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父做事稳妥,次日便搞定了户籍文书,自此,庄梦蝶便是挂靠在庄家村的单独女户。
次日,庄母原想带着庄梦蝶去镇上采买,庄梦蝶推拒一番,庄母坚持,最后二人各退一步,庄母请镇上成衣铺的掌柜上门为庄梦蝶定做了好几身衣服,如此庄母才算满意。
庄梦蝶感念庄母的恩情,便愈发用心的给庄父庄母调理身子。
三月初六,庄宅正一片喜气的布置院子,就听门房来报说李珏秀才来访。
庄父庄母一脸疑惑,庄梦蝶将与李珏自幼定了娃娃亲的事说给庄父庄母听,二人很颇为担心,但毕竟不是梦蝶的家人,也不好说什么。
二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庄梦蝶暖心得很,遂温声解释起来。
“庄老爷,庄夫人,这门亲事是我爹娘生前给我定的,但这些年我与他并未见过面。
之前咱们回来路过青山镇,我向客栈掌柜打听了李珏,也不是很确定他是否会应下这门亲事,便没跟您二位说起此事。
如今他找上门来,想来是对这门亲事有了处置之法,便让他进来细说如何?”
“如此,去请人进来吧。”庄父对着门房吩咐道。
庄母仍是忧心忡忡,语重心长的对庄梦蝶说道:“这女子结亲不异于二次投胎,你前半生经历许多,这后半生需谨慎斟酌才是。”
“谢夫人提点,梦蝶醒的的。”庄梦蝶受教的点点头。
李珏随着门房进了正厅,就见庄父庄母端坐堂上,庄梦蝶坐在下首左侧,赶紧上前行礼道:“晚生李珏,青山镇青山村人,父母为我与庄梦蝶小姐定过娃娃亲,婚书在此,请二老过目。”
李珏将婚书双手呈上,丁齐接过递给庄父。
庄父看着婚书并无异样,这纸张痕迹确实是旧物,殊不知这是庄梦蝶施法所致。
庄母却在一旁打量着李珏与和庄梦蝶,一个是惊才绝艳却干净澄澈的少年郎,一个是气质斐然温婉可人的奇女子,看起来倒是相配。
“李公子,我们虽不是梦蝶的亲人,但如今梦蝶父母已仙去,那她的亲事我们便要多嘴问上一句,既是早已有婚约,为何之前你并未去寻过梦蝶,可是对这门亲事并不看重?”对外庄父才是庄宅的主事人,此话自然该他来问。
庄父说完,庄母亦是不错眼的看着李珏等待他的回答。
庄梦蝶在一旁含笑看着李珏,并不出言想帮,毕竟这些话二人早在青山镇见面的时候就对了个七七八八,以李珏的聪明,应对起来自然不难。
只见李珏再次拱手行礼后解释起来。
“晚生并非不看重这门亲事,家父家母在世时曾数次去寻过庄家,但都未得到半丝消息。
待家父家母去世后,我孤身一人,年纪尚幼且不知去何处寻人,便一心科考。
晚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如今的天之幸寻到了庄姑娘,便赶紧放下事务前来求取,还望二老见谅。”
庄父庄母都是精明之人,李珏这番话并不足以让他们完全信服。
“你虽不是故意失约,但毕竟你二人未相处过,若就这般定下亲事,未免儿戏,不若先不对外声张,你二人多见几次面相处看看,若是都满意再说议亲之事如何?”庄母试探道。
“这是自然。”李珏满口应下,并补充道:“不瞒二老,晚生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娶妻,此生只钟情一人,绝不变心纳妾。”
李珏话虽如此,庄母心中却是存疑的。
“李公子今年才17岁,经历的想来不多,有些承诺很重,做了便反悔不得,因此还望你再思量思量。”
面对质疑,李珏神色坚定。
“您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晚生14岁失去双亲,这三年孤身一人,也算经历过人情冷暖,知道情之可贵。
尤其是妻子未来会与我相伴数十载,我愿意以赤诚之心待她,也期望她以赤诚之心待我,真心可贵,只能给一人。我理解您对庄姑娘的维护关爱,但李珏之心坚可历岁月。您可以慢慢看。”
“好,那我便好好的仔细瞧着。”
李珏能说出这些话,庄母便对他有了几分满意,在雍朝,不纳妾的男人不算少,但一生一双人的却不多见。
“既如此,那此事便从长计议。”庄父一锤定音。
四人相谈甚欢,庄父庄母留了李珏用过午饭后,李珏便回了镇上新租的小院处去温书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