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约会不成功
到了评选优秀员工的时候也就是年底,大家都忙着冲业绩,拼搏个丰盛年终奖,黄玉媛还有200张贺卡任务,没有完成。哪知道陆梅村在黄玉媛的QQ空间里,偷偷下载了一张她的个人玉照,上报函集部门,帮她完成了贺年明信片的任务。
当黄玉媛看到明信片后,哭笑不得,因为陆梅村选的那一张照片,在拍照的时候按快门过快,她的表情还没有准确到位。她不好意思当面对陆梅村说些什么,只好到QQ里给陆梅村发信息:你有点儿美盲啊,然后附上几个掩脸的表情。
隔着电脑屏幕,陆梅村已想象到,黄玉媛撅着嘴儿,露出迷人酒窝的神态,于是他不以为然道:“我就喜欢你翘唇的样子。”
“好吧,等发了贺卡奖励,我把奖金转回给你。”
“谢谢了,到时你请我吃饭就行。”
“饭还嫌吃得不够多吗?我不喜欢在外面吃太多。”
“其实我也不喜欢。要不,我们出去浪一天吧。”
“好啊,时间你定。”
“要到春节了,你知道我们投递员年底投递工作任务繁重,只能等春节的时间。”
“好,还有大半个多月时间,到时你再落实。”
这段时间,陆梅村天天幻想自己怎样表白,设计着各种剧情。
黄玉媛平时工作中,好像并没有他,这也是让他非常苦恼的地方。
他终于忍不住,又在QQ里试探性地问对方,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吗?
结果黄玉媛轻描淡写地回复他,时间还早呢。
陆梅村觉得这大半个多月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岁月,几乎每天都倒数着天数。每过一天等于过一年之久,恨不得日子能像日历上的纸,一页一页撕掉。更恨不得有个时间压缩器,帮他将未来的二十多天一起碾压开去。
可惜他的种种幻想都不能实现。
有时候他试探黄玉媛多了,对方回一句说,请不要这么烦,结果他整天就像失去魂魄似的,行尸走肉地上班。
好不容易等到那个激荡人心的年关,再过几天就年三十了,邮政人不到年初一,是不放假的。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大家还是极其开心,特别团拜饭的晚会上,个个员工都心情异样兴奋,都等待着那些实惠的年货和神秘大奖。
酒过三巡,终于到万众期待的时刻,经过几轮欢呼雀跃,三等奖至一等奖都抽完了,领到奖的人笑到见牙不见眼。陆梅村自认自己没有横财运,打算离场,碰见黄玉媛紧张的心情盯着台上的抽奖箱。她见陆梅村走动调侃说:“放弃特等奖啦。”
“让给你让嘛。”
“你别说,特等奖肯定是我的。”黄玉媛自信笑了笑。
“各位,各位,注意,现在是最后一个奖,特等奖是价值2000元华为手机。”台上是葵城区局李局长,他放大嗓门高喊着。台下众人屏住呼吸。
“22号,22号,谁22号啊。”李局长挥着手中的号票喊道。
“这里啊,我是22!”尖叫声从陆梅村身旁传出来,中得特等奖的正是黄玉媛。她激动跳跃了好几下,眼镜都跌歪,落到嘴唇边。也难怪,她是第一次参加年终晚会,就能遇上如此好运。她急忙地冲上去,众人都把目光扫过去。好几个同男同事冲着她吹口哨。
“这位员工,有点面生,是新员工吧,在哪个营业网点上班。”葵城区分局李局长望着走上来的黄玉媛问道。
“这是我们双凤镇支局的大美人”双凤镇网点理财经理林夕羽抢着回答。
“好,祝贺这位员工在新的一年里业绩猛进,心想事成。”李局长祝愿。
陆梅村一听这林夕羽经理开口就厌恶反感,最近他对林经理恨得不得。缘于年中两次工会活动,他都借各种理由和黄玉媛合照,这也没所谓,让他咬牙切齿的是,在合照的时候,他总是把一只手横过玉媛腰间,做虚搂的姿态,有时搭在她的肩上,那只咸猪手几乎触到黄玉媛胸前。是的,林经理是他潜在的情敌,他恼恨得很。
转眼间春节到了,陆梅村定在年初三那天,约黄玉媛到附近一天游的景点散心,结果她说要陪家人拒绝了。
陆梅村失落的心情,无处安放。
春节期间的投递量不多,于是陆梅村送完邮件就独自跑银湖海边,听风,听浪,听过往的轮船的汽笛鸣声。
他迷惘,自己是否配得上黄玉媛,这可是个问题。虽然他的薪酬与黄玉媛不分上下,甚至有时自己的奖金比她还高,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层次。黄玉媛坐在室内,享受恒温的空调环境,是外人羡慕不得的白领阶层;而陆梅村是个日晒雨淋,穿行在村头巷尾的投递员,与外面的送煤气、送水工没啥分别,身份低微寒碜。
黄玉媛也颇感压力,首先来自她的父母的苦口婆心说教。人都是往高处走,要求黄玉媛在选择人生另一半的时候千万要谨慎。虽然邮政是央企,在里头工作的员工,稳定性不用说,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岗位,毕竟不在同一个档次。另外,投递员这个工种有存在风险隐患,天天在马路上奔跑,所谓车船三分险,明摆缺乏安全感。黄玉媛听了自己父母的种种意见,心烦意乱。忽然觉得林经理对自己也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估计与自己相差到5到8年。
这个春节,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像蒙着一层灰。陆梅村与黄玉媛俩人,都是在郁闷中度过。
一个整天在去海,一个整天在泡剧。
陆梅村决心一定要把黄玉媛约出来,不然自己的爱情故事,就发展不下去了。开始盘算着五一节假期,但他是投递员,不能像营业员那样可连休两天。即使是春节、国庆那样的长假,也只能隔天休。即上一天休一天,选旅行地方不能太远,一定要能当天来回。这样选择性就大大减少了许多。
重点一定要能过夜,不过夜就发生不了故事。在当天下班后,能直接赶到景点,省会番山市是个不错的先择,但景点不够浪漫,都是一些山啊,公园之类,不过倒可以购物,但又怕黄玉媛看上名贵的东西,生怕自己买不下来。想了许久,陆梅村终于想到临县的下浦岛,既可以看日出,又可以冲浪,如果选择冲浪,那黄玉媛肯定要穿泳衣,那自己不就可以一饱眼福了。想着想着,偷偷地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