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传媒经过总裁的突然离世，经历了一阵人心浮动过后，已经回归平静。
办公地点坐落在A市CBD区，大楼耸立，地处繁华。因为经纪公司也在同一栋大楼，门口粉丝众多，保安管理也很严格。
顾佳妮走在人群里，穿衣打扮看起来就像个粉丝。所以她刚靠近保安室，就被大手一挥给挡了回去。
她刚要说话，身边一个姑娘拉她一下，道：“你是刚来的吧？不懂规矩，别往前凑，让公司觉得粉丝没素质。一会儿刘希哥哥就出来了。”
粉丝嘴里说的刘希，是近三个月接了一部小成本的网络剧突然火起来的男星。演技还好，长得不错。一切都属中流，但就偏巧火了。
也是有几分运气加持。
顾佳妮被迫挤在人群，这时候公司自动门打开，里面使出一辆深蓝色商务车，身边粉丝立刻举起灯牌横幅什么的，尖叫着朝前涌动。
她被推搡着走了几步，耳边震耳欲聋，她使劲儿后退，终于彻底退出。站在保安室附近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舒口气，道：“您好，我是来面试入职的。我叫顾佳妮，您可以联系人事部。”
保安上下打量了顾佳妮，返回保安室打了电话。
片刻，他出来道：“你从这儿进去把，二楼右转人事部。”
顾佳妮道了谢，回头看了一眼商务车已经缓缓离开公司，粉丝跟着追了几步，喊了几声然后默默散去。
顾佳妮从保安室穿过，进了院子，看着眼前耸立的大楼。
这是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来的地方。
她一定会把握好这个机会，绝不轻言放弃，不会让帮助她的慕朝和林凯失望。
人事部早一周就收到有一个叫顾佳妮的女孩入职行政的消息，只是迟迟没来报到。直到今天早上，人事部又接到了余年的电话，才确定今天是那女孩儿入职。
人事部下面工作的几个小姑娘是不知道顾佳妮具体经谁介绍进来的，但是人事部总监梁芳却很清楚。
林凯打电话安排人进来工作，是头一遭。而工作的安排却也不是什么好位置，就是行政部一个小职员。
这就有点意思了。
顾佳妮面试入职本来是个小事，底下小姑娘就能做。但梁芳实在有些好奇，于是她接了简历，亲自面试。
顾佳妮规规矩矩坐在会客室，长发扎了马尾，身上穿的衣服是林凯让人帮她买的，还算合身，只是过于休闲。
梁芳一身黑色OL小西装，搭配一步裙，踩着一双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妆容精致，做人事总带了几分职业病，看人的时候像开了探照灯，想看进人心里。
顾佳妮站起来问好，有些紧张和局促。
梁芳笑笑，道：“坐。”
她手里拿着顾佳妮的简历，可谓是惨不忍睹的简历。过往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工作经历，都是收银员或者是酒吧端酒的小妹。
学历还是高中。
她费解林凯到底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孩。这无论从林凯哪儿的人脉去想，都想不出。
梁芳的眼神并不友好，顾佳妮感受到了，她心跳如鼓，尽量维持平静。
“你的工作行业不少，经历很丰富。只是，和本公司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梁芳终于开始评价。
嗯，是评价。
不是面试。
顾佳妮手指缠在一起，用力揉搓。她听着梁芳的话，自卑感从内而外的升腾。
“你是怎么认为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梁芳从顾佳妮紧张的动作上推断，大约林凯与顾佳妮也确实不算熟悉，可能只是一个人情？
“你基本的办公工具会操作吗？Word文档或者Excel表格之类的。”
“会。”顾佳妮深吸口气，给自己努力打气，然后直视梁芳，微笑道，“虽然我学历和工作经历都不理想，但是我可以学习。办公软件会操作，也能在短时间内熟练掌握。”
顾佳妮突如其来的气势让梁芳眉头一挑，她似笑非笑，道：“哦？那很期待你的表现。”
梁芳没有再继续“面试”，毕竟也是林凯介绍过来的，总是要留几分面子。
后面的入职手续是人事部一个叫简简的女孩来给顾佳妮办理的，她倒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蹦蹦跳跳带着顾佳妮走了手续，然后带着她把整栋大楼都参观了一遍。
她无论介绍什么，都会带上一句“这是慕总——”
这是慕总创办公司的时候，给员工专门做的一个小酒吧。
这是慕总对公司进行前景规划的时候，预留的录影棚。
这是慕总亲自参与设计的录音棚。
……
这栋楼再往上就是高层办公区了。简简上不去，站在电梯口，对着顾佳妮讲了几句办公分布，然后就开始难过起来。
“再也看不见慕总从电梯里出来了。”
顾佳妮看着她，想安慰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得看着简简红了眼眶，道：“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进公司，我进公司就是为慕总。我的神没了。”
她带着顾佳妮回到公共电梯，下到二楼，到了行政部办公室，把顾佳妮交接给部门经理后，和顾佳妮说了再见，回到办公室。
顾佳妮的工牌是黄色系，公司工牌颜色代表等级。黄色是实习期，行政部经理是个比顾佳妮只大三岁的九零后女孩，叫郭子菲。
她指了一个空位置给顾佳妮，道：“你坐那儿，旁边同事自己熟悉一下，有需要的活儿自己有点眼色。”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办公室，火急火燎的。
顾佳妮坐下就听见旁边的同事议论郭子菲。
听着似乎她最近做了一件错事，惹得其他部门总监很不满意，现在正在收拾烂摊子。
顾佳妮面对自己的工位不知道怎么进行工作，她邻桌正在说八卦，因为对公司人员不清楚，顾佳妮也听不懂。等过了这一段八卦环节，她才能接上话，道：“请问我能做什么？”
邻桌看她一眼，从自己面前的一堆文件夹里抽出一本扔给她，道：“点库存吧。”她朝后指指，“仓库在那边。”
顾佳妮打开文件夹，是一份密密麻麻的表格，上面清楚标写物品数量和规格。
顾佳妮起身，抱着文件夹朝着女孩指着的方向走过去。
待顾佳妮走远了，那个扔给她工作的邻桌扭头看她一眼，对旁边人道：“诺诺，我们今天能早下班了。”
被叫诺诺的女孩穿着黄色的T恤，一头大波浪，却偏巧不性感，长得可爱，她晃晃指甲道：“指甲都要掉完了，去美甲吧！”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