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府守卫森严,巡逻府兵全天24小时无缝隙轮岗,想在冀王府飞檐走壁行不轨之事,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像被逮着的那个狮牙卫一样,设法提前藏在王府里,寻找合适的时机再行事。
本着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的断案原则。
只要查一查府中的出入记录,不难推测出那偷书贼多半是藏在昨天白天送水的车子里混进来的,由于送水的老王是熟脸,一来二去就和府丁熟络了,因此,并没有查验,直接放行了。
后来何子烨找到老王,一番询问,才发现老王并不知道自己的水车里藏了人,只说难怪觉得那天水车推起来比往常有些吃力呢。既然混进来了,那就必定会有人见过她的样貌。可不像唐一诺画的那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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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宇文冽去了刑部做交接事宜,而唐一诺一大早便男装出门,去了长夜酒坊。
唐一诺和羽疏到的时候,长夜酒坊依旧大门紧闭,一番打听之后,二人便来到了位于城南庆元街清风巷13号的常氏住宅。
在古代,未出阁的女儿意外死亡,按祖制是不布置灵堂,也不好进祖坟的。但是常柏年膝下无子,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还是请人在家里简单的布置了一下,门口也换上了白纸灯笼,门上也贴上了白色纸条,还专门订了口小棺材,准备在家里摆上七天。
羽疏上前扣门,府中下人闻声开门,只留了一个小缝,探了个脑袋。
那小厮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处作甚?”
羽疏向来稳重,因为不清楚唐一诺的来意,因此不便多言,只略表尊重的欠了欠身子,然后侧身让开,好引出正主。
若换了星云那泼辣的性子,定是要插上腰,好好与他理论一番,有客来访,竟做这般态度,是何道理?若叫她这样一闹,反倒要坏了唐一诺的事情。
唐一诺上前一步,面带三分笑,微微欠了几分身子,道:“我们是路过的,想讨口水喝。”
小厮再次打量了一下唐一诺,露出半分狐疑,随后道了句“稍等”便将门又重新合上了。
这时,羽疏好奇的问唐一诺。
“郡主”二字刚说出口,立马收住,改称道,“公子,咱们不是特意找过来的吗,为何要说只是来讨水喝的呢?”
唐一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西游记里唐僧跟人搭讪不都这么说的吗?”
......
羽疏也是一头黑线。
大姐,你跟一正在办白事的人家说要讨水喝,你觉得人家能信吗?
与此同时,常宅之内,灵堂之上。
常柏年一袭素衣,形容憔悴,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灵堂中央棺材前的火盆。火光摇曳,黑色的纸灰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飘飞。此时的他一改招亲那日的光彩,显得格外孤寡。
火盆前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丫鬟,手里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往里头递,小小的模样,眼睛都哭肿了,叫人看着心疼。
小厮走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便走到常柏年身旁,俯下身子,轻声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来讨水喝的。”
说是来讨水喝的,但瞧着可奇怪得很,若是真只是想讨水喝,这周围又不是没有别的人家,为何偏偏挑一家正在办白事的?
正是因为存着这份疑惑,当听说他们要讨水喝的时候,小厮才没有立即将他们放进来,而只是合上门,叫他们在外头等候。
常柏年听言,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瞳孔之中,不知何故,竟隐隐燃起一丝丝细微的生气,只一瞬便又被压制住。
“请他们进来。”常柏年说道。
“是。”小厮应声,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将唐一诺二人引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