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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故我在

第三章 暗流涌现

回首,故我在 以蔓 5320 2025-03-03 21:47:12

  叶依依坐在李可欣家的厨房里,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李可欣正在煮奶茶,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所以你曾经救过他?“李可欣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推到叶依依面前,“天啊,这简直像电影里的情节。“

  叶依依捧着杯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像很了解我,但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不是很好吗?“李可欣在她对面坐下,“至少比那些只会送花的公子哥强多了。“

  叶依依苦笑。她知道李可欣说得对,但温衍的出现让她感到不安。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得让她害怕。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温衍发来的消息:「今天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叶依依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回复:「好。」

  温衍来接她时开了一辆低调的捷豹。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驼色大衣,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柔和了许多。

  “我们去哪儿?“叶依依系好安全带。

  “一个能让你放松的地方。“温衍发动车子,“你太紧张了,依依。“

  叶依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很明显。“温衍看了她一眼,“你的肩膀总是绷得很紧,像是在防备什么。“

  叶依依愣住了。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习惯。

  车子驶出市区,开往郊外。温衍打开音乐,是德彪西的《月光》。钢琴声在车内流淌,叶依依感觉自己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你很喜欢古典音乐?“她问。

  “嗯。“温衍说,“我母亲曾经是一个演员,以前经常在家里放这些曲子。“

  叶依依的心微微一颤。她当然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演员。

  “真羡慕你父母,是一对模范夫妻。“她犹豫着开口。

  “他们是很恩爱。“温衍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父亲虽然忙于工作,但他时常会抽出时间陪伴母亲。他们结婚三十年,依然会手牵手散步。“

  叶依依感觉胸口一阵酸涩。这样的家庭,对她来说像是童话故事。

  “小时候,“温衍继续说,“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郊外野餐。母亲会即兴表演她以前的角色,父亲就在一旁笑着鼓掌,我就躺在草地上看书。“

  叶依依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阳光,草地,欢声笑语,还有温暖的家人。这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幸福。

  “依依,“温衍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我知道你的过去很艰难。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美好的东西,你也值得拥有美好的事物。“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点点头,泪水无声滑落。

  温衍将车停在路边,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们到了。“他说。

  叶依依抬头,看到一片广阔的薰衣草田。紫色的花海在阳光下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母亲最喜欢的地方。“温衍说,“她有一部电影在这里取景,很喜欢,然后父亲便买下这片花海。“

  叶依依跟着温衍走进花田。微风拂过,薰衣草的香气将她包围。她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像是卸下了一层沉重的盔甲。

  “依依,“温衍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今天带你来这里吗?“

  叶依依摇摇头。

  “因为今天是你的18岁生日。“温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生日快乐。“

  叶依依愣住了。她早已习惯忽略自己的生日,甚至刻意忘记这个日子。但温衍记得。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是一轮弯月,镶嵌着细碎的钻石。

  “这是...“叶依依的手指轻轻抚过吊坠。

  “月亮桥。“温衍说,“也是你。“

  叶依依感觉泪水再次涌出。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或许就是这样一份理解和温暖。月亮桥对她有特殊的意义,是她生活坠入深渊的开始,但这一刻开始,也是她开启新生活的象征。

  温衍帮她戴上项链。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依依,“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不用再一个人了。“

  叶依依转过身,看着温衍深邃的眼睛。她突然很想抱住他,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个拥抱温柔而克制,带着薰衣草的香气。叶依依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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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依依站在温家老宅的门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这是一座典型的英式庄园,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门前种着一排整齐的玫瑰。

  “别紧张。“温衍握住她的手,“我母亲很好相处的。“

  叶依依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唐宜捷年轻时曾红极一时。这样的女人,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出身复杂的女孩?

  门开了,一个穿着旗袍的优雅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眉眼间可见当年的风华。

  “妈,这是依依。“温衍介绍道。

  唐宜捷的目光在叶依依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就是那个让阿衍魂牵梦萦的小姑娘啊。“

  叶依依愣住了。她没想到唐宜捷会这么直接。

  “进来吧。“唐宜捷转身往里走,“可惜老温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客厅里摆着一架施坦威钢琴,墙上挂满唐宜捷的剧照。叶依依注意到其中一张是她主演的《道路》,照片里的她站在十字路口,眼神迷茫。

  “你也演过这部戏吧?“唐宜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记得你演的是小时候的我。“

  叶依依点点头。

  “演得很好。“唐宜捷说,“尤其是那场哭戏,很有灵气。“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从未想过,她会记得自己。

  “妈,你别吓着依依。“温衍端来茶点。

  “我哪有。“唐宜捷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我就是觉得这丫头面善。“

  唐宜捷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目光温和地看着叶依依:“依依,你喜欢钢琴吗?“

  叶依依摇摇头:“我不会弹。“

  “要不要试试?“唐宜捷站起身,走向那架施坦威,“我可以教你。“

  叶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过去。唐宜捷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弹出一串清脆的音符。

  “来,“唐宜捷让出位置,“试试这个键。“

  叶依依小心翼翼地按下一个琴键。钢琴发出浑厚的低音,震得她指尖发麻。

  “很好。“唐宜捷笑了,“你知道吗?演戏和弹琴很像,都需要用心去感受。“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她。

  “妈,“温衍走过来,“您别只顾着谈论自己的新兴趣。“

  “你这孩子,“唐宜捷嗔怪道,“我这是在培养未来儿媳的艺术修养。“

  叶依依的脸一下子红了。温衍握住她的手:“妈,你别逗她了。“

  唐宜捷笑了:“好了,你们去花园走走吧。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花园里种满了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温衍牵着叶依依的手,在鹅卵石小径上慢慢走着。

  “谢谢你。“叶依依突然说。

  “谢什么?“

  “谢谢你带我见你母亲。“叶依依抬头看他,“她...很好。“

  温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依依,我知道你过去经历了很多。但我想让你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家人。“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温衍的唇。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玫瑰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

  ---

  叶依依站在剑桥大学的拱门下,抬头望着古老的石墙。秋日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紧张吗?“温衍侧生低头说道。

  叶依依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学府,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过去的阴影似乎都被这座古老的建筑隔绝在外。

  “走吧,“温衍牵起她的手,“带你去看看你的宿舍。“

  穿过长长的回廊,叶依依看到几个学生正在院子里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充满朝气,让她期待起以后自己的大学生活。

  “Ivy!“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依依转身,看到Ella正朝她跑来。

  “你怎么...“叶依依惊讶地睁大眼睛。

  “惊喜!“李可欣抱住她,“我也考上剑桥了!没告诉你,特意想给你惊喜!“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从未想过,在英国最好的朋友会和她一起进入这所梦校。

  温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叶依依点点头,看着温衍走到一旁接电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了?“Ella问。

  叶依依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公司的事,他最近开始在温氏工作。“

  温衍已经正式接手温氏集团的部分业务,经常忙得不可开交。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要亲自送她来报到。

  “依依,“温衍打完电话回来,“我得先走了。公司有个紧急会议。“还好李可欣在她身边,温衍才可以放心离开。

  叶依依压下心中小小的失落,露出微笑:“没关系,你去忙吧。“

  温衍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晚上给你打电话。“

  看着温衍匆匆离去的背影,叶依依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走吧,“李可欣挽住她的手臂,“带你去认识新朋友。“

  宿舍里已经来了几个室友。一个金发女孩正在整理书架,看到她们进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嗨,我是Emily。“

  “我是Ivy。“叶依依自我介绍,“这是Ella。“

  “我知道你!“Emily突然兴奋地说,“你是那个演过《道路》的小女孩!“

  叶依依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

  “天啊,“另一个黑发女孩凑过来,“真的是你!我也看过那部电影,你演得太好了!“

  叶依依感觉脸颊发烫。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演艺经历会在这里被提起。

  “为什么后来不演戏了?“Emily好奇地问。

  “对了,我叫Rebaca,算是你的演技粉,我还看过你很多电影,对阿,这两年,怎么没新作品了?”黑发女孩接着说道。

  叶依依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手机响了,是温衍发来的消息:「会议结束了,我回来找你。」

  叶依依松了口气,回复道:「好,我在宿舍。」

  “依依,“李可欣突然说,“你看这个。“

  叶依依接过李可欣递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温氏集团新项目启动,总裁温相泽出席发布会」。

  这就是温衍突然离开的原因吗?她站起身,“我去接温衍。“

  走出宿舍,叶依依看到温衍正站在院子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温衍。“她轻声唤道。

  温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张开双臂,叶依依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温衍的声音有些沙哑,“第一天上大学没有陪着你。“

  叶依依摇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温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公司新项目启动,父亲希望我多参与一些。“

  “那我们叫上Ella一起去饭堂看一下吃什么吧!收拾了一天的行李,好累阿。“叶依依感觉到他不想多说,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说到。

  ---

  叶依依站在剑桥大学图书馆的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Hi?“她接起电话。

  “依依,“恶梦般的声音传来,“是妈妈。“

  叶依依的手指猛地收紧。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母亲罗思玲的声音了。

  “我在伦敦,“罗思玲继续说,“能见见你吗?“

  叶依依感觉喉咙发紧。她知道母亲突然出现,绝不会只是单纯想见她。

  “好,“她听见自己说,“明天下午,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咖啡馆。“

  挂断电话,叶依依感觉双腿发软。她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温衍正在图书馆的另一头查资料,她不想打扰他。

  “依依?“Ella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

  叶依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李可欣狐疑地看着她:“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回去宿舍休息?“

  叶依依摇摇头:“我约了温衍吃晚饭。“

  第二天下午,叶依依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玻璃窗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罗思玲老了,眼角有了细纹,但依然保持着当年的优雅。

  “依依,“罗思玲看到她,立刻站起来,“你来了。“

  叶依依在她对面坐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她小时候熟悉的香味,却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你...还好吗?“罗思玲小心翼翼地问。

  叶依依点点头:“很好。“

  “其实妈妈来了伦敦有一段时间了,常常看到你身边有一个男孩子,妈妈打听过了,他叫温衍,是那个温氏集团的少爷吗?“

  叶依依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母亲的出现另有目的。

  “妈妈,“她直接问道,“你来英国做什么?“

  罗思玲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叶依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罗思玲终于撑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依依,妈妈遇到麻烦了。我...我需要一些钱。“

  叶依依感觉心脏猛地收缩。她早该想到的。

  “你还有片酬吗?“罗思玲抓住她的手,“那些年你拍戏赚的钱...“

  叶依依抽回手:“那些钱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罗思玲愣住了:“怎么可能?那么多钱...你肯定有给自己留一些的。“

  “你忘了?我的片酬都是直接打到你账号的,是你自己挥霍无度。“叶依依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些名牌包,那些珠宝,那些豪车...还有你那些所谓的投资...“

  罗思玲的脸色变得苍白:“依依,妈妈知道错了。但是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叶依依感觉眼眶发热。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妈,“她轻声说,“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用钱。“

  罗思玲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只给自己留了来英国的生活和学习费用,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叶依依继续说,“你可以重新开始。“

  罗思玲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工作?依依,你知道妈妈从来不会...“

  “我知道,“叶依依打断她,罗思玲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一毕业就结婚,年轻时是依赖父亲,离婚后又马上把年幼的女儿推进娱乐圈的大染缸赚钱。“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叶依依淡淡的说道。

  罗思玲猛地站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我可是...“

  “你可是什么?“叶依依也站起来,声音颤抖,“你可是那个差点带我一起死的妈妈?还是那个把我卖进娱乐圈的妈妈?“

  咖啡馆因这一吵闹突然安静下来。罗思玲的脸色变得惨白。

  “依依...“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

  叶依依后退一步:“妈妈,我不会再被你牵着走了。“

  罗思玲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大骂一声“不孝女!“然后,转身冲出咖啡馆,消失在伦敦的细雨中。

  叶依依直直的靠在椅子上,感觉双腿发软。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

  “依依,“温衍的声音传来,“我都听到了。“

  叶依依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哭了出来。

  “我做错了吗?“她哽咽着问。

  温衍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

  叶依依紧紧抱住温衍,感觉他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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