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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审判

易川说 页易川 6032 2025-10-05 20:05:56

  云顶别墅的客厅拉着半幅窗帘,光线昏暗得像蒙着一层灰。

  林挽月坐在沙发最内侧,怀里抱着一个相框,那是林家四口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林行健还在扯着林正宏的领带笑,苏晚星温柔地看着镜头,而她自己,正依偎在王腾身边,笑得一脸幸福。

  姜玉华把录音笔放在茶几上,按下了播放键。

  王腾和卢子轩的声音从小小的设备里钻出来。

  林挽月的身体一点点僵硬,手指紧紧攥着相框边缘。

  直到“让林挽月也意外”那句话响起时,她怀里的相框“啪”地掉在地毯上,玻璃面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纹路。

  “不……不可能……”

  她摇着头,眼泪突然决堤。

  “王腾他那么好……他对我爸妈那么孝顺……他怎么会……”

  “林小姐。”

  姜玉华递过一张纸巾。

  “我们查到王腾的匿名账户,每笔汇款都和你家人的意外时间吻合。

  张薇已经交代,所有监控、药物都是卢家指使,王腾执行。

  还有你母亲的日记。”

  她拿出周律师转交的日记本复印件。

  “这里写着王腾接电话总躲着我,提到卢先生很紧张,夹着的纸条记着泳池监控是张薇找人修的。

  这些不是巧合。”

  林挽月颤抖着拿起复印件,指尖划过母亲的字迹,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王腾总在深夜去书房打电话,说处理公司事。

  父亲去世前,曾隐晦地说王腾和卢家走得太近。

  弟弟生前骂王腾是卢家的狗时,王腾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他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林挽月捂住脸。

  “他对我的好,对这个家的照顾,全都是假的……”

  姜玉华没有打断她。

  悲伤需要宣泄,而清醒往往藏在崩溃之后。

  半小时后,林挽月抬起通红的眼睛:

  “姜警官,我能做什么?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为我爸妈,为行健。”

  “我们需要你配合,稳住王腾。”

  姜玉华拿出一张照片,是张薇指认的卢子轩与王腾的秘密接头点。

  “张薇说,他们习惯在城西的废弃仓库见面,下周一是林氏股东大会前最后一次碰头,很可能商量如何转移资产,甚至对你动手。”

  林挽月的手指蜷缩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三天,云顶别墅像一个被精心维持的假象。

  林挽月按时吃饭、睡觉,甚至会对王腾露出浅浅的笑容,只是眼底的空洞藏不住。

  王腾似乎并未察觉异常,依旧扮演着温柔体贴的丈夫,每天汇报公司事务,语气里带着等风波过去我们好好生活的憧憬。

  “王腾。”

  这天晚上,林挽月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处理文件的王腾,突然开口。

  “我有点怕。”

  王腾放下笔,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怕什么?有我在。”

  “我总觉得爸妈和行健的死不对劲。”

  林挽月低下头。

  “今天周律师说,公司账户有几笔资金流向很奇怪,会不会……是卢家在搞鬼?他们会不会连我也不放过?”

  王腾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胡思乱想,卢家虽然和我们有恩怨,但还不至于杀人。资金的事我会处理,你安心待着就好。”

  “可是……”

  林挽月抬起头,眼眶泛红。

  “我听张薇说,你明天要去城西见个人?

  是谈公司的事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王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

  几秒后,他笑着摇头:

  “只是见个客户,谈些商业上的事,带你去不方便。我很快就回来,嗯?”

  “那你……”

  林挽月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能不能告诉我具体在哪?万一我有急事找你……”

  王腾犹豫了片刻,大概是觉得林挽月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随口报了个地址:

  “城西旧钢厂仓库区,三号仓库。不过你别乱跑,我真的很快回来。”

  林挽月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光,轻声“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赵风心正带着队员在旧钢厂仓库区布控。

  无人机盘旋在上空,实时传输着画面。

  三个狙击点分别架在仓库周围的制高点。

  潜伏在集装箱后的警员穿着伪装服,手里的枪上了消音器。

  “姜队,仓库内部结构查清楚了。”

  赵风心对着对讲机说。

  “有两个后门,都通往后山,卢子轩很可能留了逃跑路线。”

  “守住后门。”

  姜玉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等他们交易时再动手,抓现行。”

  另一边,周律师按照林挽月的嘱托,在林正宏的书房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个尘封的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

  那是林正宏多年来搜集的卢家商业犯罪证据,包括早年偷税漏税的账本、侵吞合作方资产的合同副本,甚至还有一份卢振雄贿赂官员的录音带。

  “林董当年说,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周律师把文件交给姜玉华时,声音沉重。

  “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在了这里。”

  姜玉华翻开文件,里面的证据详细到每一笔资金的流向、每一次会议的记录,显然是林正宏多年心血。

  这些不仅能证明卢家的商业犯罪,更能侧面印证他们为了吞并林家不择手段的动机。

  “凌安那边有新进展吗?”

  姜玉华问。

  “刚发来消息。”

  赵风心看着手机。

  “她在林正宏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一点植物纤维残留,和箭毒木的成分完全一致,应该是他服药时不小心刮下来的。

  另外,王腾书房的地毯纤维里,检测到了和苏晚星颈部勒痕处一致的丝巾材质。”

  第二天清晨,王腾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走出别墅,林挽月站在门口送他,脸上带着担忧:

  “早点回来。”

  “放心。”

  王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上车。

  后视镜里,林挽月的身影越来越小,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志在必得的冷意。

  他不知道,这辆车刚驶出别墅区,就被警方的监控盯上了。

  他更不知道,那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操控的女人,已经拿起了最锋利的武器,准备将他和他背后的一切,彻底送入深渊。

  仓库区的风很大,卷起地上的尘土。

  姜玉华站在制高点,通过望远镜看着三号仓库的大门。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仓库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也照亮了远处驶来的两辆车。

  一辆是王腾的,另一辆,挂着卢氏集团的车牌。

  ……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林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姜玉华已经带着特警队员守在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他看着战术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跳动,耳机里传来各点位的汇报声。

  “狙击组到位,已锁定股东大会会场窗口。”

  “外围组已控制后门,卢家雇佣的那伙人刚进停车场,共五人,带了管制刀具。”

  “赵风心组在仓库区已收网,王腾和卢子轩的谈话录音全部录下。”

  姜玉华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下令:

  “各单位注意,按原计划行动,记住,优先保护林挽月和张薇的安全,务必人赃并获。”

  此时的股东大会会场,气氛诡异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氏集团的股东们坐在席位上,窃窃私语间满是对公司未来的担忧。

  王腾站在主席台上,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口袋里揣着一个微型遥控器,按动按钮,就能激活藏在会场角落的烟雾弹。

  这是卢振雄给他的最后一步棋,混乱中转移资产,再让杀手趁乱解决林挽月和张薇。

  林挽月坐在第一排,穿着一身黑色套装,脸上没什么表情。

  昨晚她一夜没睡,反复看着父母和弟弟的照片,那些被背叛的痛苦和复仇的决心在心里反复撕扯,最终凝结成一种冰冷的坚定。

  九点整,王腾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

  “各位股东,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我岳父林正宏先生生前留下了一份补充遗嘱,指定由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

  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姜玉华带着特警队员鱼贯而入,黑色的制服瞬间在会场里划出一道凌厉的线。

  “警察!都不许动!”

  王腾脸色骤变,下意识就想摸口袋里的遥控器,却被旁边突然站起的张薇死死按住了手腕。

  “王腾,别再做傻事了。”

  张薇的声音颤抖,身后跟着两名警员,手里拿着证物袋。

  “张薇?你!”

  王腾又惊又怒,挣扎着想甩开她,却被冲上来的特警牢牢按住。

  股东们炸开了锅,尖叫声和桌椅摩擦声混在一起。

  姜玉华走到主席台上,拿起话筒:

  “各位安静,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正在调查林行健、林正宏、苏晚星三位先生女士的非正常死亡案,王腾涉嫌故意杀人,现在依法对其进行逮捕。”

  她示意技术人员播放录音,仓库里王腾与卢子轩的对话清晰地响彻会场。

  “……林正宏的药不能停,必须让他在股东大会前发病……”

  “苏晚星的遗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模仿得一模一样……”

  “等拿到林氏的控制权,就把林挽月也处理掉,永绝后患……”

  录音播放到一半,会场里已经一片死寂。

  股东们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王腾,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鄙夷。

  “这还不是全部。”

  姜玉华拿出另一份文件。

  “我们还查到,卢氏集团董事长卢振雄指使儿子卢子轩,长期资助王腾,提供违禁药物和技术支持,策划了这一系列谋杀,目的是吞并林氏集团。”

  她话音刚落,会场外传来一阵骚动。

  赵风心带着几名警员押着卢子轩走了进来,他的手腕上戴着手铐,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爸!你骗我!你说不会有事的!”

  卢子轩挣扎着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会场后排突然有人大喊:

  “动手!”

  五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抽出闪着寒光的匕首,朝着林挽月和张薇的方向冲过来。

  这正是卢振雄安排的杀手,原本计划在混乱中灭口。

  但他们刚跑出两步,就被早已布控的特警扑倒在地。

  刀具“哐当”落地,伴随着几声闷响,杀手们很快被制服。

  “卢振雄也被抓了。”

  赵风心走到姜玉华身边,低声说。

  “在他别墅的保险柜里找到了跟王腾的指令邮件,还有一本记录地下交易的账本,铁证如山。”

  姜玉华点头,看向台下的林挽月。

  她正站在那里,看着被押走的王腾和卢子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角有泪水无声地滑落。

  张薇走到林挽月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挽月,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真的……”

  林挽月抬手打断了她:

  “谢谢你最后站出来作证。剩下的,交给法律吧。”

  警方的收网行动干净利落。

  从股东大会会场到卢家别墅,从城西仓库到地下药店,涉案人员全部落网,没有一人漏网。

  技术人员在卢子轩的车里搜出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违禁药物,在王腾的书房找到了伪造遗嘱的原始草稿,甚至在卢振雄的老房子里,发现了他早年教唆手下制造商业事故的证据。

  中午时分,押解着嫌疑人的警车列队驶出林氏集团大厦。

  阳光刺眼,姜玉华站在大厦门口,看着车队消失在车流中。

  赵风心递过来一瓶水:

  “姜队,结束了。”

  “嗯,结束了。”

  姜玉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感觉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不少。

  从半年前那个泳池边的夜晚开始,这根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她回头看向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窗帘已经拉开,林挽月的身影正站在窗前,似乎在望着这边。

  姜玉华对着那个方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警车。

  城市依旧喧嚣,阳光穿过高楼的缝隙洒在马路上,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法庭的穹顶很高,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玉华坐在旁听席第一排,面前的桌上摊着厚厚的案卷,边角已经被反复翻阅磨出了毛边。

  今天是终审宣判的日子。

  被告席上,王腾穿着囚服,头发剃得很短,曾经的温和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麻木的疲惫。

  他左边是卢子轩,头埋得很低,双手在袖口里绞成一团。

  再往左,是卢振雄,这个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的老人,此刻脊背佝偻,眼神浑浊,全然没了当年的狠戾。

  张薇坐在最外侧,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被告席的栏杆。

  公诉人正在宣读公诉词:

  “……被告人王腾,伙同卢振雄、卢子轩,以非法占有林氏集团资产为目的,先后使用镇静剂、植物毒素、违禁药物等手段,故意杀害林行健、林正宏、苏晚星三人,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情节极其恶劣……”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证据。

  林行健胃里的镇静剂化验报告,旁边是王腾购买同款药物的记录。

  林正宏心脏组织的病理切片照片,与卢子轩通过地下渠道购买箭毒木提取物的交易单并排陈列。

  苏晚星颈部的异常勒痕鉴定,旁边是王腾书房地毯上的丝巾纤维比对结果。

  “……被告人卢振雄,作为主谋,策划并资助上述犯罪行为,同时涉嫌商业贿赂、偷税漏税等多项罪名,犯罪时间跨度长达十年……”

  赵风心作为证人出庭时,播放了那段仓库里的录音。

  王腾和卢子轩商议如何处理林挽月的对话,让旁听席上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赵风心指着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

  “卢子轩的助理账户先后向王腾转账一百八十万,每笔转账时间均与林家成员死亡时间高度吻合,备注的咨询费、慰问费实为作案报酬。”

  凌安穿着白大褂走上证人席,手里拿着三份尸检报告:

  “林行健体内的镇静剂虽未达致死量,但足以使其失去平衡能力。

  林正宏心脏组织中的箭毒木代谢物,是诱发心梗的直接原因。

  苏晚星体内的药物混合剂量,足以抑制中枢神经,使其无法自主完成上吊行为。三人均系他杀。”

  张薇的证词是最后一环。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法庭里:

  “我是卢家养子,他们用我弟弟的抚养权威胁我……林行健的监控是我改的权限,林正宏的保健品是我换的,苏晚星的药是我转交的……所有指令都来自卢子轩,王腾负责执行……”

  她说到最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对不起林家,对不起苏阿姨……”

  被告律师试图反驳,却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当法官询问王腾是否认罪时,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旁听席上的林挽月,眼神复杂。

  林挽月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素色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认罪。”

  王腾的声音嘶哑。

  “但我也是被卢家逼的!他们说只要我听话,就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卢振雄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你胡说!是你自己贪慕虚荣,想攀附林家!”

  “爸!”

  卢子轩突然嘶吼起来。

  “都是你!是你说非要吞并林家不可,是你让我做那些事的!”

  法庭里瞬间陷入混乱,法警迅速上前制止。

  姜玉华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贪婪和背叛走到尽头,只剩下互相撕咬的丑陋。

  最终宣判的时刻到了。

  法官站起身,目光扫过被告席:

  “被告人王腾,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被告人卢振雄,犯故意杀人罪、商业贿赂罪、偷税漏税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卢子轩,犯故意杀人罪、教唆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张薇,犯故意杀人罪从犯,有自首情节,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判决宣读完毕,王腾面如死灰,卢振雄瘫倒在椅子上,卢子轩发出绝望的呜咽。

  法警上前带离他们时,王腾突然回头,朝着林挽月的方向喊了一声:

  “挽月,对不起……”

  林挽月没有回头,只是慢慢站起身,转身走出了法庭。

  姜玉华跟了出去。

  初秋的阳光有些刺眼,林挽月站在法院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肩膀微微颤抖。

  “都结束了。”

  姜玉华走到她身边,递过一份文件。

  “这是卢氏集团的清算报告,他们的资产会按法律规定赔偿给林家一部分。”

  林挽月接过文件,没有看,只是轻声说: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她顿了顿,看向姜玉华。

  “我爸妈和行健,终于可以安息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

  林氏集团……你打算怎么办?”

  “重新开始。”

  林挽月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光亮。

  “我会把部分资产捐给反商业犯罪基金,也算……完成我爸没做完的事。”

  几天后,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赵风心正在整理卷宗。

  他把所有证据按时间顺序排好,放进档案柜最上层。

  凌安抱着一叠新的尸检报告走进来,看到那排整齐的卷宗,笑着说:

  “总算可以把这案子归档了,折腾了快一年。”

  “可不是嘛。”

  赵风心伸了个懒腰。

  “现在想想,刚开始查泳池溺亡案时,谁能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大的局。”

  姜玉华端着咖啡走进来,听到他们的话,笑了笑:

  “再复杂的局,也敌不过细节。

  泳池边的防滑垫,心脏里的毒素,脖子上的勒痕……只要我们抓住一个细节,就能牵出一整条线。”

  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城市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档案柜里的《赘婿绝户》卷宗安静地躺着,记录着那段关于贪婪、背叛与正义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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