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楼大殿,吃瓜群众等的不耐烦之际,红竹走了出来,道:“各位别急,我家小姐已经对出了下联。”
雅间中,王玄崇面色骤变,猛地站了起来吼道:“不可能。”
“王公子,稍安勿躁,且继续看下去。”墨老出声安抚了一句。
王玄崇神色难看,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惊怒,缓缓坐了下来。
就见台下叫嚣起来:“口说无凭,念出来让我们听听。”
红竹点头:“孔乃同,老乃无,同道皆同道。”
许多台下的人都默默念了两边,赫然发现竟然完美的遐接上了。
许多人面露惭愧之色,他们饱读数十年,竟不如一位女子。
一个素衣长袍的年轻公子,拱手:“宝月姑娘大才,在下佩服。”
许多人倒吸了凉气,面面相觑,这可是国学府的弟子,竟自认不如一女子,实在令人心惊诧异。
珠帘后,宝月姑娘的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丙字号房的公子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更重要的是既然他肯帮忙,岂不是说也愿意接受她,想到这林宝月的一颗芳心砰砰乱跳,俏脸都挂上了一抹彩霞。
甲字号房,王玄崇脸色阴沉如水,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墨老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淡笑道:“公子不必如此,我们这次碰上了高人,输的并不冤。”
“高人?墨老何意?”王玄崇豁然转身。
“公子没有发现吗?那个名唤红竹的丫鬟,刚刚可是足足消失了半柱香时间,而后又从丙字号房走出。”
经过这老家伙这么一说,王玄崇才明白过来,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戾气。
“该死的贱人,竟然坏我的好事,等我得到你家小姐,再好好炮制你这个丫鬟。”
王玄崇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冲一旁招了招手:“王德,你速去打听打听丙字号包厢中那人的身份,敢和本少爷争女人,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王德领命而去,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竹话锋一转,道:“轮到丙字号房的公子出题了。”
李瑁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来自己,随口说了一个上联给门外的侍者。
因为听到甲字号房人出的上联,李瑁知道在场没有人答的出来,也就随口说了一句,同样是千古绝对。
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侍者已经开口:“烟锁池塘柳。”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许多人都嗤之以鼻,就连林宝月也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仔细品读下来,短短的五个字,一句话,竟是囊括了五行,金木水火土。
大厅中也有一些人反应过来,都陷入深深的思忖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联。
甲字号房中,王玄崇露出好奇之色,问道:“墨老,这很难回答吗?”
墨老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五行,尤其是一个锁字,简直犹如画龙点睛,妙不可言,即便是老夫也没有把握对出下联。”
顿时王玄崇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如同吃了死苍蝇般,这岂不是说他在这场争夺中败了。
“公子,老夫观这丙字号房中的公子,非同凡人,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似乎有些不太划算。”
王玄崇脸色一沉,沉声道:“醉云楼的花魁,本公子势在必得。”
墨老长叹一声,不再多说,丙字号房,李瑁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有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果然,就如同他想的那样,没有人能够答的上来,当然,林宝月就算知道下联,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于是,李瑁就莫名其妙的在这场花魁之争中取胜,成了宝月姑娘的入幕之宾。
红竹走了过来,道:“公子,请随我来。”
李瑁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路上大厅中不断有人向他道喜。
李瑁冲他们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我说我不是自愿的,你们信吗?
跟着红竹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中。
屋内,檀香袅袅,有悦耳的叮咚声响起,李瑁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蒙着面莎的女子,面前放着一把古琴,玉指轻扣。
一曲散尽,佳人长身而起,坐在他一旁,案桌上早已备好了酒水茶点。
她转动美眸,就那样盯着李瑁,直把他盯得心里直冒寒气。
李瑁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姑娘,把我叫过来做什么,我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公子……留步。”林宝月轻声喊道,缓缓揭开了自己的面纱,看着他。
“咕噜。”
李瑁很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太美了。
肤如凝脂,杨柳依依,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了,比前世那些女明星漂亮多了。
林宝月见他一直盯着,心中惊喜的同时也有些羞怒,第一次见面,哪有人一直盯着看的。
红竹在一旁捂嘴偷笑,惹得林宝月瞪了她一眼。
“公子,公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啊?什么,你说。”李瑁猛地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公子是何方人士?是否婚配。”
红竹知道自家小姐问不出来,索性就由她来发问,林宝月嗔怪了斜了红竹一眼,一双美眸略带紧张的看着他。
李瑁脑袋有些转不过圈来,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嘛。
“我就是一个穷书生,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家小姐若跟着我,一定会吃很多苦头。”
红竹撇嘴道:“书生哪有你穿的这么华丽,玉冠博带。”
林宝月露出一抹哀伤之色,叹道:“公子不愿说实话,可是看不上我们这等青楼女子。”
“没有,绝对没有。”李瑁咬了咬牙,道:“我就实说了吧,我只是一个家族的小子弟,上面有许多哥哥,我怕姑娘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却没料到,林宝月一脸坚定:“公子既度过两关,宝月便一心相随,若公子不愿,宝月唯有以死明志。”
又来这套,李瑁倍感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们收拾一下,我带你们离开。”
林宝月点头,也就在这时,醉云楼的老鸨红妈妈有了上来,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吆喝道:“呦,宝月,刚攀上一个公子哥,就想要离开,那我也不难为你,总要有人把这赎身的钱给付了吧。”
一旁的红竹,气的骂道:“你胡说,我们没有卖身,只是暂时生活在这里,而且每年我家小姐赚的钱,都被你拿走了大半。”
红妈妈那松松夸夸的脸皮一抖,骂道:“嘿,你这贱蹄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年我供你们吃喝,哪一样不要钱。”
红竹一个小丫鬟,论嘴皮子哪里是老鸨的对手,不禁气的小脸通红。
李瑁上前,笑道:“红妈妈是吧,那你觉得这赎身的钱该拿多少呢?”
红妈妈这才笑着道:“还是这位爷大气,明事理,你看这两个丫头,那都是国色天香,这身段弄到床上去……,少说二十万两。”
红竹倒吸了口气,惊道:“你疯了。”就连一向温婉的宝月,也不禁蕴生怒意。
这个数字,也让李瑁诧异了一下,二十万两,相当于大唐数个州府的纳税总和了。
李瑁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有了主意:“那你看,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李瑁将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老鸨笑眯眯的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好玉,这上面还有字。”老鸨不禁眯起了眼睛,放在阳光下仔细扫视。
“寿王。”一旁的林宝月念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