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定份炸鸡呗，兰空——”
不知道是第几次，沈昔月直接绕过沈昔华找兰空定外卖。
兰空叹了口气：
“我问问你姐。”
“干嘛要问她呀？你就这么怕她啊？小时又不吃咯，我会给他做营养餐的——再说了成年人吃个炸鸡不过分吧？”
貌似兰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天兰空给沈昔华打电话，想着带点东西过去探望她弟弟，却听见那边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小孩子瞎闹腾，我先处理下，改天再跟你聊。”
之后好几天，也没接到沈昔华的电话，直到沈昔月打电话跟兰空问起沈昔华的去向。
沈昔月貌似很气愤：
“都四天了，她还不回来，成心想饿死我们吧！”
“我先给你转点过去。”
由于不清楚情况，兰空不敢转太多，因为沈昔月看起来太不靠谱了。之后他就开始联系沈昔华，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正当他担心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收到了沈昔华的微信：
“在汇报，稍后回你。”
——
晚上八点左右，兰空还在加班整理诉求材料，被沈昔月一个电话叫去了人才公寓。
他看着猪窝一样的客厅，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里漏水了？”
沈昔月一脚踢开地上的纸袋，醉醺醺地摇晃到他面前，甚至伸手要勾他的下巴：
“你躲什么？”
“我给学姐打个电话——”
兰空扭头就要走。
沈昔月一把拽住他：
“来都来了，先坐下来聊两句呗——不用打电话，我姐一会儿就回来，正好我跟你好好介绍介绍我的绝世好姐姐——”
察觉情况不对的他强行扯开她的手：
“你醉了——”
“我很清醒。”沈昔月抓了抓又脏又油的卷发，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我知道你喜欢我姐，我想跟你说的是，她配不上你——她超级抠门，连弟弟的奶粉钱都不愿出——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受她的气？我爸妈老了，她出息了，却连几千块钱的生活费都不愿出——我建议你趁早找个好的——”
吐槽过后，沈昔月又转悠回到沙发上，抱着啤酒瓶自嗨。
——
电梯门开了，穿着正装的沈昔华快步来到家门口，又一次因为兰空的出现感到意外。
兰空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
“沈昔月打电话叫我过来，说是漏水了——”
“哦——”
沈昔华绕开地上的垃圾，直接进入卧房，抱起小弟就往外走，看都没看一眼自家妹妹。
兰空紧步跟上去：
“去哪儿？”
“医院。”沈昔华心痛地说，“我不知道她给小时喝了多少——”
沈昔华和沈昔月合不来，就自己搬去酒店住。以为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沈昔月为了逼沈昔华出来，竟然哄沈昔时喝酒。
难怪兰空进去的时候，沈昔时那么安静。
——
好在沈昔时并无大碍。
沈昔华只得带着小弟回酒店，泡蜂蜜水喂沈昔时。
兰空主动接了过来：
“我来吧，你歇会儿。”
“也行，我来桶泡面，你吃过了吗？”
“给我也来一桶吧。”
兰空也没吃晚饭，熬到现在胃早就开始叫嚣了。
一桶面还没吃完，沈昔华就打开电脑开始赶报告。一页PPT还没写完，沈昔时就吐了，随后就放声大哭，弄得满床都是。
沈昔华直接连同床单被套一起抱进浴室放水冲。
被热水淋湿的沈昔时哇哇大哭：
“我要二姐——我要找二姐——呜呜呜——”
“闭嘴！”
沈昔华失了脾气。
兰空走进来帮忙：
“你先忙你的——”
“我出去透透气——”
很显然沈昔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破事一桩接着一桩，脾气再好也受不住。
——
差不多到凌晨两点，沈昔华才赶好报告发出去。
她关了电脑才想起兰空还没走：
“瞧我这记性！”
好在这是酒店标间，有两张大床可以分着睡，而且兰空早就搂着沈昔时睡着了。
她悄声洗漱后倒头就睡。
殊不知兰空又悄悄睁开眼，一次次看向她。
——
天还不亮，沈昔时就开始到处乱跳，甚至爬到沈昔华床上蹦达，结果一不留神跳沈昔华膝盖上，挨了沈昔华一巴掌。
沈昔时立马嚎啕大哭，说他要二姐。
“再哭我把你嘴缝上！”
沈昔华根本不给他好脸色，吓得他直哆嗦。
兰空从外边买了早餐回来，正好碰见沈昔华追着沈昔时要梳子，最后甚至发展到直接动手抢。
然后沈昔时又哭了：
“大姐是巫婆——”
“多亏我不是，不然我就把你变成乌龟，放火炉上烤！”
说完，她还不忘作鬼脸吓唬他。
沈昔时哭得更大声了，小跑过去抱住兰空：
“大姐好可怕呀——”
“呀，你买了早餐啊？”
沈昔华这才注意到兰空，好像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转身去卫生间收拾仪容，不到片刻就美美地出现在兰空面前。
兰空在心底偷乐，递给她卤蛋和豆浆：
“什么时候去学校？”
“十点左右吧，我得先把人送回去。”沈昔华又不自觉地愁了起来，“也不知道那家伙酒醒没有。”
兰空琢磨了片刻，说：
“要不先送去我那儿，兰雀今天没课，可以帮忙照看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她了？”
“不会。”
——
这大概是兰雀见过最没有礼貌的孩子了，简直就是个小魔王，稍不注意就要闯祸的那种。
沈昔时举起夏宇送给兰雀的动漫音乐盒咯咯大笑：
“不给我我就砸咯——”
“你敢！”
结果还真就给砸了。
兰雀直接上去给了他一巴掌，因为她刚刚征求过沈昔华的意见，沈昔华说不听话就揍他。
小家伙当场打滚大哭：
“我要二姐——二姐——我要找二姐——”
“你这孩子——”
兰雀都无语了！
——
一直到晚上八点，沈昔华才开车来接沈昔时。
兰雀早已疲惫不堪：
“他太能闹腾了——”
“辛苦你了——”
“你别怨我，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两巴掌——”
“没事。”
沈昔华没去酒店，而是直接开车回到公寓，却意外撞见沈昔月纠缠兰空，恨不得整个人贴兰空身上。沈昔华没上去拉，而是捂住沈昔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昔月。
兰空慌张地退到门口，又窘迫又恼怒：
“学姐，我——”
“你生气了？”沈昔月拉了拉滑落的肩带，“别这样看着我，他自个儿跑过来的，我又没有逼他——”
沈昔华冷冷问她：
“闹够了没有？”
“怎么，觉得我丢人是吗？”沈昔月眼底突然多了几许狠劲，“你就不丢人吗？别忘了他是谁的种，是你的男朋友强要了我！”
至此沈昔华再也不想惯着她，便让兰空将沈昔时带出去，她想关上门来跟妹妹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