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适放下手里的纸,平淡的眸里却已有主意。
唐适沉声吩咐了一句:“这事不准让落凡知道。”话落,就见唐适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还未进地牢,就听见哭喊声从地牢里传了出来。
“呜呜呜,玉华,你醒醒啊。”
“玉华,呜呜,是谁害了你,说,玉华怎么死的?”
“娘娘,”
“娘娘,这事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奴才也不知道玉华是怎么死的。”侍卫在一旁无奈的回答到。这薛妃就跟疯了似的,谁知道凶手是何人。
“属下参见王爷。”侍卫看到唐适进来连忙行了礼。
薛姣斐一听唐适来了,就转过身想去拉着唐适的衣角。
唐适不着痕迹的退开,神色一动。
就见身后的舒余已将一旁站着的侍女推了过去,薛姣斐抱着侍女不住的哭泣。
“王爷,虽说这玉华有嫌疑,但也不至于会自尽啊。”
“事情还没有查明,玉华一定是被人给害死的!”
“王爷,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薛姣斐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倒是将这主仆情谊演的尽显生动逼真。
唐适只是觉得头有些涨的微疼,薛姣斐还是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玉华的尸首放在地上只是用一块白布简单的盖上。唐适轻点了下头,侍卫就上前检查起尸体来。
白布刚一掀开,薛姣斐好巧不巧的就瞥见了一眼。
薛姣斐立即转过头去了,一脸娇容苍白眸子里的流露出来的嫌弃之意遮也遮不住。
薛姣斐用锦帕捂着嘴免得自己会吐出来。
玉华已经死了一晚上了,脸色变得有些发青。眼珠子直直的睁着像是要瞪出来一样,眼白处充斥着血丝。
腹部被插了一把匕首,身体变得僵硬皮肤软巴巴的看来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唐适看了一会才收回了眼,匕首是玉华自己手握着刺入的,纸上写的罪证也是有了。
这一切看来是证据俱全,此事虽说已经水落石出。但是薛姣斐这难过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尽管是演技有些夸大。
如果不是薛姣斐下的手,那会是谁?
但是这事情只能以玉华自尽认罪而结束了,唐适想着这事情的真正背后的真相只能私下慢慢的查。
真正幕后黑手还不知道是有何目的,现在落凡还在养伤期间此时打草惊蛇对于落凡来说定是很危险的事情。
唐适看着一旁火盆里的木炭被火烧的星火闪烁,噼噼啪啪的声音随着火焰的燃烧而更加的作响。
舒余看着唐适站着不动,眉间却紧皱火光下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舒余开了口说道:“薛妃娘娘,王爷自然会调查清楚。”
唐适将衣袖里的纸拿了出来,递给了薛姣斐。
薛姣斐伸手接过,一看神色慌张纸也从手中滑落。
“这,这不可能,玉华怎么会承认?”
“这么说真是你的婢女所为?”唐适冷声问了一句。
薛姣斐抬眼看了唐适一眼,慌乱的移开了眼这才知晓自己刚才口不择言说漏了什么,“不,不是玉华,玉华怎么会这么做呢?”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怎么会自尽?”薛姣斐难以置信的瘫坐在地上,一旁的侍女想搀扶她起来还是没有成功。
“可她不是为了你吗?”唐适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却是给了薛姣斐致命一击。
低眼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薛姣斐。
薛姣斐不相信的不住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不是她,我没有,不是我……”
“传下去,薛妃教导婢女不当,罚俸禄三个月,禁足思过一个月。”
唐适说完转头就走,薛姣斐想起身再说几句却还是无力颓废的坐回了地上。
薛姣斐看着地上的纸,身后的玉华。再多的说辞也说不清楚了,也都是无用的解释。
至少现在自己已经脱离了嫌疑,这事也落入尘埃随着玉华的死一起进了棺材里。
“扶本宫回去。”薛姣斐坐了一会这才起了身回了院子。
唐适出了地牢,舒余附耳过来说了几句。
“官画?”唐适轻轻呢喃了一句。
舒余以为唐适没了印象便出声提了一句:“王爷,就是官骆大人的女儿。”
唐适从小就有过目不忘,自然是记得的。
“把她带到书房。”唐适说着就走进了书房。
薛姣斐回了房间就让侍候她的侍女去一趟侍郎府,现在薛姣斐也只有差人去请父亲来帮忙了。
薛姣斐看着侍女走出院落,坐在椅子上心里却还是留着不安。
玉华的性子薛姣斐还是知晓一些的,除了对自己忠心绝不可能会是自尽的人,而且薛姣斐已经承诺会救玉华出来。
难道会是上次将玉华打晕的人?薛姣斐也有想过是不是就是落凡那丫头的将计就计,不过落凡那丫头还躺在病床上,不可能是她。
那就有可能是谁,是谁害死了玉华,是谁再跟自己作对?不管这玉华是怎么死的,为何人所害。
玉华之死对于薛姣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并不是主仆情深,而是失去了一右臂。
而且,有人胆敢对自己的婢女下手让薛姣斐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薛姣斐还没等到那侍女回来,就见府里的管家带着人过来了。
“娘娘,老奴受了王爷的吩咐…”管家还没说完,就叫薛姣斐眼光打量了过来。
“老奴是接替王管家的,娘娘,那没什么事情,老奴就退下了。”管家未等薛姣斐说什么就转身离开。
薛姣斐刚想踏出门,就被两个长的高大凶神恶相的家丁给拦了下来。
正是刚才跟着管家进院的两个家丁,家丁站在了院落门口伫立不动。
这两个家丁其实是府里的侍卫。
薛姣斐气的直接回了房间,将房间里的东西摔的满地都是。侍卫对屋内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静直的站着。
官画接到侍卫通报的时候,正坐在藤椅上在院后欣赏着海棠。
海棠被栽在盆里,枝叶间却是缀满星星点点的红。
这海棠是官画极爱之物,平日里的浇水都是官画亲力亲为,就连修剪枝条也不例外。
官画站起了身,让小芷回复了侍卫。换了身衣裳这才跟在侍卫身后去了王爷的书房。
侍卫禀告了一声之后,官画便步入了书房内。
官画一进屋,就见唐适坐于桌前,手里拿有狼毫,笔尖几笔就将一河山水绘于纸上。
还未等官画出声请安到,就见一侍卫进来禀告了。
“回王爷,属下已经把玉华的尸首埋了。”唐适轻点了头,侍卫就退下了。
“你觉得玉华是怎么死的?”唐适轻言平淡像是说着寻常事的问出了声。
官画敛笑抬眼望去,看了看桌上的山水画。
“王爷,官画听说的是自尽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