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锈迹斑斑的缺心铃铛。
“古法炼制的，就具备研究价值了，你可以去器峰换点东西。”
越观音，也是学的炼器，他也是器峰出身，将来徒弟出了外门，也得是选的器峰。
想到这儿，心里疙瘩一下，徒弟喜欢炼器吗？万一徒弟跑了咋办？决定了，过几日就送回宗门入外门熏陶一下。
回宗门啊……越观音心里没底，他已经几十年不曾回去了，也不知有多大的变化了。
铃铛丢给徒弟，摸着徒弟的头，“徒儿啊，你师尊我，是器峰出身，如果你不选器峰，将来，我们怕是做不成师徒了！”
做不成师徒！长空抬头看他，“我一定选器峰的。”
“先别说这个，你可喜欢炼器？”
喜好，并不能决定一切，可好歹有个好的开始，如果不喜欢却硬选，将来是会生怨怼的。
“炼器？”
长空眼里浮现明显的疑惑，越观音失笑，“我是糊涂了，你没学过，自然不知道喜不喜欢。”
“你的眼睛也好了，三日后就起身往宗门走。”
“等你入了外门，就会对宗门分支深刻体会了。”
“我现在不能给你说，免得干扰你的选择。”
“你得自己自己用心去看，用心去选择，莫要勉强，就算不是器峰的，我也得是你师尊。”
长空点头，她肯定会选师尊的。
打开一份地图，图是兽皮所制，线条已经有些模糊，辨认许久，没有与任何一个已知区域重合。
越观音取出几个玉瓶，碟子，一支干净毛笔。
拔了几根毛，丢进一个空碟子里，试探添加溶液，一样一点。
看着几根毛变色的时候，回忆一下添加的分量，增增减减几分，配了一碟子新溶液，用毛笔一点一点涂在图上。
长空就看着师尊忙活，看个稀奇，反正她又看不懂。
确定每个角落都抹匀了，控干水分，专心收拾这些瓶瓶罐罐，图递给长空，“你看看，这里是哪里？”
长空也看过简略的地图，也看过师尊给的详细地图——越观音表示，万一哪天丢了，总不能连家在哪都不知道吧——于是，长空也都背下来了。
与记忆里的大地图一点一点比较，“是丰禾水国！”
丰禾水国？那儿灵气稀少，怎会在那？莫不是觉着灵气稀少就少修士，免得被盗墓？
要越观音说啊，这凡人，见不得自己身体腐烂成泥，修建陵墓，也就罢了，怎一个看着不凡的修士，也同样如此畏惧死后之事？修士一般都是死无全尸，或者土葬的，真心想死后化僵尸的，也不必陵墓。
何必呢！现在不是被人发现了。越观音确认过了，这个图纸，不是本人画的，那就是去盗墓的人画的。
这可真是有意思的紧，几乎是前脚墓主躺进陵墓里，后脚就有人摸进去了。
“师尊，这个真的是墓？”
长空有些不信，真是墓，怎会如此轻易就被盗了。
“是真是假，去看看才知道。别想，好奇就自己去，我可不带你。你得回去外门学十二年。”
看长空兴奋的眼神肢体，就知道她在蠢蠢欲动，要不是修为浪不起来，现在肯定是大江南北，四处周游的行动。
这点，像他！
越观音笑吟吟的。
一个地方，有什么好呆的，灵感都呆没了！
“没断奶的奶娃娃，想出去玩，等着吧！”
晴天霹雳！有没有！没、断、奶！
饕餮楼，送来的灵肴，的确是有一瓶子妖兽奶。甜甜的，很好喝。
没说出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说出来，就好像问题很大！
“师尊！”
长空气愤的表情取悦了越观音。
“好，你只是喝了个饮品。”
被嘲笑的长空蔫蔫的，也没决定放弃甜甜的白色饮品。
她是小孩子么，小孩子喜欢甜甜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继续拆宝行动。不再拿这点破事出来取笑人。
“咳……看这个，这个是松脂琥珀，里面封存了一只灵蚁。取出来可能会不适应外界环境就死掉了。”
“这个环境很特殊，估计是不确定这个灵蚁的作用，就当观赏品为么凑合卖了。”
长空捏捏透亮的琥珀，看着里面还在动触角的黑色蚂蚁，“这个蚂蚁有什么用？”
难道只能当观赏品？还不如养盆花好看。
有用没用，好像当初他学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取笑他的人是谁来着？
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就要浮现出来，越观音冷冷扯开思维，微笑，“这个琥珀里的灵蚁自成一个体系，除了琥珀，这个灵蚁就要死了，没时间就回来。”
灵蚁不是普通蚂蚁，具有特殊天赋，“成群灵蚁才不好对付，单个的，不是特殊品种的，都是小菜一碟。”
“这个灵蚁，约莫就是生命力顽强吧！若是外界没有它的族人，它出来了，兴许会进化成蚁后，繁育蚁族。”
“养一群灵蚁，有什么意思？”
她又不喜欢打架，放蚂蚁出去咬人吗？
“不喜欢的话，送去云海之间，他们与妖结契，应该会对这个小东西感兴趣的。”
看长空抓着不放进储物空间里，出言提醒道，“它能活更久，不用你小心翼翼的。”
哦哦哦，之前放了那么久都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放外面不小心丢了怎么办。放心放入空间里的架子上。
云海之间那些家伙，肯定很喜欢，毕竟这个很稀少难见。
还有剩下的三样，一只翠玉的蝉蜕，一把带血痕的匕首，一枝没有叶子的枯枝。
“这个应该是传声虫，应该是有好几只的，外面是挺稀奇的，在宗门里有基本的传讯法器，你留着看个稀奇也好。”
“这个匕首带着诅咒，拿着它，将杀死最恨的人。”
长空抿抿嘴角，“我碰了，怎么办？”
“没事，为师怎么会和你碰不干净的东西。”
杀死，最恨，的人。
死去，是最大的惩罚，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确定转生之界，离开了仙道盛世的世界，哪里又有晋升之机。这是最大的惩罚。虽然本人转世之后，并不会有记忆。
长空不曾深恨一个人，要送她／他去死。
她怕，她被控制着伤人伤己。
越观音温和安慰有些惶恐的长空。稚子心慈，并不算什么。
枯枝是什么，最后也没说，只说让长空自己配齐了药液去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