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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二十七章 各怀心思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2762 2022-02-16 15:03:00

  皇帝半月未至翊坤宫,失宠流言四起。昭妃晨时便坐立不安,晌午遏必隆终是进宫请安了。

  “阿玛,怎生回事?”。昭妃懒顾后宫外臣之礼,急急问道。

  遏必隆睥了昭妃一眼,并未答话,拱手作揖:“奴才请昭妃娘娘安”。

  昭妃微怔,收回方迈出脚步,转身回坐殿首,伸手压了压鬓发,抬手:“中堂大人免礼”。

  “谢娘娘”。遏必隆抬首,一如往常背过手,自顾自坐下。

  “阿玛,义父怎可在大殿之上对皇上大不敬。一介臣子不敬君主!阿玛,怎可视而不见?若皇上因义父厌弃了本宫,该如何!”。昭妃气极,抓着木扶指尖渐渐泛白,凤眼含了泪。

  遏必隆满心无奈,叹道:“娘娘可知,鳌拜如今大权在握。莫论皇上,只怕太皇太后都要忌惮三分。朝堂之上,莫不是仰他鼻息之人。索尼称病,苏克萨哈一语不敢发,阿玛如何敢逆他之意”。

  竟张狂至如此!妃昭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绢帕,虽是夏日,后背却袭来阵阵凉意。

  遏必隆见瑾昭之态,心下了然,微叹一口气:“娘娘,君心难测,帝王之爱最是难求。且不论皇上年幼,嫔妃不多,尚不可倾心于一女子。往后后宫繁华之时,娘娘又当作何?娘娘与皇后皆因平衡前朝进宫,莫要糊涂!最是无情帝王家!娘娘,若将来鳌拜………阿玛只得保全钮祜禄全族罢了”。

  一袭话犹如一记闷棍,打得昭妃头晕。浑浑噩噩中连遏必隆何时跪安都未察觉。待回过神时,殿中已空无一人,惊觉绢帕已湿润不少,低首一瞧,原是手心冒出的汗。

  苏克萨哈从慈宁宫跪安时心情大好,正巧迎面拂来清风,更觉惬意舒爽。前方似见一人身影熟悉。定睛一看,喊道:“遏必隆大人”。叫住了脚步匆匆之人。

  遏必隆闻声回头,虚行一礼:“苏克萨哈大人”。

  “大人是从翊坤宫来?”苏克萨哈理了理袖边,问得随意。

  “正是,不知苏克萨哈大人有何指教”。遏必隆向来好脾气。

  苏克萨哈一笑:“哈哈,指教不敢。只是,遏必隆大人,皇上才是大清之主,我怕大人一时忘了。大人同鳌中堂私交甚密,多为昭妃娘娘想想才是”。眼神狡桀,横肉颤动。

  遏必隆脸色一冷:“哼,我自知皇上才是主子,不牢苏克萨哈大人费心”。遂甩袖而去。

  瞧着毫不留情的背影,苏克萨哈摇首笑了笑。

  朝务繁忙,接连几日宿于乾清宫,只每日慈宁宫请安断不可少。太皇太后并未多加过问,随了皇帝心意罢了。

  “娘娘,敬事房来报,皇上昨夜临幸一奉茶宫女,来请娘娘示下”。冬雪奉着册子,传了刘岑前来禀报之事。

  “皇上是何意?”。皇后接过册子,问道。侧颜清冷,波澜未起,美目不移手中册子。

  “皇上并无任何旨意,想来是交由娘娘处置”。冬雪俯身回道。

  “封为答应,赐居咸福宫侧殿吧。马佳氏怀着皇嗣,不宜添人。令江德福报予皇上,看如此可使得”。皇后放了册子于桌面,忽忆起幼时,妹妹因喜欢爷爷送的风筝,非拿了去。“冬雪,将琴抬出来”。水盈的眸中漾出点点漩涡,眨了眨眼,又似湖一般平静。

  待琴架好,取了护甲,抚着琴弦,此筝伴了六载,爷爷送的生辰礼。

  妃昭行至坤宁宫外,筝声入耳,似高山流水般清澈之音。讶然,皇后竟会弹筝!正踌躇,可要进去。心下一横,抬手摸了摸金步摇,挺直背脊,迈进门。

  筝声戛然而止,妃昭正巧至于殿中,“臣妾请皇后娘娘安”。福身行礼。

  “昭妃免礼,赐坐”。皇后笑着起身,淡雅妆容亦掩不了敖梅之质。冬雪眼尖,明白主子之意,将琴撤了下去。

  “皇后娘娘好兴致”。昭妃心不在焉,耷着眼睫,绞着手帕。

  “左右不过解个闷儿罢了,妹妹协理六宫,当是辛苦”。皇后缓坐于红木太师椅,一侧臂肘轻放于圈手上。

  昭妃见皇后淡笑,便不拉扯旁事了,况心口如一之人,不愿拐弯抹角:“臣妾有一事想知皇后娘娘何意,不知皇后娘娘可愿一闻?”。

  皇后见昭妃神情难得严肃,朝冬雪挥了挥手:“去瞧瞧小厨房炖的八珍乳鸽可够时辰了”。

  “是”。冬雪向昭妃行了一礼,退出了殿。

  屋中仅二人相对,思量许久,妃昭定下心神,灼灼的盯着皇后,问道:“皇后可知太皇太后选尔为中宫皇后之意,皇后聪慧,应是知其原委”。

  话无尊卑,皇后不甚在意,皓眸一弯,笑问道:“昭妃可知自己如今是何身份?”。

  “皇后不怕真心错付?”昭妃不答,反问道,眉已微蹙。

  “若要他人真心待你,需你真心待人。自妹妹进了紫禁城,便不是钮祜禄格格了,昭妃是大清皇帝后妃,夫为妻纲,望妹妹谨记。皇上万福,后宫之人方能有福。妹妹冰雪聪明,定会明白”。皇后双手交叠于膝前,面带笑意,威严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昭妃恍神,皇后此时神情类极皇上。想到阿玛告诫,委屈消散不去,咬着下唇,不语。

  “妹妹同本宫是皇祖母与皇上亲自选的,妹妹协理之权乃皇上旨意。后宫除妹妹外,无妃位之人。为护妹妹尊贵,博尔济吉特氏只册一嫔位而矣。昭妃,皇上心意望尔珍重”。皇后软了语气,笑得柔和,端过八仙过海桌上的碧色茶盏,茶微凉,可入口正好。

  委屈霎时散了个干净,明亮的眸中溢满欣喜,手中握的绢帕紧了又紧。“皇后娘娘,臣妾明白,臣妾谨记皇后娘娘今日这番话”。昭妃心中笃定。

  “皇祖母时常赞妹妹聪敏,皇上亦念妹妹伶俐”。皇后知她喜听何话,捡了好话予她。

  昭妃耳根发热,手背贴了贴脸颊,起身行礼:“娘娘应是乏了,臣妾告退”。

  皇后颔首,应允。

  “娘娘,八珍乳鸽起灶了,娘娘可是这会子用?”冬雪瞧见昭妃离了坤宁宫,方进殿回话。

  皇后随手拿了白瓷飞碟果脯盘中一颗蜜枣,放进口中,甜津津,轻笑:“盛起来,命江德福送去乾清宫”。

  “是,娘娘”。冬雪应了,正欲往外走却又被叫住,“冬雪,嘱咐梁九玏,虽天儿还暖着,皇上难免内气燥热,莫要由着皇上用冰凉的吃食,多劝着。若得了风热,即便本宫不为他是问,皇祖母自是要罚的”。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冬雪笑着应道。

  慧嫔患了湿疹,静养了好些日。今儿大安,命时青伺候去御花园散散病气儿。

  手中抓着鱼食,往池子里撒,探出小半身子,瞧着鱼儿抢食,脸上笑意明媚。

  时青见主子心情大好,露了笑脸:“主子今日真真开心,奴才好些天未见主子如此笑了”。

  慧嫔嗤笑:“本宫只身子不爽,旁人是心里不痛快。翊坤宫那位越不痛快,本宫愈发开心”。挑起一侧嘴角,眼里尽为嘲讽与不屑。

  时青昂着头,谄笑着:“主子是太后娘娘亲侄女,怎是那人可比得的。若主子日后为皇上诞下麟子,地位自是旁人更难比拟”。

  子嗣,子嗣,与她岁数相仿的马佳氏同是承帝王恩泽,却运道顺遂,思及此处,光华忽暗。

  主子神情落寞,时青自知言语有失,更怕一时惹了主子不快,回了宫里被罚,即刻便改了口:“主子,马佳氏出身低下,成不了大气候。皇后与昭妃亦无所出,且皇上常恩宠娘娘,主子,莫急”。

  慧嫔挥手,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进池子,神色淡淡:“本宫急有何用。太皇太后和皇上喜欢皇后,本宫是知晓的。昭妃,呵,怕是钮祜禄一族期望颇深吧,不然,年岁尚轻,成日里吃那些药做甚。前些日子存了气,如今想来,却是可笑。马佳氏有了身孕,皇上不晋位份,不时常关心,全耐皇后照拂,可见皇上不看重”。

  风拂树梢,沙沙作响。慧嫔非轻易认输之人,珰随风动。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博尔济吉特氏如何都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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