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诸葛煌谈话之后,这噩梦加增强版耳鸣就消失不见,李响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之后李响一边捕鱼,一边卖钱。不时听说到各地传来消息,北方玄武逐渐大乱,李响脑子没啥概念,只是几个月下来攒下的文钱兑换了一小点碎银子。
几个月时间也来了不少新人,其中陈什长的队加了两个人。这天李响上工看见队伍的余二柱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这余二柱昨日便刑期已满,已经放走了。
虽然李响和余二柱两人并不是很熟。但是李响听见余二柱从流放村离开到也很开心。更听说当时走时,结了十两银钱,也算是仁至义尽。
就说这余二柱揣着十两银钱,一路往落虎县的家走,没走几里路便遇到了山匪贼寇。
落虎县方圆百里山皆不高,易攻难守,根本不适合山匪贼寇安营扎寨。但是这山匪硬是一波接一波的,县太爷也围剿过很多次,每一次烧了山寨,隔个一两个月,又有一伙人拉帮结派,占山为王。
这山匪平时也不骚扰百姓,专打劫那些油嘴滑舌的商人,百姓还不至于生活不下去,但是则来往的商人就苦不堪言。来往商贩,每次都会花上十两银钱,请上一队官兵护送,直到走出这落虎县范围。
这山匪看见余二柱背着行囊,把刀一背,喝到:“小子,这是从哪来,到哪去啊。”
余二柱本就是老实之人,看见人数众多的山匪,低头说道:“小的本就是这落虎县人,前些年失手杀了人,服了几年徭役,刚放出来。”
山匪一听是本地人,还杀过人,也就没准备刁难,放他走可以,但是油水肯定要刮一层,领头的便道:“既然你是这落虎县的,咱也不为难你,把钱财留下了,赶紧滚。”
要是一般精明之人,肯定会说没钱,也会提前藏好。余二柱不一样,把心口一捂,说:“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众匪顿时哈哈大笑,领头大手一挥,身后俩人把余二柱架了起来,伸手往余二柱怀里一摸,摸出个十两银子。
领头的笑道:“你小子还说没钱,谁不知道这从流放村出来的,身上不带个十两八钱的,行吧,赶紧滚,老子还等着做生意呢。”说完一脚踢在二柱的屁股上。
余二柱哭道:“我家还有一位老母,几年无人照顾,能否留一两银子,让我尽一下孝心。”
众匪接着大笑。
领头的两腿一张,大声吼道:“如果你今天从老子这裆下钻过去,让我更开心,我可以考虑赏你一两。”
“当真。”余二柱急忙答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余二柱连忙连滚带爬的从匪头的裆下钻了过去,众匪的笑声顿时传遍整个山头,周围几百米的鸟哗啦啦的飞了起来。
匪头也从来没见过如此无骨气之人,打家劫舍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平等的买卖,但是现在却是蔑视。从怀里掏出一把文钱,洒在地上,说道:“拿上快滚,够你这狗娘养的吃个肉饼。”
余二柱在草缝里把钱抠出来时,一个年纪稍大的走到旁边,说道:“你人虽然是个软骨头,但是孝心还值得表扬,你家是这落虎县哪的?回头我们去看看你。”
余二柱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急忙摇头,说自己几年没回家忘了。
匪头把刀架在余二柱脖子上,说道:“不知道?”
“小的真的忘了,只知道在县城左边一个小村子村头居住,和老母相依为命。”余二柱答道。
那老匪一想,说是不是那李家村,旁边一个土匪抢着说明明是张家寨,然后众匪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最后一合计大多数人认为是李家村,因为李家村的人天生骨子软。
见余二柱没说话,众匪就当他默认了,老匪大声说道:“你不知道吧,李家村有一户人家,听说有一家老母有一儿一女,儿子差不多你这般大,前些年被诬告判了刑,老母没多久怄气而死,之后女儿却成了县太爷的妾。”
余二柱一下子蹦了起来,说道:“你多想了,我不是李家村的,家中也只有一位老母,感谢各位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一个山匪喊着急急离开的余二柱喝道:“这钱你还没捡完呢。”
余二柱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