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海挂了电话，驱车便驶向了郊外，一路上紧抿着唇线，眼角似有莫名的精光闪动。
莫汝昌等待了约莫也就半小时多些的时间，赵恒海的车便停在了他的汽车旁边，黑色质朴的车身上，一抹鲜红的红旗车标格外引人注目。
“赵董。”
车身停稳，不等赵恒海下车，莫汝昌便恭敬的等在了车门旁边，待到赵恒海打开车门，他伸手便护住了车门上沿。
“慢些。”
“不用这么小心，我还没到那岁数。”
赵恒海下车看向莫汝昌，眼神中没有半分上下级的疏离，满是久别之后重逢旧友的欣喜。
“还是你会选地方，这地方不错。”赵恒海环视了下周围的景色：“安静且通透，等机会合适了，我得把这地方买下来，盖个小别墅养老用。”
“赵董说笑了。”
莫汝昌神色谦和，目光不卑不亢。
“赵董这次还是为了明珠的事来的吧？”
“嗯。”
赵恒海一边答应着，一边就信步走到了刚刚莫汝昌看风景的地方，他看了两眼h市的高楼大厦，转身接着问莫汝昌。
“他们最近业务怎么样？我听说最近外贸不好做，所以过来问问。”
“有影响，但是不大。”
莫汝昌略略沉吟后开口说道：“明珠的生意，国内市场占比大，国外的比重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没什么关系。”
“哦。那苏维…母女呢？”
赵恒海原本只想问苏维的，可是话说出口隐约觉得不妥，所以又加上了母女二字。
“还好吧？”
“嗯。”
莫汝昌似是没听出其中玄机，依旧公事公办的回答道。
“说起来苏维女士，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她来公司了，现在公司的事情几乎全部都是苏小姐在打理，不过我前两天听苏小姐提起苏维女士，听她的口气，苏维女士的状态应该还不错。”
“这样啊，那就好。”
赵恒海的神情隐隐有些不自然。
“这几年你辛苦了汝昌，我欠她们母女人情，所以总想着多照顾照顾。可是人家孤儿寡母我直接出面也不合适，所以没办法就只能委屈你了。我保证，你再坚持一些日子，等到小小那丫头能独当一面了，我就安排你抽身。”
“那里。”听到赵恒海主动提这些事，莫汝昌连忙开口解释宽慰。
“赵董你又说笑话了，先不提当年你对我的知遇之恩，就凭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照顾，你安排我的事我就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再说了，苏维女士和苏小姐都是很好的人，她们尊敬我还来不及，怎么能给我气受？所以这事赵董你是真多虑了。”
“你能这么想就行。”
赵恒海伸手拍了拍莫汝昌的肩膀：“我就说，当年把你安排过去管理，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莫汝昌这次没有说话，他只是谦卑的笑笑便当做了对赵恒海的回答。
他看着眼前赵恒海隐约生出几根银白的头发，在心里默想，看来这世间的人果然都逃不出个情字，就连眼前这位记忆里杀伐果断，抬手投足间便可以让芸芸众生灰飞烟灭的恒海集团董事，这会儿也只不过是个念旧的痴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