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低头咬唇不语，许久笑出声：“你不曾出面，但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因为你曾经在创美呆过，我做的所有事都被拿来和你作比较，我的任何一丁点过错都是不如你的表现。”他抬起头，面上满是嘲讽，“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个道理不懂吗？你说自己是无辜的，和你没关系，可你也是压垮骆驼的稻草之一，还觉得自己无罪吗？”
……啧。
虽然极度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但沈雁书承认，这人给别人扣帽子的本事不错。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替岑圆反驳几句，就听到岑圆的笑声，是很温柔干净的声线。
“你读了那么几年书，一到社会上就把自己的脑子丢了吗？”
岑圆神情严肃：“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这两句话当借口的，如果都套用这样的借口，那所有的罪犯都可以说是无辜的，是社会和别人给了他们压力带来这样的恶果。但从本质上来说，这是错的，你的过去只能成为别人了解你的途径，而不是开脱犯罪事实和免除惩罚的工具。”
李逸明恨恨地盯着岑圆，高声吼道：“你懂什么！你们这样的人永远都只会站在道德高地来指责别人，冷血又不知别人的痛苦！如果你落到我那样的地步，犯的罪只会比我更大，你有什么资格来贬低我！”
沉默片刻，岑圆倏然站起身：“谁活着真的是一帆风顺，谁没有经历过痛苦？你问我资格，受害者这个身份还不够吗？你所有的话不过是为你自己的犯罪行为找借口，往后一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自己的所做作为。”
说完，她转身就走，走到室外长长呼了口气。发觉自己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她偏头看去，这才想起刚才沈雁书一直在自己身旁，她和李逸明的对话，沈雁书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其实也是不什么不可告人的话，被听到也无所谓，不过她总觉得有点尴尬。
沈雁书没多问，说了句走吧就带着岑圆上车回家。想起家里没晚饭，他本来想在外面吃，看到一旁的岑圆，心里琢磨会改了主意。在岔路口转弯换了条路。
“家里没菜了，我去超市买一点，你不介意的话先去超市看看。”
岑圆想想自己家里的冰箱空了，确实需要去买点东西，她点点头，进了超市推着手推车，缓步前行，沈雁书跟在她身边，偶尔拿几样东西放进推车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把自己和岑圆的东西分开。
等到结账时，沈雁书自觉地站在前头把东西拿出来，一起付钱装袋放进推车里，过程流畅自然，岑圆也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直到把购物袋放进后备箱，她才意识到，这里面有她自己想买的东西，本来应该和沈雁书分开付的。
仔细想想，出钱的事是沈雁书，也不是不能和他算清价格，但太过麻烦。反正她可以自己出去再买，没必要多此一举。
车停在停车场，沈雁书下车开了后备箱拿袋子，三个袋子刚好有借口让岑圆帮忙。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岑圆就上前拎起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