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端着刚做好的点心,开开心心的回来,不曾想一推门却看见了遍地狼藉,鲜红的幔帐轻扬,屋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小桃十分震惊,手上一滑,装着点心的瓷盘便摔在了地上,惊动了常柏年。
只见他一个眼神扫来,阴鸷可怕,魔鬼更甚。他回过头,温情脉脉的看着常青青,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对不起云儿,弄疼你了,我太想你了,你能原谅我吗?”他微微勾唇,对她温柔一笑,然后又温柔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便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在看见呆若木鸡的小桃时,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冷着语调,严厉的训斥了一句:“如此冒失,如何照顾得好夫人?”说完便拂袖走了出去。
夫人???小桃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常青青如同一具死尸一般躺在床上,衣衫褴褛,浑身遍布青紫痕迹,两只眼睛绝望而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鲜红的被褥。
小桃举步维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小桃大喊一声“小姐!”奔上前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床前的踏板上,痛心不已。她伸手想要去摘掉塞在她嘴里的棉布,可手伸出去却又停住了,颤颤巍巍,始终不敢触碰,“怎么,怎么会这样,小姐......”
从那以后,常青青与小桃也日渐疏远了。
常青青死时18岁,在这以后的四年时间里,常柏年的变态心理日渐严重,对常青青的管制也越发严厉,为了防止常青青出逃、自残等行为,他在眠月楼外安排了一众守卫,全天候管控着常青青的一切行动,稍微出一点纰漏便会对他们鞭笞重罚,只要一喝多便会来找她,斥退所有守卫和下人。
“靠,丧心病狂!”唐一诺气的拍案而起,除了丧心病狂,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所以小桃的死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唐一诺问道。
许子聪点头,“应该是的,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
“人渣!畜生!那他这个得怎么判啊?”唐一诺一面咒骂常柏年,一面又有些好奇这个朝代的律法。
“按照大华律例,强奸罪应当判处死刑。”
就在唐一诺感叹古代对于强奸罪的判刑如此简单粗暴的时候,许子聪又说道:“但是常柏年的情况有点特殊,如果鉴定出他有严重精神问题的话,恐怕是会适当减刑的。”
“减多少?”
“这个不好说,得看他请的讼师怎么辩,具体还要看判官,但是我估计应该会判以流放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归。”
流放是什么,就是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唐一诺在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又问道:“那如果再加上指使杀人罪呢?”
“如果两罪并罚,应当是凌迟处死。”许子聪远望长空,眉头深锁,胸中抱负似不止于此。
唐一诺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恩,很好,这回没有但是了。
可宇文冽却说话了,奇怪的是,在听完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故事之后,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震惊和气愤,只是在那份淡定中添了些许的严肃罢了。
他看了看许子聪,说道:“可你要做的并非仅限于此。”
许子聪闻言,转身看过来。
是的,他懂我!
他看向宇文冽的神情中更添敬佩,“王爷英明!在下想做的,确实不只是为了定常柏年一个人的罪。我希望能够完善礼教,让更多受到侮辱和侵犯的女性敢于申诉,让更多的百姓知道,她们是受害者,应当受到尊重和保护,而不是歧视,议论,甚至是不公的批判!”
而唐一诺在听了许子聪的话之后,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个看似迂腐的小书生竟能有如此觉悟,实乃国家之幸,时代之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