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城颔首，也没说旁的话。
大概是心情复杂，黎延朗也没多说什么，靠在沙发上，点燃了手里上好的玉石烟斗。
……
黎棠舜跟着程箬漪和黎时尧到了楼上，程箬漪提出要给司薄城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程女士，收拾客房也要您亲自动手呀?要不要太偏心啦？”
黎棠舜按程箬漪的吩咐从客房的橱柜里取出新的床单，扔到床上。
程箬漪柳眉倒竖，“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没给你收拾过一样。”
黎棠舜嘟了嘟嘴，从程箬漪手里接过床单的另一头，“哥，今天那个文小姐……什么情况？也没让我跟她说句话呢？”
黎时尧在一旁玩手机，黎棠舜瞟了一眼，果然，是在损他自己的好兄弟。
“什么情况明天就知道了，你和你男朋友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
黎时尧显然不想多提这件事情，他心里也舍不得黎棠舜这个妹妹。
黎棠舜眯了眯眼，不说话了，又低头干活。
“没看出来，你这个臭丫头眼光不错。”
黎时尧也不想气氛太冷，刚好想聊一聊那位司先生的事情。
“是啊，棠棠，没看出来，你有生之年还能找到这么一个极品男朋友，外形、气度还有身世都看得出来是很好的。”
程箬漪马上接话，完全没有刚刚在楼下时的伤感。
黎棠舜，“……”
“我是你亲妹，你亲女儿吗？怎么感觉你们说得我占了阿城好大便宜似的。”
亲生的……这个字眼一出来，黎棠舜明显又感觉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黎时尧和程箬漪都沉默了。
程箬漪沉默了一会，又咋咋呼呼起来，“哎呀！不知不觉都到饭点了啊，我赶紧下去叫兰姐做饭，你们两个快点收拾完下来，棠棠男朋友第一次上门，虽然事发突然，也不能轻慢了。”
程箬漪说着就下了楼，留下黎时尧和黎棠舜，黎棠舜实在忍不了了。
挽住黎时尧的胳膊死命撒娇，从小到大黎棠舜都是这样。
在外人面前再知进退，端庄优雅，在自己家人面前都是娇娇软软的小女孩。
“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嘛，你，妈，爸，今天晚上太诡异了，还有那位文小姐，还有，大老远地把我叫回来。”
黎时尧心里叹息，虽然黎棠舜平时没少和他互怼，但兄妹两人的关系还是要比寻常人家的兄妹感情要好一些。
这样好的妹妹怎么就不是他亲妹妹了呢？
半晌，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棠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都不是你亲人了，你还会跟我们这么亲吗？”
黎棠舜顿了一下，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碎了。
黎时尧这个问题绝不是空穴来风，但是……这未免太荒唐了，做了黎家的女儿二十四年……
黎时尧一直都知道黎棠舜很聪明，就算他说的是如果，黎棠舜也应该猜了个七八分。
他很久没听见黎棠舜说话，久到他以为黎棠舜受打击过大，昏过去了。
刚想出声，却忽而听见黎棠舜清润的声音响起，“虽然这件事情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哥，你放心吧，就算我跟你不是一样血脉，你也永远是我哥。”
黎时尧愣了下，像是没想到黎棠舜会想得这么开，“棠棠……你……”
“我什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哥，你忘了，我这个人向来听天由命的。”
黎棠舜又走回床边给司薄城整理床铺，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很潇洒，但只有黎棠舜自己知道这个弧度有多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