝,笑着道明了来意。

  王嬷嬷上下打量着秋棠,虽穿的暗纹菊花绫,却也不过寻常公府中可买的,挥了手:“什么风筝,我并未见着,你且去吧”。

  “诶,嬷嬷,我家格格乃索尼大人之孙,老爷颇为宠爱。送至此处宅子休养几日,郊外不甚热闹,少不得风筝作伴,烦请嬷嬷体谅奴才的心”。手肘抵了快要关上的大门,霎时便往王嬷嬷手中塞了锭银子。

  王嬷嬷倒不敢收银子了,索尼大人乃两朝重臣,皇上与太后极为倚重。立时赔了笑脸,躬身往里请人:“不敢,不敢,既是赫舍里格格,便没有不方便之处。格格的东西落进了院里,取了去是应当应份。姑娘这银子奴才怕不能要,我家规矩森严,不可收外银”。

  秋棠会心一笑:“如此…..多谢嬷嬷”。随即护在小主子身后,进了门。

  见有生人进了府,吴嬷嬷立时站起身,王嬷嬷朝其挤眉弄眼,疾步至身旁,耳语几句,吴嬷嬷便换了神色,笑道:“原是赫舍里家的格格,请便即是”。

  秋棠微福身,算还了礼。赫舍里敏溪微笑颔首,便前去寻风筝去了。

  “这位格格往后有大福气啊”。吴嬷嬷望着赫舍里敏溪背影叹道。

  王嬷嬷满眼疑惑:“吴嬷嬷,此话怎讲?”。

  吴嬷嬷意味深长笑了笑:“索尼大人家的格格定要送入宫的,且又是亲自教养,自是疼在心坎里。恩宠自多过佟妃娘娘,可及皇贵妃否,却未可知”。

  秋棠与小桃四处寻着纸鸢。敏溪似闻得哭声,蹑手蹑脚随声至一扇木门前,见里间紧锁,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朝里瞧,未有烛火,看不真切。伸了耳,确闻得低低泣声,正要推门探个究竟。

  “格格,找到了!”。秋棠在树梢取了风筝,未见小主子人影,只得高声儿唤着人。

  敏溪霎时缩回了手,转过身,慌忙应道:“来了”。

  拿了风筝打道回府,敏溪在嬷嬷们打马吊的桌前驻足,自幼聪慧,一思忖便知是因何事,一群奴才欺主年幼罢了。缓缓将手腕上佛珠退下,递于吴嬷嬷,肃色道:“方才我听得有人哭泣,想来年岁应同我相仿。这串佛珠劳烦嬷嬷交于他,此佛珠乃吾阿妈求高僧而得,为护吾平安,嬷嬷可莫要随意处置,不然…可折寿”。

  吴嬷嬷见赫舍里格格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不敢推诿,接了佛珠,回道:“是,奴婢晓得了”。

  “嬷嬷定要带到才是”。面色甚为严肃,别家奴才不可逾矩过多教训,只可怜了门里的小主子了。

  吴嬷嬷被瞧得不自在,笑得僵硬:“是,格格吩咐,奴才定会带到”。

  “如此,多谢了!我这便回了”。眼不见刁奴为净,带着秋棠回了府邸。

  多时紧闭的房门开了缝,一束光照进了屋,床前的烛火被人点亮。

  果然,还是几位嬷嬷而已,何处有甚小女孩儿,玄烨暗自伤神,只觉无聊。

  吴嬷嬷随手一扔,将佛珠丢在了玄烨手上,不咸不淡回道:“三阿哥,旁院格格送您的,格格只道此乃平安珠,可护阿哥平安,您收下吧”。

  虽佛珠打在手上疼得龇牙,可心里欢喜,指尖动了动,将佛珠抓到了手中。

  吴嬷嬷见三阿哥还能动弹,自觉应无大碍,还念着牌局,转身出去又锁上了门。

  未来得及问是哪家格格,摸着佛珠,暖意从心起,寂寞难熬时便有了慰藉。

  沙漏渐渐露到了底,身上的痂落了,嬷嬷伺候的不尽心,脸上身上留下了褐色的小点儿。苏麻奉旨接三阿哥回宫,马车方至了门前,便闻得谈笑打牌之声,一怒之下命人踢了门。

  此番情景,着实令人气恼,直令侍从将伺候的一干人等送进慎刑司等候太后发落。瞧着瘦了一圈的玄烨甚是心疼,眼里磨去了些灵气。上前牵了三阿哥的手,笑道:“三阿哥,太后命奴才接您回宫,太后欲亲养三阿哥”。

  委屈愈甚,玄烨扑进苏麻怀里抽泣。苏麻一愣,旋即将玄烨抱起,好言哄着,上了马车,还了宫。

  月盈如故,星辰灿烂。玄烨蹙着眉,似是梦到京郊别院,手自然的摸着枕下,却久未抓着佛珠,惊得睁开了眼,不知落在了何处。

  翌日,承乾宫的奴才帮着寻三阿哥的佛珠,却未见,闹得整宫不宁,竟是寻至了侧殿仪嫔屋中。待佟妃知晓,训诫了玄烨,罚了抄卷,方作罢。或是孩童玩性大,过了几日便不再提此事了,只当梦了一场。

  顺治十五年,春意阑珊,索尼立于府中葡萄架下,等爱孙回府,出府养病已半月,颇为想念。

  敏溪手里拿着风筝,笑眼明媚。见索尼廊中慢步而来,小跑过去,唤道:“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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