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和段沐清刚踏入门槛，阁楼里立刻亮起淡淡的亮光，由嵌在墙上的黄色宝石发出来。
“这是灵灯石，只要有人靠近，能立刻感知到，发出适宜人类眼睛波长的光线，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东方学宫不愧是东胜神洲大陆最有名的学宫。”段沐清看着墙上的灵灯石感慨着。
阁楼并不大，百步就能走到头。
一排排书架整齐有序地排列着。
成风随手从就近一排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烈火掌。
天下功法大致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精品四大类。
下品功法，伤人皮肉。
中品功法，损人筋骨。
上品功法，震人心魄。
精品功法，杀人无形。
每一类功法，配合修炼者自身境界，于对战时自由应用，方可取胜。
翻开书的扉页，一张人体穴脉图印入眼帘。
烈火掌，下品功法。
修炼者凝炼纯阳元气，藏于经脉，游走全身。习成者，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皆可聚成烈火。
成风静静地看着扉页上的穴脉图，不自觉地引导着全身元气，按着图簿上的轨迹运行着。
呼吸间，他觉得全身一股难耐燥热，头顶隐隐升起雾气。
双目迷离，眼角含珠。
走火入魔？
“啪”的一巴掌。
脸上灼热得疼。
“你干嘛？”成风睁着眼睛看着段沐清。
段沐清急道：“你刚刚差点走火入魔？幸亏及时阻断了你的元气运行，否则任其发展下去，必定有损修为。”
成风揉了揉脸颊。
“这藏经阁的功法玄妙无比，贪快嚼不烂。我们应该带纸笔过来，摘抄回去好好研究，贸贸然修炼，百害而无一利。”段沐清分析道。
成风觉得有理，把手上的烈火掌书籍放回书架。又从旁边抽出另外一本，刚要翻开扉页，转而看向段沐清道：“放心，这次我不会练习，只是看看。”
被人抽耳光的感觉可不好受，成风可不想再试一次。
“奔雷拳。”成风看着扉页道，“下品功法。习成者，拳风如雷，疾如闪电。配合烈火掌使用，拳掌相接，雷火交替，威力无穷。”
成风翻看着书本，一时忘了时间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那阁老闯了进来，大声对两人喧道：“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要闭馆了，明日请早。”
成风看得入迷，竟听不到阁老的叫唤。段沐清拉扯着他的衣袖。
“我说你。”阁老一把夺过成风手里的书本，骂道，“装模做样，浪费我时间。”
成风指着阁老的鼻子骂道：“学员热爱学习，你身为藏经阁守阁之人，理应感到欣慰和高兴，哪有像你这样，开口闭口就羞辱学员的？”
“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阁老不屑道，“你来看书，不带笔黑纸砚，不做笔记，不写小抄。哪里是来看书的样子？”
成风道：“是谁说看书就一定要带笔黑纸砚。书本里的每一个字，均已印入我的脑海。不信，你可随意检查。”
“这本《奔雷拳》至少十万字，三百多页，你看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敢说记住里面每一个字。笑话，大言不惭，吹牛不上税。”
阁老骂道，“我呸。”
“书在你手上，嘴在我脸上。你尽管检查，我答不上来，你大嘴巴抽我。”
“好。”阁老吹胡子瞪眼，对段沐清说道，“你来做证。”
“我答不上来，你抽我嘴巴。我答得上来，我抽你嘴巴。”成风摆开架势。
“跟我谈条件。”
“怕了？”
“第一百零一页，第十行什么内容？错一个字，我都抽你。”
成风咧嘴一笑，“奔雷拳传至上古拳法，共十八式，修炼者应循序渐进，从一而练，切不可打乱招式。”
“没……没……错。”阁老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
阁老右脸颊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你……”
“再来。”成风命令道。
“第六十二页，第八行。”
“那是一句口诀。奔雷拳，声如洪，疾如闪电，势如风。天地大道，万法归宗。”
“没……没……错。”阁老的声音在打颤。
啪，又一声。
阁老差点没站稳，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不可能。”阁老青筋爆起，两个脸颊都印着血红的巴掌。
段沐清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成风。
这是什么恐怖的记忆力？
阁老突然大叫，翻开其中一页。
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情，他笑道：“第二百一十二页，第八行是什么内容？”
成风猛然顿住，忽而一笑。
“老狐狸。”
“你知道是什么吗？说不出来，我可要下手了。”
阁老举起那只沧桑的手，向着成风的脸。
“空白。第二百一十二页，第八行什么都没有。”
成风的话如钢针一样，扎进阁老的心里。
大手一挥，阁老感觉天地发生了倒转。
旋转、跳跃。
阁老被成风连人带衣扇起，撞到墙上。
“从第四行开始，往下就是一片空白。换句话说，第二百一十二页，只有四行话。”
成风挥了挥手腕，看着阁老说道。
段沐清从地上捡起被阁老丢掉的书本，一边翻看，一边感叹。
阁老瘫在墙上，不住地摇头，“我错了，少年饶命。以后藏经阁第一层的书籍，你想看哪本就看哪本，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老夫再也不敢冒犯了。”
轰——
成风脑子里突然生成五个大字：无上神功诀。
成风突然意识到什么。
原来如此。
无上神功诀并不是一门功法。
而是一门武道框架。
在这门武道框架上，不断填充各类功法，各类功法便会融汇一起，形成一部无上神功诀。
最重要的是武道框架。
成风猛然爆气，左手习习如烈火焚烧，右手剌剌如惊雷乍响。
“什么？左手烈火掌，右手奔雷拳？”阁老大呼，“一般修炼者，要么先打掌，接着打拳。要么先打拳，接着打掌。从来没有，左掌右拳，同时开弓的道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左右互搏，共同开发吗？”
成风无言地凝视着自己的变化。
烈火掌和奔雷拳相安地在同一个修炼者身上同时出现，他一定要好好感觉一番。