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线索
在这种瘆人的环境下，一个活人的出现，无疑是给张扬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又和孟凡交谈了几句，张扬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孟凡是东海大学的大一新生，从小就富有解密精神，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去网上破解一些悬疑案件。
今年上了大学，自由活动的时间变多了，又恰好碰上了宁安广场的命案，这家伙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破案机会。
“你有什么发现吗？”孟凡很是自来熟，走到张扬身旁，手中的手电照向墙面上的诡异圆形图案。
“这个图案看上去有些瘆人，似乎有生命。”孟凡打了个寒颤，移开了手电。
张扬摇头，开口道：
“除了这个图案，没找到其他任何线索。”
“我有。”孟凡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我在外面的围墙下面发现了一个名片夹，里面只有一张名片。”
他像一个炫耀新得到的玩具的小孩子，能发现凶案的线索，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很有荣耀的事情。
名片？
张扬一愣，只见孟凡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张卡片。
名片很新，看上去是新制作出来的名片，其上用黑色的墨打印着几行字：
东升防火门制造厂。
赵建义，联系电话……
最下面写着联系地址。
“名片崭新，应该是最近才掉落的，这地方荒郊野岭，必定不是其他人掉落的，而且也肯定不是警察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受害者的名片，要么就是凶手的。”
张扬看着名片，若有所思。
孟凡胡乱地转着手电筒，开口说道：
“我拜托我的朋友打听过，这次的受害者姓王，是个无业游民，与名片上的信息不符合，那么这只能是凶手掉落的名片。”
这是一条极其关键的线索。
张扬将名片上的信息记了下来，思考了片刻，迈开脚步，朝厂房外走去。
他准备明天去一趟这个东升防火门制造厂。
孟凡跟了上来，说道：
“兄弟，我看你也是一个喜欢破案的人，要不我们组个组合，强强联手，去把凶手缉拿归案。”
这家伙，胆子真的肥。
张扬无语，回答道：
“年轻人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上课，抓凶手这种事情交给警察来做就行了。”
凶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位危险的妖之使徒，张扬可不想看着一个大学生去白白送命。
“诶，兄弟，你别这样啊，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吗？”孟凡像一个中二少年，依旧不死心地劝说。
刺激是刺激，只是是随时都可能嗝屁的那种刺激。
张扬不再搭理孟凡，沿着水泥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打着了出租车，回到了调查所。
……
宿舍内，林逸飞还没有睡，见张扬回来，出声问道：
“找到使徒了吗？”
“没有。”张扬摇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液体酸奶，仰头喝了几口，接着说道：
“不过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哦？”林逸飞来了兴趣，开口道：
“说说。”
“东升防火门制造厂，赵建义。”张扬将在宁波工厂内的发现以及那张名片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林逸飞。
“这个人……我好像听过。”林逸飞想了想，而后一拍大腿：
“我在一个饭局上见过这个人，当时他应该还没成为妖之使徒。”
随后，他又摇头感叹道：
“这个赵建义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竟然堕落成了一名使徒。”
听到林逸飞的话，张扬眼睛一亮。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林大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张扬早早的起了床，将赵建义的电话念给林逸飞。
林逸飞掏出手机，打着哈欠，将电话拨通。
等待几秒钟后，林逸飞脸上表情一变，对着张扬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
“喂，赵经理，你好，你好，我是XX军事大学的林逸飞，半年前我们见过，有印象没？”
电话拨通了。
林逸飞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
“哦，林老师，我当然记得，不知道林老师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准备修建新的校区，需要采购一批防火门，正好我又想到赵经理你是做这个生意的，就想着我俩能不能合作一下。”林逸飞回答，将手机放在桌上，点了颗烟。
“感谢林老弟还能想起来照顾老哥的生意，贵校需要多少扇防火门呢，具体的要求有吗？”
赵建义是个商人，一听到有钱赚，态度立马变得亲切了许多。
林逸飞吸了口烟，回答道：
“大概需要一两千扇，具体的我们学校会安排专人来厂里面和你面谈，顺便也来考察一下，虽然我相信老哥的品牌质量，但至于选不选你们厂，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林逸飞面不红心不跳，说得像真的，就连张扬都差点信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贵校的人多久来？约个时间，我也好安排。”电话那头的赵建义询问。
“今天，今天。”张扬无声地开口，迫切地想要“作死”。
林逸飞看了一眼张扬，回答道：
“现在8点钟，那约在今天中午怎么样？”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答应了下来。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学校负责采购的同事会和你联系。”
一句话说完，林逸飞将电话挂掉，伸了个懒腰：
“搞定。”
伸完懒腰，他颇感欣慰地看着张扬，夸奖道：
“小菜鸟很上道嘛，这么着急地想要主持正义。”
这位朋友，请你停下这虚伪的行为。
要不是为了一支肉体强化液，谁乐意如何这种奇怪的人类接触啊。
张扬撇嘴，问道：
“你之前说，我对上这个赵建义有一战之力，那大概是多少的胜算呢？”
“额……”林逸飞眼睛瞥向右上方，开口道：
“如果他只血祭了两个人，你的胜率应该有百分之五……八十左右吧。”
“刚才明明想说百分之五十吧！”
张扬额头上挂起黑线。
“算了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而且现在是我在暗处，赵建义在明处，他以为我是去谈合作，却不知道我是想要抓住他，如果趁他不注意，用念力一举将他揍趴下，这个任务也算完成了，这样算来，我的胜率应该蛮高。”
想到这里，张扬轻松了不少，收拾了一些东西，背着个包就准备出门。
“等等。”林逸飞叫住了张扬，丢了一个东西过来。
张扬下意识地接住，手中一沉。
是一块黑色的方石。
是林逸飞的珀加索斯II型合金。
“既然要战斗，没有武器可不行，暂时借给你了。”林逸飞漫不经心地抽着烟，轻声说道：
“这东西可是花了我不少积分才兑换到的，记得给我完好地带回来。”
说完，他又提醒了一句：
“那赵建义能够在杀了你房东之后，抹掉一切作案痕迹，说明这家伙反侦察意识很强，你还是小心一点。”
“谢谢。”
张扬嘴角一勾，心中闪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